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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随着一下颠簸,傅念迟的头重重磕在了轿壁上,他当即捂住脑袋,清醒过来。傅念迟愣愣地呆几秒钟,才将手缓缓放下。他正在前往昭王府的迎亲轿子里。古代的八抬大轿,其实一点都不舒服,稍微用脑子一想也能知道,毕竟是几个不同的人抬着,走路肯定会有起伏。头一回坐可能还觉得新鲜,但时间久了,对傅念迟这种习惯了平稳轿车的现代人来说,简直就是折磨。傅念迟偷偷将帘子掀开一道缝隙,雪又纷纷扬扬地下起来了,他的心也和外面的天一样,哇凉哇凉的。唢呐吹着喜乐,在傅念迟听来,妥妥的以乐景衬哀情。十几分钟后,感受到抬轿人似乎有停下的势头,傅念迟赶忙抓过盖头,往自己头上一罩。门帘被掀开,有人引领着他,缓慢地走下去。傅念迟跨了火盆,经历了众多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仪式,终于进入了正堂。他手里牵着红绸,努力向下瞟,试图通过盖头的缝隙看到点什么。唔,他那病得要死新郎官好像没来啊。傅念迟正想着,「一拜天地」的喊声,便拖着长腔飘入耳中。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股巨力便按在他后背,强迫他弯下身。似乎是怕傅念迟不愿意,那人相当用力,几秒种后,又把他揪了起来。傅念迟宛若一只毫无还手之力的小鸡,被大娘压着拜完了堂,当然,全程的主角只有他一人。重病的叶苍澜没来,叶苍澜的爹娘,已故先皇和明妃当然也来不了,所以傅念迟是这里唯一的演员。毕竟是冲喜,婚礼一切从简,之后傅念迟就被迅速送入了洞房。生怕他跑了似的。周围终于勉强安静了下来。傅念迟坐在喜床上,他凝神细听一阵,确定屋里应该没别人了,立刻抬手将盖头摘下来,长舒口气。总算能顺畅地呼吸。桌上几盏烛火燃着,还放了一壶酒,不知名的香气飘入鼻畔,傅念迟紧张的情绪稍微消退了些。趁着叶苍澜还没来,他可以——咦?傅念迟放松撑在身后的两手,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他僵硬地扭头,只见背后喜床的里面,身着大红喜服,侧身躺着的俊美青年,正幽幽地望着他。傅念迟:……从青年那苍白的面色,还有寡淡的薄唇,虚弱无力的样子,傅念迟顺理成章地判断出,他就是叶苍澜。两眼能发镭射光的禄沐仙尊。傅念迟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谁能想到叶苍澜就躺在床上啊!正常流程不都是新郎从别屋过来吗!等下,他这个身体状态,好像也只能在床上等着。傅念迟迅速调整好表情,他谨记着千万不能得罪叶苍澜的活命宗旨,努力挤出来和善的笑容。他俩成婚了是吧,按照时代背景,应该叫对方什么来着?傅念迟张了张嘴,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唤道:“夫、夫君。”好羞耻他竟然叫一个男人夫君!“……”对方显而易见地沉默了一下。难道说叶苍澜不喜欢他这么叫?可是他们俩如今在洞房里啊,除了夫君还能叫什么?相公,王爷,大哥?正当傅念迟浑身紧绷,满脑子胡思乱想之时,叶苍澜轻轻咳了一声。“嗯。”一阵可怕的沉默。虽然成为了合法夫夫,但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两人大眼瞪小眼。所以说呢?现在应该干什么?按理说,应该是叶苍澜为他挑下盖头,但傅念迟已经把盖头扯掉,扔到旁边了。按理说,他们应该走到桌边,喝上一杯合卺酒,可叶苍澜这满脸发白的样子,能不能坐起身都是问题,更别说喝酒了。这时,叶苍澜轻轻咳了一声。“累了吧,早点休息。”有气无力的。傅念迟:“哦。”他听话地合衣躺下,双手交叠,小心地放在腹部,不让自己有意外碰倒叶苍澜的可能。傅念迟没有困意。他在轿子上睡了一路,更别说现在就躺在男主旁边,时刻都有可能小命or贞操不保,能睡着才怪。他尽量放轻呼吸,不让自己的喘气儿声吵到叶苍澜。就在这时,傅念迟听到了压抑的咳嗽声。众所周知,咳嗽是很难忍住的。反而很多时候越忍,就越激烈。叶苍澜整个人咳得都不住颤抖起来,傅念迟总觉得下一秒他就要哇的声吐出一大口血,昏死过去了。纵使知道对方死不了,傅念迟还是撑起身子,故作关切地查看叶苍澜情况。演也得演的像样点。然而在他凑过去的瞬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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