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卿晓得不可能动之以情,必须拿出筹码,恭敬道:“微臣有些话,需对殿下细细道来,此处不方便,可否借一步说话?”“好,我且听听。” 容王应了,又吩咐护卫看好张宣。张宣的视线不曾离开常乐卿,流露出满满的谢意,虽然未必能逃脱酷刑,感动仍在他心底弥漫,一直荡漾到心口,软软甜甜的。常乐卿与他目光相接,走了过来,替他披上衣衫,淡淡道:“穿上,露出那么白的皮肤,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骗谁同情呢?”楚楚可怜?他在说我么?张宣对这形容很汗颜,但不好意思反驳常乐卿。毕竟是他帮了自己。这人看似冷漠,却总在关心我。除了爷爷,他是第一个关怀我的人。张宣又欢喜又担忧,欢喜能遇到他,担忧容王那边,他无法安然交代。千万不要我脱罪不成,反而害常乐卿遭殃。张宣在心底默念阿弥陀佛。狱外,县官衙门的后院,空旷广袤,四下无人。容王与常乐卿,面对面而立。“说吧,为何要放人,最好给我个不错的理由。”容王直直逼视常乐卿。只有容王一人时,常乐卿不再客套,直率道:“你难为他,是为对付陈大帅。我有法子,绊倒陈大帅,根本不需对他严刑逼供。”“哦?”常乐卿从袖口掏出一张薄信纸,递给容王,安静等待容王的答复。他其实没多少底气,一封不知真伪的信,能说服容王放弃动刑么?********************************寸寸的废话:今日一朋友与我说,写文很孤独。是呀,尤其是我这种透明作者,不过写的过程很快乐,所以还在写……第八章 大夫第八章 大夫常乐卿从袖口掏出一张薄信纸,递给容王,安静等待容王的答复。他其实没多少底气,一封不知真伪的信,能说服容王放弃动刑么?容王笑得颇有深意,道:“平日不见你如此积极,对那姓张的县令,很不一样嘛。”“你道我只是为了他?我是怕你没法收场,彻底变坏蛋呀。”“乖孩子,原来替我着想。” 容王很自然地抬手,捏常乐卿的脸。常乐卿拍开容王的手,道:“看信,别动手动脚的。”容王嘴里说着调侃的话,随意扫了几眼,啧啧道:“瞧,我们的陈大帅多能干,真与下毒之人有关,我倒是没有冤枉他。”“是了。”“你说的法子是什么?”常乐卿笑道:“我去军营,找出大帅与江尚语牵连的证据。江尚语杀开国功臣,遭多少人口诛笔伐,逮住必死无疑。此次,他又在燕窝中下毒,罪该万死。大帅与他有关,不可能逃脱干系。”容王对着信纸,问道:“你一个人去?”“是啊。人太多不方便,我随时与你书信联络,你要及时相助啊。”常乐卿不顾君臣之别,大刺刺地拍容王的肩膀。容王挑了挑眉,不给答复,等的常乐卿不耐烦了。容王该不会拒绝吧,那张宣没救不说,容王本人还要沾染罪恶。他究竟是如何想的,现在这法子试试不好么?容王眸光闪烁,忽而转了个身,背对着常乐卿,口气略带愧疚,轻声道:“好。”********************************常乐卿坐在县令府的小破凳子上,无聊地抖动小腿,晃得破凳子咯吱叫。“很想县令吧?他在配药呐,耐心点等着。”容王优雅自如的笑。“我巴不得他别来。那种诊治,几人能吃得消?”容王坐在破板凳上,好整以暇吹了吹茶水,悠悠道:“原来你那么怕张大夫,干脆我再把他押大牢,你就轻松了。”常乐卿丢给他一个白眼,道,“杨云舒,你是不是闲的无聊了?那么有空,去帮张大夫捣鼓臭泥巴。”容王假装伤心,道:“你果然很喜欢小县令,要尊贵的我,给他当下人。”常乐卿瞧见王爷演戏演的很欢乐,真不想管君臣之礼,给他尝尝拳头的滋味再说。容王瞅他的拳头,笑微微道:“别忘恩负义,是我放了你那县令的。”常乐卿听着别扭,道:“什么叫我那县令?”“本来就是你的。你看,你对他多好,为他得罪我,还独自赴约去军营。别说是为了我好,我本就双手染满血腥的,你犯不着的吧?”常乐卿哼了一声,懒得陪王爷聊感情,兀自咯吱咯吱摇晃板凳,目光偏向窗外的蓝天白云。容王忽而认真了,语重心长道:“你可别陷进去,想想当年的五皇子。”常乐卿知道五皇子,他是容王的五哥,曾经身为最有力的皇位争夺者,却因爱上一名男子,连亲王都不是了。更残酷的是,五皇子所爱之人,乃大皇子派去的,最后一切揭穿,五皇子孜然离去,独自游走天涯。常乐卿早年替精明能干的五皇子惋惜,近年却听说他结局不差。他的爱人失去他之后,察觉自己的牵挂,踏遍天下只为寻他。据说最近,两人过上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常乐卿道:“他的生活,说不定很舒适。”或许比当今圣上更幸福,清雅闲适,没有车马富贵之苦。“你羡慕他?你不会成为另一个他吧?”“你觉得可能么?”常乐卿笑了,道,“他被情人欺骗,竟是一走了之。若换成我,必叫那人生不如死。所以,我绝对成不了他。”“你呀,嘴硬心软。”容王递了块糕点给他,道,“我只想问你,你对小县令那么好,该不是对他有意思吧?”“我对别人好未必是爱吧?你对你老哥不好,对你嫂子不好么?”“请叫我哥为圣上,叫我嫂子为皇后,端庄点,谢谢。”容王抿口茶,道,“他们是我的亲人,而你和县令没有关系。”“你对你的好友莫柯呢,不是更好么?”容王沉静片刻,道:“他就像我兄弟。”“那我还可以说,县令很像我、的、娘。”容王彻底安静了,嘴巴撅了撅,目光流转,一脸骚包的勾魂相。“嘴巴动来动去干吗,你以为谁都会受你蛊惑的么?”常乐卿没好气道。容王咳嗽,悄声道:“你娘来了。”我娘?她足不出户,绝不可能来偏僻边城的。该不是张宣吧?常乐卿不安地回首,瞧见张宣站定在案几边。他在多久了,听到多少对话?张宣脚上拴着镣铐,走路动静不小,自己居然未能察觉。剧毒果然害人,耳力都退化了。常乐卿用唇语对容王道:怎么不早告诉我。容王无辜道:“早暗示你了,你视而不见。”“你来了,怎么悄无声息的,偷听我们谈话么?”常乐卿先声夺人,化被动为主动。张宣笑道:“我才来,听你说什么娘,你们在聊母亲们么?”常乐卿松了口气,不管他装傻还是真没听见,总归不用太尴尬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