('“不可以,殿下怎么能够妄自菲薄!”祝青臣试图循循善诱,“若是有一天,臣不在了……”萧承安马上打断他:“小公爷千秋无期。”系统幽幽飘过:“这是曹操的属下当年说的话呢,‘曹丞相千秋无期’,现在轮到你了,渣渣臣。”祝青臣哽住,试图反驳:“人固有一死……”萧承安道:“那小公爷就给我留下一封《出师表》,写一些可用之才的名字。”一旦有谁进言,或是上奏疏,他就对照着名册,看看上面有没有名字。如果有的话,就是“爱卿所言有理,朕马上去办”。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是“不好意思,你不在老师提供的名单上,所以朕不能采纳你的意见”。萧承安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祝青臣。祝青臣无力反驳,只能别过头去,只能双手合十,虔诚忏悔。不好意思,诸葛丞相,小孩子童言无忌,您老不要计较,我是您的忠实拥护者。祝青臣没办法,叹了口气,最后鼓励了他两句,然后给他安排了这几天的任务,让他回去看书,看完了写一篇文章交过来。萧承安这才高兴起来。他害怕做皇帝,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做皇帝要做什么事情。他没有目标,他的兄长做皇帝做的一塌糊涂,他害怕自己也变成那样,所以他害怕。现在好了,祝青臣直接下达任务,他只要完成就好了。这个模式很适合萧承安。虽然他有点懦弱,但是他心地善良、勤奋努力,还很听话。两个学生,一个带兵去巡逻,另一个回去看书了。祝青臣满意地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系统停在他的肩头:“不愧是你,大权臣臣臣。”系统没有卡壳,这是它给祝青臣起的新外号——大权臣·臣臣。*祝青臣伸了个懒腰,回到房间里。熬了一晚上,现在事情尘埃落定,他也该歇一会儿了。推开门,北周摄政王还窝在他的房间里,穿着干净的中衣,霸占了他的床铺,靠着他的枕头,随手翻着祝青臣昨天抄写的经书。祝青臣把门关上,小声问:“摄政王不睡一会儿?”宇文恕道:“刚睡醒起来。”好。祝青臣上前拉他:“那你下来,我要睡觉了。”“噢。”宇文恕下了床,在床前脚踏上坐下。祝青臣并不介意,熟练地脱掉弄脏的外衣,爬到床铺上,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圆圆的脑袋。宇文恕问:“事情都处理好了?”“嗯。”祝青臣闭着眼睛,点了点头,“皇帝算是废了,扶了新帝上位……”祝青臣顿了一下,睁开眼睛,隆重宣布:“我现在是太傅!”宇文恕很捧场,放下祝青臣画的小乌龟经书,给他鼓掌:“恭喜祝太傅。”祝青臣笑了笑,重新躺回被窝里:“这回也要多谢摄政王,若是没有摄政王,只怕我去将军府那晚就被抓住了。”“不必客气。”宇文恕道,“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多谢南夏祝太傅。”“不客气,北周摄政王。”系统道:“新的外号诞生了!”反派系统用只有自己和宇文恕听得到的声音说:“应该是新的情侣名。”——因为宇文恕自己就不能出去,所以也不让它去看“祝太傅大战狗皇帝”,它很不高兴,已经郁闷一个上午了。祝青臣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看向宇文恕:“要不要我给你重新找个房间?这个房间是不是有点挤?”这个房间肯定很小,要不然宇文恕怎么一直坐在脚踏边,不肯挪窝呢?宇文恕清了清嗓子:“这不好吧?”祝青臣疑惑:“有什么不好的?”宇文恕道:“往后两国修好,草原摄政王一定会来大夏拜访,此处人多眼杂,若是被旁人看见了,只怕小公爷‘私通外敌’的罪名就被扣上了。”反派系统依旧用只有它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什么‘私通外敌’,明明就是‘私通男人’。”“也是。”祝青臣无奈地点了点头。可是他睡不着啊。祝青臣指了指旁边的蒲团:“那能不能请你去那边睡?你坐在床边,我睡不着。”宇文恕一本正经道:“没有啊,祝太傅之前都睡得很香。”祝青臣表情慢慢呆滞:“之前?什么之前?”“我从西北跟着祝老师过来,夜里在外面守夜,祝太傅睡得可香了,还打小呼噜。”反派系统继续抱怨:“呼噜就呼噜,还小呼噜,装什么可爱?”祝青臣:???“你一直跟着我?”“也没有。只是守在墙外,听见里面有异响的时候进去看看,担心祝太傅出事。”祝青臣忽然从被窝里弹出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睡觉的时候你也看,那我换衣服的时候呢?洗澡的时候呢?”宇文恕连忙道:“没看过!从来没看过!”祝青臣掐住他的脖子,摇晃他:“我不信!”可怜宇文恕一个人高马大的草原野狼,竟然被祝青臣掐着脖子晃,毫无还手之力。“真的,我发誓!”宇文恕整个人往后倒,慌乱中举起右手,“我是正人君子!真的只是因为担心祝太傅,昨天夜里要是我不在,祝太傅就被狗皇帝轻薄了!”祝青臣大声道:“狗屁!我早就安排好了楚云扬躲在床底下,本来就不会有事,是你自己冲下来的!”宇文恕连忙提醒他:“祝太傅注意音量,私通男人!私通男人!”祝青臣没了声音,瘪了瘪嘴,坐回床铺上,表情复杂。宇文恕转了转自己的脖子。他没撒谎,真的没看。他哪里需要偷看祝青臣?小的时候一起在河里玩水,还一起洗澡,早就看过了。祝卿卿没有邀请他,他绝对不会偷看的。祝青臣坐在床铺上,恶狠狠地瞪着他。宇文恕倒在地上,一脸委屈。祝卿卿不能因为一个皇帝不好,就迁怒他。他是无辜的,他是大好人。祝青臣瘪了瘪嘴,思量再三,最终还是决定相信他,朝他伸出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祝青臣又道:“你怎么不跟我说你要跟着过来?你要是早点跟我说的话,就……”“祝太傅不是不让我过来吗?”“我只是不让你带兵过来,我没想到你会一个人过来。”宇文恕笑了笑,却道:“我说过了啊。”“哪里有?”祝青臣捶床,“哪里有?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了?”宇文恕指了一下祝青臣脖子上挂着的红绳。“唔?”祝青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低下头,拽着红线,把挂在脖子上的竹哨给扯出来。这个确实是宇文恕给他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