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联网看,会被控制中心发现的。”“不——”祝青臣失去全部力气,抱着枕头,直挺挺地倒在床铺上,使劲蹬脚。他要看动画片!系统陪在他身边:“好惨啊,臣臣,不仅失去了男人,还失去了动画片。”祝青臣闷声道:“你不安慰我的话,我还会好受一点。”*翌日清晨。祝青臣不想撞上宇文恕,未免难堪,早早地就带着楚云扬进了宫。今日不上朝,但是萧承安勤奋,天还没亮就起来读书了。祝青臣带着两个学生一起读书。没一会儿,织造府便派裁缝进宫来,要给萧承安量体裁衣。正好祝青臣也歇一会儿,他抬起手,召来侍从,随口问道:“卫家那边怎么样?”侍从道:“回小公爷,卫小公子一大早也入宫了,大概是做了噩梦,一进宫就直奔着暗室去了。”“嗯。”祝青臣点点头,“随他去吧。”已经说好了,把人交给他处置,那就交给他。这是他的心结,得有他自己来解开。*康王殿下的登基大典正有条不紊地筹备中,又过了十来日。趁此机会,草原那边也派了使臣前来祝贺和谈。某天夜里,也到了城外驿馆。稍作整顿,明天一早就准备入京拜见。这天清晨,祝青臣早早地就起了床,把睡在隔壁的宇文恕给薅起来。“走,我们得提前出城。”两个人简单洗漱一下,祝青臣便带着宇文恕从英国公府后门溜出去,骑上马,一路出了城。祝青臣把他放在驿馆门口:“下去,等一下再带着队伍进城。”宇文恕用常用的委屈眼神看着他:“祝太傅怎么跟早晨出门丢垃圾一样,把我提出来丢掉?”祝青臣哽了一下:“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快点进去!”宇文恕正色道:“不要,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早就到了南夏京城,这阵子住在英国公府。”祝青臣举起手要打他:“揍死你,进去!”祝青臣转过头,朝驿馆里大喊一声:“你们的摄政王来了!快出来迎接!”宇文恕还想追他,结果祝青臣调转马头,骑着马就跑掉了,根本不给他追上来的机会。宇文恕没办法,只能正了正衣襟,走进驿馆。反派系统道:“你怎么这么黏着他啊?就分开一刻钟都不行。”宇文恕没有回答。废话,他怎么可能不黏祝卿卿?没多久,一个十来岁的异域少年,带着士兵们出来迎接。那少年一双蓝色眼睛,鹰钩鼻,颧骨高高凸起,有些阴郁。他看着宇文恕,抱拳行礼:“王叔。”这是北周的五皇子宇文赞。当时宇文恕初到此地,就遇上了老皇帝驾崩,众皇子争位,他以摄政王的名义,扶持了听话的一皇子上位,原本想干脆杀了剩下的皇子,以绝后患。可是他想到祝卿卿。若是祝卿卿,肯定不会喜欢滥杀无辜。所以他没有杀人,而是把他们手里的权力收了算完。这个五皇子,看着太过阴郁,宇文恕不太放心他留在草原,所以这回,特意让他带队过来。也好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以免他有什么小动作。宇文恕淡淡地应了一声:“嗯,进去吧。”说完这话,他便不再理会宇文赞,转身走进驿馆。宇文恕简单洗了把脸,换上草原人的装束,走出驿馆。一行人整装待发。另一边,祝青臣骑着马,紧赶慢赶,赶回京城。他刚到城门,正巧这时,镇国公也带着人马,从城里出来了。他们要一同迎接草原和谈队伍。祝青臣翻身下马,吸了吸鼻子,调整好呼吸,若无其事地背对他们站好。镇国公看见他,还以为他是刚到的,笑着同他打招呼:“小公爷,这么早。”祝青臣微微颔首:“嗯,兹事体大,我不敢怠慢,因此早到了。”系统的表情怪复杂的:“你真的好会装啊。”镇国公正了正盔甲,走上前,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祝青臣随口道:“若是此次和谈成功,镇国公也就不用辛苦在西北守着了。”镇国公扶着腰间佩剑,抬起头,喜气洋洋地说:“是啊,我宁愿永不打仗。”等了一会儿,周国的队伍便出现在官道那边。为首的周国摄政王,头上戴着玛瑙的抹额,披散着大卷毛,身穿漆黑的狼皮披风,骑着一匹通体漆黑的高头大马,带着百来个人,从远处走来。不多时,摄政王便带着人到了眼前。宇文恕翻身下马,举起右手,按在左边肩膀上,朝祝青臣行了个礼:“小公爷,好久不见。”祝青臣拂袖作揖:“摄政王,别来无恙。”其实他们刚刚才分开。两个系统不约而同地说:“你们两个好会装啊。”宇文恕握住祝青臣的手,托着他的手背,想要再行一个吻手礼。这也是草原的礼节,对亲切朋友的礼节!但是祝青臣睁圆眼睛,微微靠近,无比认真地看着他。你敢?宇文恕笑了笑,最后只是用自己的脸颊碰了碰祝青臣的手背。不敢。这还差不多。祝青臣把手收回来:“摄政王请。”宇文恕颔首笑道:“小公爷请。”两个人翻身上马,并肩入城。百姓们对这位草原摄政王早有议论,一会儿说他身高九尺,跟座小山似的,一会儿说他是个黑面大汉,草原上人见人怕、鬼见鬼嚎。如今一见,确实是个高高大大的汉子,看起来也挺可怕的。不过……还挺俊朗的,和小公爷站在一块儿,有点儿两国修好的意思。祝青臣带着西北使团去见了康王殿下。简单会面之后,便请他们在城中驿馆安置下来,等待参加康王的登基大典。*又过了几日,七月廿三,是礼部算出来的大好日子。一切准备就绪,萧承安穿着繁重的帝王礼服,手执玉圭,一步步登上白玉阶,祭天告祖。四位顾命大臣站在百官最前,祝青臣一身绯红官服,站在其中,一脸自得。在萧承安登上祭台之后,东南西北四面大鼓敲响,昭告天下。与此同时,废帝浑身脏污,奄奄一息地躺在暗室里,老鼠肆无忌惮地从他身上爬过,他隐约听见外面传来的鼓声。这是皇帝登基的鼓声。在他登基那年,他也曾听到过。鼓声之后,所有人都奉承他、恭维他。只要他稍微装出明君的模样来,那些蠢笨如猪的大臣就都信了他。现在是谁在登基?那个废物康王?怎么可能?他是皇帝!他是皇帝!他还没死,康王怎么可以登基?!恍惚间,他好像看见那些被他凌辱至死的人,缓缓朝他靠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