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又多了些拳脚功夫的课业,兄长天资过人,她亦是聪颖,上手未几便是弟子中的佼佼者,此后又是凝息打坐,养淬经脉,蕴修昆仑心法。
时若流光,转眼岁旦已至,殷晴兴冲冲告诉殷彧,这年她结课成绩极好,拳法,吐纳,轻功,都是首名!连汀鹤师姐都笑着夸她呢。
殷晴说,怎么样哥哥,我没给你丢脸吧?
殷彧也微微笑了,摸着她脑袋说怎会,你永远不会给我丢脸。
殷晴蹦蹦跳跳,走两步就比划着拳法,回头对殷彧道:“大师姐终于要在年后教我们昆仑剑法。”
她开心极了,翻过年,到春天,他们就能一起练习剑法了。
“哥哥,以后我就可以陪你一起练剑了!”
以后哥哥就不用孤身一人习剑,披星戴月,载风雪归。
除夕那晚,殷彧送了殷晴一把桃木剑,不算精巧,是他亲手雕刻。
殷晴将桃木剑捧在怀里,再高高举起,借着昆仑少有的明月光,同殷彧道:“我也要和兄长一同行侠仗义,平天下不公。”
烛火跃过殷彧的脸,他很久未言。
殷晴更是期待来年春天的剑术课。
然而……
任她百般努力,剑诀心法却停滞不前,她无法将丹田之息调用全身,只能框个花架子剑式,未有半点内息。
初时大师姐安慰她切莫急躁,练习习武非朝夕之事,要她耐心练习,过些时日便好,直到后头习剑的师妹也在比试时也越过了她。
从同批习武的首名,到下批弟子的末位。开阳不忍,将寒毒于武学之弊告诉了她。
殷晴郁郁寡欢,将桃木剑压于箱底,再未提起。
之后她转研医术,又拜于甘草堂。至而今回昆仑后,寒毒不扰人时,殷晴也常去甘草堂帮忙,甘草堂是昆仑药坊,习武者难免磕碰,她便在此替昆仑弟子义诊。
童言无忌。
时间太久,记忆太远,等她重新握着这把桃木剑时。
却已失了幼时的心性。
她拿起桃木剑,不知不觉,想起数月前听过的一句话。
“想练剑就练剑,我教你。”
千里之外,不曾见。
同一弯月里,血堆出了人,燕归撑着剑起身。
他手腕上的红线,格外的烫,如沸水,滚滚灼人。
仿佛遥遥,牵起一缕红线。
寄来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