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袋子递给他:“你自己看看,有没有少。”金缪翻看了两眼,虽然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不是必须,他也扬了笑:“谢谢,这可是帮了我大忙。”雷勒修指尖蜷缩了下,低下头:“我先走了。”“金缪,你和雷勒修认识吗?”女孩儿发问。看到她的眼神,金缪忽而意识到方才雷勒修那片刻的躲闪是什么,他不想在外人面前和他表现得太亲近。“嗯,我们是朋友。”金缪一笔带过。他和雷勒修的关系,没有向陌生人解释诉说的必要。而还没走远的雷勒修听到“朋友”这两个字,睫毛颤了两下。他们这种关系是朋友了吗。金缪的身边从来不缺朋友,他身边人来人往,所有人都喜欢他,他像一团光,而在那个放学后的傍晚,那间杂物间,这团光短暂和他有了交汇,那热度几乎灼伤他。“今晚要一起去玩吗?请我跳一支舞吧,金缪……”雷勒修走远了,身后的声音也散去了。他抬起脸,看向远方湛蓝的天空。他会去吗?会请她跳舞吗?雷勒修想知道答案,又不想去听那个答案。怕答案是肯定,也怕答案是否定,无论哪个答案,他都不想听。那层覆盖的薄纱,只要不揭开,那一切都还是原样。夜幕降临,天空繁星点缀,雷勒修把木人桩从杂物间里找了出来,拿着砂纸抛光,沙沙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推门声陡然响起,那沙沙的声音骤然停下。金缪推门进来,又见雷勒修没睡,“这么晚了,还不睡么?”雷勒修直直的坐在那儿,过了好半晌,他才道:“太吵,睡不着。”“外面蝉叫得是有点儿吵。”金缪抬手搭在颈间,揉了两下。“夏天这里都是这样儿。”雷勒修道。金缪:“那棵树不能砍掉吗?”雷勒修:“……不能。”“好吧。”金缪这个念头放弃得也很快,“早点休息。”雷勒修“嗯”了声。金缪身上没有酒味儿,回来时间得也和平常差不多,他没有去,他拒绝了那个女孩儿。雷勒修垂下眼帘,捏住了手中砂纸。雀跃似坠着他的心脏,心头忽上忽下。该死。他怎么可以高兴。雷勒修闭了闭眼,又低下头,捂住脸咬住了唇。蝉鸣穿透夜间,院中空无一人,金缪站在树下,仰起头。隔天早上,雷勒修醒来,听到屋子里一阵蝉鸣,他走进去一看,伊尔诺和金缪坐在桌边,伊尔诺趴在桌上看着玻璃瓶里的蝉。“哥,你醒了!”伊尔诺双手捧着玻璃瓶给他看,“你快看,金缪抓的,真厉害。”雷勒修:“抓这个干什么?”金缪困倦的耷拉着眼帘,支着脑袋,“不是嫌它吵吗?”雷勒修心口一颤,如遭了电流一般。就因为他说吵,金缪就把它们给抓了?金缪又好奇道:“伊尔诺说这个可以炸了吃,真的吗?你们喜欢吃这些东西?会好吃吗?”雷勒修:“……”一连串的发问让雷勒修心头荡起的波澜又逐渐归于平静。第184章 电影节“你想吃我可以给你炸。”雷勒修说。金缪不喜欢吃虫子,也没兴趣。蝉鸣绵长吵闹,迎来了盛夏。血族不喜欢夏天,他们不喜欢太刺眼灼热的阳光,偏凉的皮肤都似在烧灼,金缪神出鬼没了两天,今天没去农场,雷勒修进出几次,从那门缝中都见金缪在床上躺得板正。上午十点,雷勒修拎着那把缺了口的刀子,把刀举到眼前。得重新再买一把刀了。他拉开门,刀面银光一闪,折射出门外人的脸。对方吓了一跳。“唉……唉雷勒修,你冷静点儿!”雷勒修放下了刀。约里萨放下想敲门的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我来找金缪。”雷勒修看了他一眼:“什么事儿?”约里萨支支吾吾:“就是有事儿。”雷勒修没有再追问,转头去了金缪房间,他敲了敲门,房间里的人翻了个身。“金缪。”“嗯?”“有人找你。”金缪屈腿坐起来,金发凌乱,身上衣服散乱,从肩头滑落到了腕间,这两天天气太热,热得他不愿意出门。雷勒修用余光瞥了两眼他的肩头,没敢直视:“是约里萨。”金缪嗓音懒洋洋道,透着一分不太有劲儿的懒散,“你让他进来吧。”雷勒修伸手替他把衣服拉了上去,金缪侧了侧脑袋,抬眸看了他一眼,他若无其事收回手:“见客人着装工整是最基本的礼仪。”金缪有些意外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挑了下眉头,“嗯,受教了。”雷勒修转头出去了,没过多久,约里萨走了进来,金缪倚在窗前,院子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响,雷勒修在磨刀。约里萨是来给他送东西的,农场那边的新鲜果蔬成熟了,采摘了很多,“对了,过几天是小镇上的电影节,你要去看电影吗?”金缪:“电影节?”“是的,在小镇东边那儿,大家晚上会过去玩玩,金缪,你要去吗?”他说,“到时候我来找你吧,你才来小镇,应该不熟吧——晚上还可以和心爱的姑娘约会。”他又挤眉弄眼的,压低声音添了一句。电影节是小镇的特色,这个节日通常是大家忙里偷闲的日子,约里萨走后,金缪拿着一个桃子,在手里掂了掂。桃子粉嫩嫩的,摸起来有些硬,弥漫着淡淡的清香。他抛着桃子靠在窗边,看着院子里的雷勒修,问他:“修,你们要去参加电影节吗?”男人在院中阴影处,露着结实的臂膀,上面浮着一层晶莹剔透的汗珠,听到他的问话,停下手头动作,道:“不一定。”雷勒修不喜欢人多的地方。金缪眯着眼缝看着烈日,“明天有时间吗?”雷勒修:“怎么了?”金缪说想看书,天太热了。雷勒修看着躲在屋子里的吸血鬼,天热,吸血鬼都不爱出门了,没骨头一般,随意又慵懒地靠在窗边,那一头金发耀眼。“约里萨约你去看电影?”雷勒修问。金缪:“嗯,他说来接我。”雷勒修没再吭声,默不作声地一上一下在磨刀石上磨着那有缺口的刀。金缪又叫了他一声,他抬起头来,一个物件朝他抛了过来,他条件反射的接住,是刚才在金缪手上的桃子。“约里萨带来的,尝尝甜不甜。”金缪道。桃子上都是毛,雷勒修拿着桃子,放下了刀。一盆干净的清水打上来,桃子浸入水中,他蹲着洗着桃子,洗干净桃子,他甩了甩水,咬了一口。“甜吗?”金缪问他。雷勒修起了身,男人肩宽腰窄,走起路来都似带风,他长腿一迈,走到窗边,把桃子另一边递给他:“你可以尝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