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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复碎了的开光佛珠,大多信徒会选择求来之处,所以何谨来玉佛寺时叶陵溪不吃惊。后来何谨忘记带走佛珠,也是叶家兄弟请了年假送来成都的。否则他们现在人应在上海,自然不会有今日之遭遇。当时何谨请他们帮忙,语调是难得的急切,让人不忍拒绝。电话里,叶陵溪还拿何谨的焦急说事,调侃了对方一番,没料到他是为了她……仨人边聊边走,不知不觉到了程文芸哥哥——程默的楼前。叶陵溪仰头,迎面是普通的楼房,没有电梯。他们踏上水泥楼梯,不一会就到了四楼。程文芸按下门铃,少顷,门吱呀开了。一股福尔马林药水的味道扑面而至,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名男子。叶陵溪扫了一眼开门的男子,顿觉四周的气温降了几度。这男子身材匀称,英姿卓卓,气质同何谨一样冷漠。但他们有极大的区别,何谨的个性飘忽,此人却不是。他异常冷冽,散发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在他的周围,温度都显得比别处低。程默没有同妹妹打招呼,只用下巴指了指叶陵溪与何谨,似乎在询问——他们是谁。程文芸微笑,道:“他们是我朋友,帮你修复佛珠的,谢新的那串。”对方听到谢新两个字,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打量了叶陵溪他们一番,做了个请进的姿势,算是允许他们进屋。程文芸没有跨入,略显尴尬道:“我还有事,你们和哥哥聊好么?”说完,开溜似的跑了。进到屋内,叶陵溪明白了程文芸逃走的原因。这儿放置了许多的福尔马林,刺鼻的气味浓烈至极,呛得叶陵溪几欲流泪。他偷偷瞥了一眼何谨。何谨的脸上神色很是隐忍,手指时不时点一点鼻尖,显然想捂住鼻子,又怕引起主人反感。叶陵溪好笑的收回目光,转而放眼望向室内的事物。不少做成标本的残肢断臂与内脏,置放于密封的透明器皿中,忍受着液体的浸泡。有些器官更可怖,尚未浸泡防腐剂前已腐败。破烂不堪的内脏混合着福尔马林,散发阵阵尸臭。比起完全死亡的标本,半鲜活的器官才真正恐怖。它们像濒临死亡的人类,不停的尖叫、辗转、扭曲,发出最后的嘶喊,为了挽留已逝去的生命。那么叶小箫的生命呢?想到正在遭遇危险的弟弟,叶陵溪更觉四周环境的压抑。叶陵溪很努力地压抑住反胃的情绪,尽量保证不触及到房内任何物品。他有轻微的洁癖,喜欢一尘不染的美丽事物。若不是为了叶小箫,他早就扭头走了。“我们想请您当向导,可以么?”叶陵溪决定开门见山,他实在不愿久留。程默的目光冷冷打量叶陵溪,道:“你们去哪?为什么要我当向导?”叶陵溪温文尔雅地叙述了前因后果,随后补充道:“夜雨林的黑洞岩地图上没有,而你去过。”说完,叶陵溪静静等待程默答复。此刻每一分钟对叶陵溪而言,都特别的长,长到可以决定他弟弟的生死。他的眼角瞥到那些器官,它们安静地放置在敞开的液体中。鲜红的血液泊泊滴下,流淌在福尔马林中,像透明水色中开出一朵美艳的红色花卉。叶小箫是会变成这样的残肢呢,还是可以安然脱险?眼下,希望就寄托在程默身上了。程默直视叶陵溪的俊脸,静默许久,突然冷冷道,“我给你们看一些东西。”他没有回答叶陵溪的问题,让叶陵溪的心咚一沉。不过此刻他掌握着叶小箫的命脉,叶陵溪哪能拂了他的意。叶陵溪唇角含笑,有礼地点头。程默拉开一个抽屉。抽屉里堆积着乱七八糟的物品。程默捣鼓好一会,才弄出一个小型的工作记事本,摔给叶陵溪。叶陵溪打开记事本的一霎那,有瞬间的失神。上面画着一座石头雕像。临摹的朴素简单,没有描绘出丝毫的神采,不过能辨认出石雕的基本形态——是叶家兄弟的翻版,只有眼睛的大小略有出入。“请问您在哪儿临摹的呢?”叶陵溪将记事本归还。程默的手指微微弯曲,将本子小心翼翼地合拢在手心,道:“夜雨林的,是不是都和你很像?”不可否认,像。叶陵溪见矛头又指向了夜雨林,心头一喜,但怕再提向导的请求会触怒对方,于是委婉问道:“抵达夜雨林,需要多少时间?”“很快,就在附近。”“夜雨林在附近?”何谨的秀眉轻颦。也难怪何谨惊讶。这地方叫洛带,小时候叶家兄弟和他就居住此处,但从未听说过夜雨林。“恩。”程默解释道,“我也是在洛带那片找了好久,才寻觅到夜雨林的。”“你特地寻找这地方的?”细心的叶陵溪发现了疑点,问道,“可你没有去之前,又怎么知道洛带有夜雨林呢?”“我一个朋友去过。”说到这儿,程默的表情柔和了许多,本就端正的五官越发显得英挺。叶陵溪察觉程默的话匣子已经打开,也就不再追问。“我那朋友叫谢新。”提及这名字时,程默露出怀念的神情。叶陵溪心里暗道:果然是谢新,那串佛珠的主人。这时程默的话语又止住,脸上的神色也痛楚起来。“后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叶陵溪察言观色,追问道。程默痛苦地抬起头,紧紧地直视叶陵溪,缓慢道:“后来谢新死了,和她丈夫死在夜雨林。”“对不起。”叶陵溪道。程默继续自己的话:“他们死的非常惨,被野兽撕咬的血肉模糊,只有一个幼子活了……”叶陵溪猜测程默为报仇,会答应前往夜雨林的,悬着的心略微放松,安慰程默道:“真是可惜,你也别太难过了。”“嗯,我带你们见见谢新。”程默以命令口吻道。见一个死人?难道他准备让我们看尸体?叶陵溪感到室内温度持续下降。程默独自在前引路,带二人向屋内的一角走去。站到一个普通的木制衣柜前,他停住了脚步,随后倏地回头,目光如电,凝视叶陵溪。屋内一阵静默。程默陡然有了动作,猛然掀开衣柜门。咯噔,叶陵溪的心脏重重跳动,映入他眼帘赫然是一口竖立的棺材。棺材散发出一股奇异而浓烈的香气,压过了四周的福尔马林味。叶陵溪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他的胆子也大,但不像叶小箫一般热爱诡异事物,见了这种场面心中不舒坦。何谨轻轻拉扯叶陵溪的衣袖,想安抚他。叶陵溪冲何谨轻松一笑,示意他不用担心,叶家大少不至于被区区棺材吓倒。程默的手缓缓伸向棺材的边缘。眼下只要他的手一揭,棺材里的东西便会暴露。要说叶陵溪一点也不怕,那是吹牛。但如果说他会因此而显露恐惧,更是天方夜谭。无论何时,他都不会让别人发现自己的弱点。与阅历无关,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天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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