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草原回来后,岑知木得了重感冒。其实在回程的车上他就有些不对劲了,脸色通红,因为鼻子堵了,嘴唇微张,全靠嘴巴呼吸,倒在椅背上喘气。这一路他已经给教官添了太多麻烦,所以即使不舒服,他也强忍着,没有去找教官。邹淼发现他的状态不太好,以为他和之前一样,是晕车了,往他手里塞了一块牛肉干,让他补充体力。“坚持一下,还有一个半小时就到火车站了。”“好。”岑知木抓着牛肉干咬了一口,耳朵里面嗡嗡的。刘启明从大巴车后面走过来,问邹淼要不要一起打游戏。邹淼的手机没电了,正插着充电宝充电,说他等会儿玩。“行吧。”刘启明坐在后面两排的座位上,回自己座位的时候还在岑知木头发上撸了一把,“小木木。”岑知木无精打采地抬了抬眼皮。成人小臂那么长的牛肉干,岑知木啃了一个多小时,大巴车停在火车站附近的广场上时,他手里还剩一大半。邹淼左右手都提着行李,朝他张嘴:“我吃了吧。”岑知木早就吃够了,赶紧把手里的牛肉干塞进他嘴里,拍了拍手,到处找纸巾擦手。邹淼大口嚼着牛肉干,说话含糊不清:“木木,我的身份证在兜里,帮我拿出来。”岑知木走过去掏他的口袋。他的脖子上叮叮当当的,邹淼看了一眼,发现他脖子上挂着一枚镶着老银的狼牙,还有一块无事牌。无事牌的绳子很精致,上面穿了各种颜色的珠子,有绿松石,孔雀石,紫水晶,碧玺什么的,每一颗都是由岑知木精挑细选后,亲手编到绳子上去的。邹淼想要,岑知木低头看了一眼,伸手摸了摸木牌,说:“这是给虞弦的。”还好他很大方,告诉邹淼:“你早说你想要啊,我给你买一块。等下次吧。”邹淼不说话了。他很想问问,难道他就不配得到岑知木亲手做的牌子吗。他和岑知木认识也有很多年了吧。上了动车后,邹淼变得很沉默,一直和刘启明他们打游戏,因此错过了岑知木因为发烧而通红的脸。动车到站后,训练营的大巴会把孩子们载到之前集合的广场,当然了,家长们也可以选择自行到车站接人。岑书阳放心不下岑知木,早早在车站等着了。岑知木晕晕乎乎地跟着大部队出站,背上背着书包,手里拿着半瓶矿泉水。矿泉水是宋宥给他的,宋宥看出他身体不舒服,很关切地问他,是不是晕车的症状还没消退。岑知木不太确定地说:“应该是吧。”“木木!”岑书阳直接送公司过来的,身上穿着衬衣西裤,修长挺拔的身材在人群中十分显眼。岑知木最开始没反应过来,还是听到教官回了一声“岑总”,才睁大了眼睛。“爸爸——”他没有贸然脱离队伍冲过去,而是看向教官,得到教官点头首肯后,才激动地朝着岑书阳跑过去。“儿子,爸爸看看,怎么瘦了。”岑书阳一把接住岑知木,将他连人带包一起抱离地面。“爸爸爸,给你这个。”岑知木吸着鼻子,想摘下脖子上的狼牙给岑书阳戴上。岑书阳却心疼地看着他手上的伤口,“你妈知道你受伤了,急得上火,嘴唇上起了好几个水泡。”岑知木连忙说:“我没事。”说完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岑书阳这才注意到他的脸色,伸手摸了摸岑知木的额头,发现有些烫手。岑知木不知道自己发烧了,心里惦记着岑妈妈嘴巴上的水泡:“爸,我妈吃维生素片了吗。”他记得他之前嘴巴长口腔溃疡的时候,妈妈就会骂他挑食,缺少维生素,所以才会长溃疡。岑书阳拿下他背上的书包挂在手臂上,揉了揉他的头发。“木木,”岑书阳说:“爸爸现在陪你去药店,给妈妈买维生素好不好。”岑知木点点头,把狼牙挂在岑书阳的脖子上,“爸,这个绳子是我自己编的,这是狼牙,你可以挂在车里,也能戴在脖子上。”岑书阳把狼牙拎起来,仔细看了看上面的黑色挂绳,上面有一串五颜六色的珠子,杂乱无章,只图珠子的好寓意,没什么美感,一看就出自小孩子之手。他笑了笑,说:“谢谢木木,爸爸非常喜欢。”在草原上颠簸了二十多天,乍一坐上家里的车,岑知木只觉得车里宽敞舒适,气味很好闻,路面也很稳当。他系着安全带,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迷迷糊糊要睡着了。到了药店,岑书阳把他叫醒,带着他进去拿药,岑知木终于后知后觉,自己生病了。说来也怪,不知道自己发烧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晕车还没缓过来,坚持了一路。测完体温后,他忽然开始咳嗽流鼻涕。药店的人给他开了药,还拿了一根枇杷糖浆做的止咳棒棒糖给他吃。岑知木含着棒棒糖,坐在椅子上听岑书阳和药师说话。岑书阳还买了一盒二十一金维他,要拿回家给岑知木的妈妈吃。药师检查了岑知木手上的伤口,说:“不严重。”他从上锁的玻璃柜台里找了两支凝胶,“祛疤的,这种有点贵,医保不能报销。”岑书阳说:“没事,多拿几支。”“两支够用了。”药师拿着钥匙锁好玻璃柜台,摆摆手。岑知木去草原玩了一圈,回家以后变成了病小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