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陆沉年一咬牙,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将手里的沐浴露拍去陆慎言肩膀上。一碰到,传到手心的热度吓他一跳,指尖都颤了一下,但好在陆沉年见惯大风大浪,忍着没缩手。然后……然后就……妈的,完了。这人跟狗不一样,没毛,怎么打出泡?陆慎言通过触感似乎能感受到身后男人的窘迫,嘴角绷不住的上扬,实在太想笑,但偏偏要忍住:“哥,你别紧张。”陆沉年:“……谁,谁他妈紧张了?”妈的,是不是顺序弄错了,该先用浴花打出泡沫来吧?第8章 陆沉年僵着胳膊,手烫得厉害,停下不是,继续也不是。他也不是没洗过澡,但怎么……和自己洗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啊!!!陆沉年手动了动,不轻不重的一下。陆慎言身子一僵:“哥?”“……喊什么喊?”陆沉年炸成一团,他也知道刚刚那一下不像搓澡,有点儿像、抚摸?不对,他为什么要想到这两个字啊?可他的世界里没有临阵退缩四个字。……管他呢,陆沉年一咬牙,用力洗起来。浴缸里水声淅沥,陆慎言盯着墙上的影子,忽然喊道:“哥,你还记得以前小时候,你让我掏鸟窝,我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扭伤脚那次吗?”“……当然记得。”陆沉年怎么会忘。那时他十五岁,陆正桓接姜曼和陆慎言到陆家的第一年。他见陆慎言第一眼就讨厌,有一天趁姜曼和陆正桓不在家时,便指使陆慎言爬去树上,让他把鸟窝里的蛋掏下来给他玩儿。小陆慎言初来乍到,见到陆沉年就被惊为天人,对陆沉年的话唯命是从,二话不说就爬上了树,要讨陆沉年欢心。结果等陆慎言爬上树的时候,他就悄悄挪开梯子躲在暗处。陆慎言兴奋地掏到鸟蛋结果低头却找不到他,急的手足无措。大声哭喊起来,结果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好在树不高,下面又是花坛,只扭伤了脚和一点擦伤。陆正桓回家知道这件事后,还把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但他也理亏,本来只是个恶作剧,没想过对方会不小心掉下来。那段时间陆正桓工作繁忙,姜曼也不在家,所以在陆慎言受伤期间,背着陆慎言上厕所和洗澡就成了他的事。“小时候你也给我洗过澡的。”陆慎言道。回想起以前的事,再对比如今的情景。陆沉年异常无语:“你从小就笨,没什么眼力劲,明知道我讨厌你,还像快牛皮糖一样缠上来,现在胳膊断了也是活该。”陆慎言反驳:“我不笨。”“呵,你不笨?”陆沉年道,“那你知不知道我那时候是故意把你骗去树上的啊。”“……”知道,但你却不知道我是有意从树上摔下来的。陆慎言笑了笑,声音温柔:“我知道哥对我是真的好。”“好个屁,”陆沉年翻白眼,“我是瞧你可怜,别把狗肺当良心。”陆慎言当作没听见,自顾自道:“这下哥回来了,我以后就不会受欺负了。”听这话,还想赖上他的意思,做梦呢。“你想得美,”陆沉年推他肩膀:“小时候罩着你是看你可怜,长大后谁管你这些破事儿,胳膊好了就赶紧回宿舍去。”说着,手上的力气也大了许多。突然,陆慎言嘶了声:“疼。”“咋啦?”陆沉年动作一顿,看见原本留有指痕的后背又多了一条血印,格外清晰。操,这手真不能要了。陆慎言:“你抓得我疼了。”“……疼什么疼,一点小伤,这么娇气。”陆沉年手上的动作轻了些,伸手扯过毛巾,擦了擦:“背好了,把胳膊抬起来。”陆慎言依言抬起胳膊,陆沉年绕去侧面,小心地给人洗胳膊。“你多久没洗澡了。”浴室太安静,不找些话来总有些怪怪的。“有三天了。”陆沉年啧一声,嘲道:“怪不得快馊了。”陆慎言也不生气,抬头望着男人,目光温柔。浴室很热,陆沉年皮肤白,脸颊上热出一团红,长睫毛下那双大眼睛,眼尾上翘,欲眠似醉,连耳后那块皮肤都泛起粉色,有几分恰到好处的妩媚动人,大多数时候发起火来像只猫,又凶又美。陆慎言盯着男人气呼呼的模样看了半响,忽然笑了笑。“笑什么?”“没有。”陆慎言摇摇头。“……”陆沉年不信,但也懒得再废话,走去陆慎言前面:“下巴抬起来。”两人距离忽然变得极近,陆沉年甚至能感受到陆慎言的呼吸,他不自在地微微错开两步,目光死死盯在自己的手指上。陆慎言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庞,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龟裂,目光从眉眼再到淡粉的唇,停顿几秒后,又唯恐泄露太多贪婪的情绪,垂下了眼眸。陆沉年刚好把这个表情收到眼底,他原本还以为只有他觉着尴尬,自己有问题,原来并不是只有他尴尬。他微微松口气,看来,换做是谁来都会尴尬了。帮陆慎言洗完澡后,陆沉年连抱怨都没力气抱怨了,回到卧室就一头睡了过去。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他还在梦里,就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什么玩意儿在弄自己鼻子。耳边还有一个烦人的东西在叫他。“哥,哥。”陆慎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床边,陆沉年眼睛眯成一条缝,就瞧见一张讨厌的脸,顺手拿起枕头便打过去,烦躁:“大清早喊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