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波动……段以君的表情严肃了起来。而湛为墨的神情却是黑的不能再黑了。“魔气?”两人同时冲了进去。只见一个青年□□上身的躺在一张散发着寒气的水晶石床上。整个房间家具只有这张床。但是没有家具,不代表没有其他东西。整个房间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镇压和封锁的阵法。封锁的核心人物,就是那个半身□□的青年。段以君带着最严肃的表情冲了进去,但是看到人的那一刹那反而松了口气。青年的身体上,一条条黑色手指宽的黑线正在贴在青年肌肤上游动。搭配白色的肌肤,整个人看起来旖旎又充满危险。魔气就是这些黑线上散发出来的。就像是一个医学生看病突然遇到了教科书中的标准病例一样。见到这种记录在案的“常见”现象,段以君顿时不慌了。只要不是什么魔门入侵,世界隐秘之类的消息,眼前这种虽然有点麻烦,但是在正常范围内的事情……小意思。然而他还没开口。旁边一道剑光闪过。段以君下意识的出手就挡。感谢师父送给他的极品飞剑,感谢湛为墨一个原因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筑基并没有使用全力,感谢这些年自己是真的刻苦修炼没掺半点水。这一招还是被他拦下来了。“湛师兄!”段以君真的有点生气了。“你难道没看出来,他只是有魔体而已!并非魔道中人!”这就下死手了!他是你徒弟!他还是个孩子!“迟早遁入魔道之辈,与其将来坏了师门清誉,不如让我现在就大义灭亲。”湛为墨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他已经筑基,感受了仙凡之别,现在废了他的丹田做普通人,那未来的日子更加难熬,不如让我现在给他个痛快。”段以君内心像是被堵住一样。怎么说呢。他不能完全的说,湛为墨的做法就是错误的。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玩平衡。世界上有正有邪,有仙自然有魔。魔道的设定一点都没有创意。不是谁都能耐得住寂寞和苦修,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寿元将近的。更不是谁都坚持本心,不被魔修功法的强大和速成所吸引的。天劫必是九重又如何?还不一定能活活到大乘期呢。渡劫失败后注定魂飞魄散又如何?魔道好歹真有人飞升成功。正道人渡劫失败,有机会兵解成散仙,看起来不错。但是千年一次的雷劫,谁又熬得过去?今朝有酒今朝醉。故而,魔道之中,一直是人才济济。有心魔堕入的,也有因为贪图功法堕入的。当然魔道也主动培养人才,这部分倒是和名门正派没什么区别。老天爷似乎为了区分敌我阵营。但凡入魔的,一定会带有魔气。于是正魔双方开始就这魔气这点开始使劲发展。魔道出现了许多五花八门隐藏魔气的方法。正道这边,也同时研发出了很多监测方法。而魔体,就是另一种衍生产物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魔道中人生子比正道容易很多。但凡实力高强的魔道中人的后代,他们的后代之中有一定的概率自带魔体。魔体这玩意有什么作用?目前为止,但凡身具魔体都是天赋出众的人。但是魔体更大的作用却是……入魔的概率是普通修真者的数倍。按照记载(曾经有魔体的人写的日记)。别人只有在突破进阶的时候会有心魔侵扰。心魔侵扰的下场最多的是突破失败,或者是身体受损,最严重的就是从此入魔以及当场身陨落。然而魔体的人却不一样,他们耳边内心,经常性有“心魔”在鼓动。仿佛是周边全是奸佞小人的儿皇帝。你干什么都有人怂恿你走歪路。有魔体的人,想要走正道,太难了。据说在最初发现魔体的时候,他们直接被归类到了魔道中人。一句辩解都不能有。若是那时候,每一个魔体都认命了,恐怕如今段以君也不会拦住湛为墨,说上一句。他只是魔体,不是入魔。“九秘天尊从是以正道身份飞升的,穹腾真君以身填百渊,换来三洲生机,百药仙子创造了万方丹药,平舆真人更是一己之力,拖着当年的千狱魔尊下了真正的地狱……”多少人证明了魔体也是能走正道的。“是,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走邪道的魔体更多。堕入魔道的非魔体同样更多。”“45峰的荀乐师姐,当年那个抽她灵根的渣男是魔体吗?是魔道吗?”“哪怕魔道之中都有正魔道和邪魔道之分。而正道中人,用着堂堂正正的功法,内心比魔道之人更龌龊的也不乏少数。”“湛师兄,我们玄元宗不是抠抠搜搜的小宗门,我们是三大宗门之一,我也不是神道宗那群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傻逼,压制魔体的方法那么多,我们为什么不能给孩子一个机会。”湛为墨听着听着心情更不好了。总觉得段以君在指桑骂槐。“段师弟的意思是,想替这个孩子担保吗?担保他不会堕入魔道?担保他将来不会不利于宗门?段师弟的善心若是换来将来宗门之祸,不知道师弟是否担得起。”这多多少少,都有点把烫手山芋扔给段以君的意思。“这个世道谁能替谁担保?天道誓言都能有规避的漏洞,我现在替他担保,你就能放心了?”段以君想给这个什么都没做错的孩子一线生机。可也没圣母到只见一面,就负担对方往后所有的人生。“湛师兄,我们现在这么吵也没什么意思,我这就去一趟主峰,看看宗主和长老们的意思。毕竟魔体的资质摆在这里,他怎么也是我们宗门一位可造之材。若是能出第二个九秘天尊,对宗门的名望是有极大的好处的。”“若是师门容不下他,那也应该清清楚楚的告诉这个孩子发生了什么,让他明白师门的选择,是死,是废,还是赶出宗门,都得给人家一个的交代,而不是提剑就杀了。”“师弟说得有理,是我狭隘了。”短暂的沉默后,湛为墨像是突然想通了,对着段以君客气的行礼。似乎是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听对方这么说,段以君也就松口气,并且自告奋勇的去主峰找宗主求援。能压制魔体的方法真的有,而且还有很多。但是每一种都不容易。耗费的资源是一回事,魔体本身的心性和意志力也十分重要。段以君前脚刚走,湛为墨看着躺在床上的青年,眉宇间的烦躁、愤怒、懊恼开始若有所思……“魔体的资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