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许久,衣轻飏啃了最后一口。将还剩大半的梨子还回灵芝嘴里,他以极轻极平静的声音道:“去他该死的天命。”他总得再试一次,才肯死心的。整理神情回房间。望了对面一眼,大师兄仍不在。他微微庆幸,又微微落寞。除了早上练剑大师兄会在外,最近越少见到他了。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大概是早稻那一档子事吧。阖上房门,顿了顿,衣轻飏还是反锁上。若是大师兄回来撞见,那就不好了。他在房间中央收拾出一片空地,咬破指尖,沿着中心画了一个步骤简单、但线条颇为复杂的阵法。若是此刻哪位正道修士来了,必会惊呼,此为何种邪门之阵法。以血为阵,滋邪唤灵。上辈子,衣轻飏十岁入玄门,只与正道尊崇的灵气接触了短短十五年,余下大半辈子,都在和怨气打交道。非他自夸,论对怨气之精通,世上没有第二个人敌得过他。他曾试验出,血是承载怨气的最好媒介。无论是凡人,邪道修士抑或正道修士,皆是如此。只可惜没弄到一个神仙来,否则便知对神仙也是否适用了。神仙?衣轻飏想到这便讽刺一笑,那种泥菩萨也会流血吗?他的血本就养了两辈子的上古怨灵,滋邪唤灵的效果可谓是天地间独一家的了。画阵毕,衣轻飏盘腿坐于阵中,阖眸静心,寻觅他想找到的答案。他站于心海中尸山血海之上,冷眼睥睨,寻找与他隐隐有一根细线牵引的神器踪迹。这是衣轻飏第一次试图推演神器位置。尸山血海渐渐有些躁动。血海沸腾般咕咚咚冒泡,尸山开始蠕动,无数双残手从骸骨里爬出,向最顶上衣轻飏对位置挤来。连他的心魔也躁动不安起来,成年的那个他在底下指着他骂,那个十岁小孩呜哇呜哇地大哭,哭声极具穿透力。衣轻飏心烦地皱眉,脚下略用力一踩,蠕动的尸山便像被定住一般,各类残肢以极诡异的姿势暂停不动。那根若隐若无的线渐渐清晰起来。——寻仙炉。他已经感受到了,在要寻找的寻仙炉中,上辈子放进去的属于他自己的怨气。等等,不对。这缕本属于他的怨气,居然在抗拒他的控制?衣轻飏眸色沉冷,威压陡然铺天盖地,沸腾的血海也似感受到主人的力量,恐惧得安静下来。终于,抗拒他的那缕怨气给了回应,却竟是在反问他这个主人问题——【回答我,我之道为何?】衣轻飏完全没想到,这玩意儿居然这么有脾气。回答?回答你大爷!他企图强行控制这缕怨气。那狗脾气倔玩意儿居然还回:【你不知此问答案,非我之主。】说着拒绝他的控制。衣轻飏面色阴沉下来。须臾,他咬牙切齿地问:“什么问题?”那倔玩意儿倒很有耐心,又问了一遍:【回答我,我之道为何?】;衣轻飏沉默很久。真他大爷的狗问题。“我不信道,你硬要我回答的话,”他歪了下头,“我只能说,灭道之道,无道之道算么?”那倔玩意儿就不理他了。不理他了……他了……了……衣轻飏礼貌一笑:“你大爷?”一直以来,他不痛不痒的震慑只使得他心海里鬼东西们蹦跶得越放肆。可如今前所未有的威压之下,偌大心海之内,不分尸鬼,皆纹丝不敢动。那倔玩意儿倒是前所未有之倔强,竟调动寻仙炉内全部上古怨灵之力,抵抗他的控制。衣轻飏以血阵输送怨力过去,本就十二分地耗力,眼下与对面扛上,比起拥有寻仙炉不慌不忙的那缕怨气,显然更吃力的一方是他。【回答我,我之道为何?】那缕怨气又问。显然它给他回答的机会不仅一次。可这回,轮到衣轻飏不稀得搭理它。那缕怨气不知怎的,突然烦躁起来。【错,错,错,错错错!】它周身怨力更增三成,调用神器内全部怨灵反噬其主。而其主?倒霉的其主衣轻飏,从心海中强行脱离,倏地呕出一滩乌血,悉数洒落地板上。他缓缓擦掉嘴角血迹,垂下眼眸。乌血与已经凝固的血阵混为一体,斑驳陆离,场面骇人。作者有话说:写一半,我发现了标题的另一种解释方式:寻仙错=寻仙炉说:错错错!全错!现在已经到第二卷 了啊……(老父亲叹气•jpg;后面预期会慢慢修文,写得太急了有点粗糙,也没达到想要的效果;今年三次元会比较忙,慢慢来叭(老父亲二度叹气•jpg;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