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烬是一个有天赋的哨兵,等级大概也在s级以上。他在别人的课上很安分,甚至那些老师很喜欢他,觉得他又聪明又努力,没人会不喜欢这样的优等生。这都让虞凡白觉着他是不是误解邬烬了。但并没有。“我听人说你把新兵揍惨了。”身旁一个胡子拉碴的哨兵端着餐盘坐下,是隔壁班的吴教官,他笑道,“虞上校手下也留留情吧,新兵蛋子懂什么,就想跟你多亲近亲近。”“我也只是想和他们多亲近亲近。”虞凡白道,“大家可别误会我了。”吴教官跟他说,他要是管不住那些新兵,可以去找他,“我在这儿这么多年,管他们有的是经验。”虞凡白谢过他,就听到一声“虞教官”,他回过头去,见邬烬端着餐盘大步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笑:“这儿有人吗?”和列车上那笑相差无几。没人吃饭的时候会想跟教官坐一块儿。虞凡白说“没人”,邬烬就在对面坐下了。来得晚了,食堂饭菜都不剩多少。他今天又被虞凡白罚了。吴教官往他那张脸看了两眼,除了因为那张脸长得格外好看以外,没有别的原因。伯爵家找回了小儿子人尽皆知,但小儿子长什么样没几个人知道,邬烬不主动透露,基本不会被人认出来。邬烬:“教官刚才在聊什么?”虞凡白觉他又是不安分了。吴教官笑笑,逗他道:“你们班是不是有个新兵和虞教官交过手来着?”“啊,有。”“他还挺厉害,敢跟你们虞教官打。”“还行吧,虞教官觉得呢?他厉害吗?”他笑眼盈盈望向虞凡白,一脸卖乖,谁能想到他在训练场上动不动就惹是生非。“嗯,”虞凡白似笑非笑的也跟逗着人玩一般,道,“厉害。”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邬烬心里莫名不是那么爽利。食堂饭菜还不错,营养均衡,味道也还过得去,虞凡白是向导,多了一份甜点,只是那份甜点他一直没动。向导都喜欢这种甜不拉叽的东西。邬烬看到向导吃过,像在品尝什么绝世美味的东西。“要吃吗?”虞凡白留意到他的视线。“那我就不客气了。”邬烬刚被罚完,这会儿饥肠辘辘,用叉子叉了一块马卡龙,在虞凡白的眼皮子底下塞进了嘴中,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不高兴的痕迹。齁甜。虞凡白只是弯弯唇,把那叠甜品放在桌上,推给他,“喜欢的话就都给你吧。”好像不管做什么,在他眼里都只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闹罢了。“我吃完了,慢用。”他拿着餐盘起了身。好几天了,虞凡白应付邬烬也摸出了点规律。哨兵五感敏锐,想必甜品在味蕾上也会放大数倍,虽然邬烬表情上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唉,你没事吧?”吴教官问。“没事。”邬烬牙都快甜软了。虞凡白背过身,勾勾唇,去放了餐盘。有时候也还是有点可爱的。邬烬每堂课成绩都很优异,他身体灵活度高,悟性强,别人需要费力完成的事,他轻而易举的就能完成。在哨兵当中,隐隐有以他为首的趋势。哨兵没那么好管教,除了邬烬,也有一两个刺头儿,但那一两个刺头儿都没邬烬这么棘手。没几个人会像他一样,第一次明知是吃了亏了,第二次还得再往上啃一口,没完没了的将吃亏当享乐,因此,哨兵们对他也甚是佩服。夜深人静,档案室内监控熄灭,架子之间,一道身影藏匿其中,虞凡白打着手电,手指快速划过档案,过目不忘让他很快分辨出哪些是已经看过的。忽而,他动作一顿。有人来了。他关了手电,猫着腰,藏在桌后。脚步声在门口停下。又走远了。他没放松,不过一会儿,窗户开了。风从窗外刮进来,没有人进来。月光将影子照在地上,窗户上蹲着一道身影。“虞教官,这么晚不睡,在这儿躲猫猫?”饶有趣味的声音响起。被发现了。“一起玩啊。”那声音道。——邬烬。“别躲了,我看到你进来了。”虞凡白没再沉默,“想怎么玩?”邬烬:“怎么玩儿,那都是你说了算。”虞凡白低笑:“是吗……”他起身的瞬间手电筒直向窗户上的人,光一晃眼,邬烬蹲在窗上,一手扒着窗户,一手抬手挡眼睛。他放下手时,面前一个扫堂腿过来,他身体后仰,差点跌落下去。他像成了那些满脑子草包的哨兵,还想了一刻,觉得他身段真漂亮。不待虞凡白乘胜追击,他扩散的精神感觉到了活物移动的轨迹。又有人来了。他一把拽住邬烬的衣领,把他拽进来,顺手关上了窗户。档案室的门开了,手电筒的光在室内扫了一圈,一排一排的照过去,角落,虞凡白和邬烬蹲在桌子底下,虞凡白把人束缚住,捂住了他的唇齿。怀里的人既动弹不得,又发不出一点声音。光源照到了虞凡白脚边,他心跳依旧维持着平稳,还能在邬烬脚要伸出去的瞬间,眼疾手快地勾了回来。脚步声远去。走了。邬烬也快被闷死了。他一松开手,邬烬就靠在他身上大口喘气。虞凡白屈着腿,把手往他衣服上擦了擦,口吻听着温柔又无奈:“这么大了,怎么还流口水。”邬烬牙痒痒。今晚出现了这么一个意外,虞凡白也不可能接着行动了,邬烬出现在这儿,后来他成为反叛军头目,是从这里开始的也说不定。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学院路上,一个在前面走着沉思,一个在后面闹腾跳得高。“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我什么都看见了!”不该给个封口费?什么态度?他这是完全被忽视了?虞凡白停下了脚步。邬烬撞到了他身上。虞凡白转过身,他再嚷大声点儿,大家都知道了。终于被他给注意到了,邬烬脸上笑还没扬起来,被虞凡白捏住了脸蛋儿,虞凡白捏着他往自己一扯,扣着他肩膀转了个圈,面向另一个方向。“知道那儿是什么地方吗?”他低沉的声线贴着他的耳郭,如一串电流从邬烬耳垂一路滑向了脊椎骨。他贴他贴得好近。像在档案室里那么近。唔,还是没有那会儿近。“一座湖,你喜欢湖吗?”虞凡白慢条斯理的问。邬烬耳朵被那呼吸熏得有些热,被捏着脸,说话也有几分含糊:“还行。”虞凡白说:“我在这儿,把你绑了,绑块石头沉下去,谁也不会知道。”“他们会以为你失踪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