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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轻飏默了默,同样陷入沉思。“第二桩人命案子便是有个船夫在夜里失踪了,同样三天后浮起尸首,和前一个受害者一样的惨状。这位船夫还据说水性极好。”花笺接着说。“也是他失踪的那天夜里,有另一个船夫在远处隐隐听见了秦淮河上传来女子的歌声。那时两岸勾栏都熄了灯,河面上也半点灯火都不见,那船夫便以为是自己撞了鬼。直到遇害者的尸首被捞起后,船夫才发现捞出尸首的位置正是那夜歌声传来的方向。”随逐了然道:“所以之后才传出了女鬼的事。”他勾唇一笑,轻轻抬起花笺的下颌:“据说,还是个艳鬼?”花笺也笑了笑:“艳不艳,美不美我可不清楚。但我知道,金陵城里最美的人,可在我这楼里呢。”随逐暧昧地抚过她唇角:“在我眼里,这楼里最美的人自然非花笺姑娘莫属。”叶聆风和步九八听得起一身鸡皮疙瘩,花笺却伸食指轻轻贴住他的唇:“我的美可不及那人千万分之一。”“哦?”随逐来了兴趣,“那我倒想见识一番了,金陵城最美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花笺笑着示意青棠与蓝珠,二人即刻走入内室。随逐愣了愣,“她一直在里面?”花笺笑而不语。随逐带来的三个蠢师弟也对这位「金陵城最美的人」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半晌,在众人望眼欲穿中,青棠与蓝珠款款走出内室,手里却只捧了一幅画。随逐即刻了然:“美人是在画里?”在花笺点头示意下,画卷缓缓在几人眼前展开。河,桥,柳岸。繁忙的街景。众人认出这像是秦淮河畔。画卷再展开,却只露出一道青衣背影。淡淡似远山黛影,只是青色的一团水墨浅浅晕开,实在模糊不清,甚至分辨不出男女。衣轻飏渐渐怔住。随逐不免大失所望:“这,只有背影……自然你想说她有多美,便有多美了。”花笺笑得别有深意:“濯缨君就没读出作画人的情意?在作画人眼里,若论这画中人有多美,世间所有用于美的词语便都不足以形容他了。”“需知——世间最美,莫过于情了。”其他三人未有反应,也不懂何为「世间最美,莫过于情」,只有衣轻飏看着那幅画,胸口贴近心脏的位置慢慢泛起一股钝痛,迟来许久一般。这感觉不受自己控制,实在不太好受。他越发肯定心中猜想,便问了一句:“这画,可有名字?”花笺看了他一眼:“此画本无名,传到后世才渐渐有了个诨名,就叫做美人图。”步九八眼尖地注意到画的一角有一行字:“那上面写着什么嘛?”等衣轻飏意识到时,自己已缓缓念了出来:“只缘感君一回顾……从此念君朝与暮。”随逐微讶看他:“小子眼神不错啊,这么远都看清了。”只有衣轻飏知道,他早看过这画不下百遍。他要寻的上古神器之一,便有一幅美人图。上辈子衣轻飏初次得到它,看清这幅画的内容时,心中莫名升起的钝痛之感不亚于方才。此后每看一次,那钝痛之感虽日渐削减,却仍时时提醒着他这幅画或许曾与他有莫大的关系。只是上辈子诸事皆忙,他从未深究过。但可惜,眼前这幅美人图只是仿品。作者有话说:注:“只缘感君一回顾,从此念君朝与暮。”出自乐府《古相思曲》。第35章 美人图|三“至于第三桩案子, ”花笺托着下颌回忆,“也是最近的一桩命案。新朝初立, 当今圣上大兴科考, 如今这时节恰好临近秋闱,州郡子弟书生莫不汇聚金陵城。”“第三桩命案,死的正是几个入金陵参加乡试的书生。由此惊动了官府, 也请来了玉妙宫的女道长们查案。”“可惜, 玉妙宫年轻弟子人手不够。”随逐将酒杯一饮而尽,“否则这「好差事」也轮不到我们头上。”花笺笑着恭维:“自然是能者多劳了, 濯缨君。”告别花笺, 回客栈的路上。随逐对他的三位蠢师弟道:“这回这水鬼实在古怪,说是水鬼, 死者身上却又不知哪来的烧伤的痕迹。明日我先带几个弟子去官府看看那几具尸首的情况,剩下的好好待在客栈,不要轻举妄动。”三人应是。翌日,早起的弟子都被拉去了官府。没早起的,便乖乖留在客栈守门。叶聆风属于前者。衣轻飏和步九八自然归为后者。待到日上三竿, 在客栈大堂用过一顿早午饭,衣轻飏推门而出, 在繁闹的市集口挂了个布条, 上书“当代半仙, 卜卦算命”八个大字。来往行人无不侧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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