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凡白没有去遮挡,他留意着邬烬的神色。邬烬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似不感兴趣。他把资料对齐收一收,摆在桌角:“伤得很严重?还得杵拐杖。”邬烬说他半条腿都擦伤了,肿得厉害,走不动道,他扒开裤腿让虞凡白看,虞凡白蹲在他身前看了。邬烬看着向导的头顶,垂落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还有鼻梁下轻抿着的薄唇,一时心猿意马,手指动了动。虞凡白抬起了头,邬烬立马别开脑袋看向了别处。虞凡白张开的唇微顿,眸中玩味儿一闪而过,他问:“什么时候能好?”“那不一定。”邬烬说,“教官,我万一训练不达标怎么办?”虞凡白不通人情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邬烬轻佻散漫道,“跟人谈就是这么谈的?”虞凡白不说自己怎么谈,反问他想怎么谈,又把问题丢给了他。邬烬:“我都这样儿了,教官你就不能给我走走后门?”“走后门啊……”虞凡白弯唇说,“可我总不能随便给你弄特殊。”不能随便弄,那就代表可以弄,但怎么能“不随便”,就看他表现了。邬烬轻眯了下眼,笑盈盈的拉起他覆在自己绷带上的手,放在了腰带上:“教官你想怎么样,还不是就让你怎么样。”哨兵的腰又薄又窄,包裹在衣服里,他往后仰着身体,那截腰身的挺直了,在这身衣服下漂亮又充满力量感。虞凡白为难道:“这样不太好……”意思是还不够?邬烬一扯唇,把衣摆从裤腰里抽出来,把他手塞进衣服:“教官,就通融通融吧,嗯?”尾音带着点鼻音,像小钩子一样的。虞凡白垂眸轻笑:“邬烬同志,没想到你这么豁得出去。”邬烬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哨兵身材很有料,腹肌块块分明。虞凡白手要抽出来,又被他给按了回去。“虞上校。”虞凡白抬眸似笑非笑:“嗯?怎么了?”邬烬挑逗的问:“你答不答应我啊?”虞凡白把便宜占完了,才慢条斯理道:“这不合规矩。”在训练上面,虞凡白半点私情都不讲,铁面无私,原则性十分的强,撒撒娇就放水都是不存在的,他让他把吃亏吃了个尽,再告诉他不合规矩。“你摸都摸了。”邬烬说。虞凡白道:“人心险恶,不得不防,这是教官教你的社会学第一课。”这闷亏邬烬是吃定了。他不信虞凡白是真不懂,他就是在装蒜,装不懂,故意逗他玩儿。邬烬恨得牙痒痒。他也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他又不是牛,拉根绳就能跟着走,他要表现得那么急切,不就明明白白表明他很好拿捏呢。他眯了眯眼,哼笑,等着吧,他就不信了,老男人定力真那么好。虞凡白看过了,邬烬那伤,纯粹是小伤,用不了几天就能好全,不过看他撑上了拐杖,以免自己判断有误,他还是专程跑了一趟,去随行军医那儿问了问。得出了小狐狸是故意卖惨的结论。邬烬蠢蠢欲动。虞凡白看破不说破,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傍晚,营地各个班之间聚集起来开晚会,难得的放松活动,大家玩得都挺热闹,虞凡白身边围着一圈小迷弟找他答疑解惑,他吃得差不多,起了身。一顿也没吃多少,尽跟人说话了。走到光影暗处,虞凡白感觉身后有脚步声跟了上来。银发哨兵拦在他面前,“教官,就走了啊?”“嗯。”“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吧。”“不玩儿了?”“没意思。”天色很黑,两人并肩走着,邬烬脚下晃悠,时不时地撞到虞凡白的肩膀,虞凡白问他是不是喝酒了。“嗯?你怎么知道?”“算的。”“你还会算这个?”隔了几秒,虞凡白轻笑。“你怎么什么话都信啊。”这声轻笑似有若无的,让人不禁想要再听清些。“那你闻闻,我嘴里还有味儿吗?”虞凡白说没味儿,邬烬就说他闻得不认真,凑得更上来了些,虞凡白说有味儿,邬烬又说他骗人。说话的时候眼神直往他嘴上瞥。他靠得近了,喉结也滚了两下。虞凡白没有后退,也没有阻止,仿佛无声的纵容哨兵做出任何逾矩行为,在哨兵看来,也似是一种暗示,一种怂恿。他觉得什么都听不清了。因此在虞凡白抱着他往地上一滚的时候,心下都漏了一拍。——竟然有人靠近,他都没有发觉。这不怪邬烬,虞凡白也是在那人靠近的瞬间,才察觉到的精神力波动。不是营地的人,有点本事。对方穿着一身黑衣,脚步声几近于无,手持匕首,虞凡白在月光下看见了匕首的图纹——银光一闪,又有三人涌现。邬烬反应迅速,和虞凡白配合了起来。两人不带丝毫迟缓的放出了精神体,这种拼速度的战斗稍微慢一秒都是致命的。二对四。一触即发。在几招过后,对方意识到了两人的难搞,虞凡白感觉得出来,是冲他来的。他们对邬烬更多的是牵制,主要目的是他。这一打打了快一个钟头。形势紧张,直到对方一人丢了一条胳膊,发出惨叫,四人意识到拿不下,果断撤了。撤离得很迅速。虞凡白也伤了,手臂上划了一道大口子。邬烬摸到他染血的手臂:“断了……”虞凡白轻子一口气,“没断,你再捏上两捏,你教官的手可就废了。”邬烬沉默着挪开手。“去通报宋连长,有人入侵。”虞凡白有条不紊的吩咐他。“我不去。”邬烬背过身,“你先上来,我带你去上药。”他比他本人还要紧张这伤口。虞凡白说没多大事。邬烬说:“要我不在,他们又来个回马枪,你就等死吧。”虞凡白眸中带笑道:“我伤的是手,不是腿,能跑能跳,别尽说些不吉利的话——这么紧张我?”“放屁,你手断了都不干我事儿。”邬烬说。邬烬在想撕开他手上衣服,还是直接把他衣服给脱了,万一血黏衣服上,扯开伤口还得裂一回。“邬烬。”虞凡白屈腿坐着叫了他一声。哨兵脸色黑沉,沉思的模样也格外唬人,似撕了羊皮的狼,露出了凶恶嘴脸。邬烬阴阳怪气的威胁着人:“你别说话,再说话我把你衣服扒了。”挺凶。“扒吧。”虞凡白说。邬烬又瞪着他。虞凡白勾着唇:“逗一下就脸红,没跟人亲热过啊?”邬烬:“没有怎么了,又要笑我是雏——”他话音没落,虞凡白捞过他后脖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