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我对她手里那个能够废掉武器自主攻击能力、令大门指令失效的东西很感兴趣。”萧白转过头,看向助手:“再说了,姚容是九号的母亲,事情就变得更有意思了。”“既然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爱,可以让她带着儿子突破层层封锁的研究所。那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母爱可以再次创造奇迹,这个伟大的母亲会想尽办法让九号的身体和基因情况都恢复到正常人类状态?”在说到“母爱”和“伟大的母亲”这两个词时,萧白的语气格外讥讽凉薄。***每次遇到岔路口,姚容都会随心选择。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最终目的地,研究所那些人就更不可能判断到她的逃跑路线了。连着拐了五次弯,路标显示再往前十公里是一个镇子,姚容干脆就向着这个镇子开去。这辆摩托车有些年头了,发动机的噪声非常大,一驶进街道,就惊动了隐藏在街道各个地方的丧尸。姚容巡视一圈,将车子停到一家药店门前:“我们进去吧。”鹿非仗着自己腿长,一步迈下车后座,抄起地面一块比较大的碎玻璃,率先走进药店里。不到半分钟后,他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门口,朝姚容招了招手,示意姚容进来。姚容一进店里,就看到了横倒在货架中间,头上插了玻璃,死得不能再死的丧尸。店里唯一的危险被解决了,姚容拉下门闸,开始翻找药品。药店已经被光顾过很多次,货架几乎都空了,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药物掉落在地上。不管有用没用,姚容全部都收集起来。找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找到能够止血消毒的药物。“过来,我帮你处理伤口。”姚容扯过一张椅子坐下,朝鹿非招手。鹿非低头,看了眼自己血肉模糊的手。与他那超出正常人类范畴的攻击力、速度、听觉等等相比,他的身体恢复能力要比正常人类差很多,直到现在,他的伤口都还没有愈合,不时有血水滴落下来。外面传来激烈拍门的声音,显然是有丧尸被新鲜血液的味道吸引过来了。姚容见他不动,敲了敲桌子:“傻站在那干嘛呢。”鹿非这才走到她面前。“屋里只有一把椅子,你坐到桌子上吧。”姚容借着透进来的微弱阳光给伤口消毒、涂药,又用找到的唯一一卷止血绷带帮鹿非包扎伤口,最后还给鹿非打了个漂漂亮亮、花里胡哨的蝴蝶结。“这几天都别用这只手打丧尸。”姚容从背包里取了几个面包和一瓶水,又把一些可能用到的药品塞进包里:“先吃早餐吧。吃完我们去搜集物资。”别的不说,至少得先给鹿非找到一把趁手的武器。鹿非已经很久没吃过面包这种饱腹的食物了。自从被关进研究所,他都是靠注射营养液来维持身体机能。绵软的面包进入口中,舌头自动分泌唾液,鹿非尝到了淡淡的甜味。他的眉梢染上一层笑意。太好了!对于一个没什么兴趣爱好只喜欢美食的吃货来说,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嘴巴不能进食。研究所简直就是从方方面面虐待实验体,他们给他喂营养液都是用注射的方式,甚至不愿意让他尝尝营养液是什么味道的!不过末世的食物那么匮乏,能吃饱就不错了,想吃好那实在是太难了。他以后甚至连零食都很难吃到。鹿非的表情顿时又垮了下来。毁灭吧,他讨厌末世的理由又多了一条。姚容看着鹿非的表情一会儿晴,一会儿阴,不由觉得好笑:“我这有其他口味的面包,给你。”鹿非唇角一弯,伸手接了过来。这回他不再耽误时间,三两下就把姚容递来的面包吃光了。他跳下桌子,很自觉地背好包,抄起前台的一把算盘,拉开闸门,直接把算盘甩到那个锲而不舍砸门的丧尸头上。先是算盘碎了。再之后,丧尸的脑子也碎了。两者区别在于,算盘是被丧尸的脑子撞碎的,而丧尸的脑子是被鹿非的手砸碎的。在与丧尸的皮肤相触时,鹿非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往旁边连退几步,却还是被丧尸的腐肉溅到了裤脚。回想起刚才仿佛砸豆腐脑一般的手感,鹿非:呕。太强了也是一种痛苦。这种等级不高的丧尸,脑子对他来说太软了可怎么办啊。不行,他需要武器。他不能玷污了豆腐脑在他脑海里的美好记忆。身后传来一阵笑声。姚容扶着门,乐不可支。鹿非把他的所有心理活动都写在了脸上,她可以轻易读懂他在嫌弃些什么。“好了好了,别嫌弃了。”接收到鹿非哀怨的眼神,姚容指着不远处正在向他们冲来的丧尸,提醒道:“再不赶紧跑,你又要继续杀丧尸了。”鹿非二话不说,立马拽着姚容的胳膊开始往五金店狂奔。这个镇子并不大,姚容和鹿非从镇子头跑到了镇子尾,根本没有碰到一个活人,倒是见到了不少丧尸老鼠的尸体。根据这些尸体来判断,这个镇子不久前可能经历过一群丧尸老鼠的袭击,活人要么被同化成丧尸,要么都跑光了。不得不说,姚容和鹿非的运气不太好,这个镇子显然被人搜刮过很多次了,姚容和鹿非找来找去,都找不到长距离的武器,鹿非只好一脸认命地拖着铁锤,开启了生无可恋的杀丧尸之旅。在他杀丧尸时,姚容从超市里找到了两套适合鹿非穿的球服,又找到了一个书包。书包容量不大,但也聊胜于无,能装一点是一点。姚容挑拣了一些生活必需品放进去,直到塞满书包才停手。至于食物和水,就找到了一点点,只够两人用一顿。等鹿非杀完丧尸回来,姚容将球服递了过去:“去换套衣服吧。”鹿非身上的银白色实验服虽然耐脏,但太显眼了,这会让人一眼就认出他是从研究所逃出来的。换衣服时,鹿非看了眼自己手上的伤口。即使他刚才没有使用这只手去杀丧尸,手上的伤口还是在不停流血,染红了白色纱布,完全没有一丝愈合的迹象。等鹿非换好衣服回来,地上已经铺了两床被子,姚容坐在其中一床被子上,郑重道:“鹿非,你坐下。”见她这么严肃,鹿非还以为她有什么要紧事跟他说,连忙盘腿坐到她对面。下一秒,他就因她的动作呆了呆。姚容握住鹿非的右手,一圈圈解开缠绕的绷带。“你的身体异常强大也异常脆弱,现在看来,普通的治疗手段对你来说效果不太大。”鹿非挠了挠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姚博士此刻的表情,很温柔。温柔到,他既难为情又不自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