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Fire不好意思地挠头笑笑,之后,他安静了一会儿,不知是在想什么。最终,他正正神色,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突然走到队友们面前站定,弯腰朝他们鞠了一躬。大家没有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都是一愣,江南岸也有点意外地扬了扬眉,瞥了言戒一眼。言戒立马会意,过去扶了Fire一把:“呦呦呦,怎么突然整这么隆重?”“我就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大家。”Fire局促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我为我之前不听指挥、菜还不练、惹江哥生气的事给大家道个歉!可能我如果早点上心早点听话的话,大家早就赢了,也不至于八连败这么丢人。我……还要谢谢哥哥姐姐们没放弃我,谢谢春哥昨天陪我练到那么晚,还得谢谢江哥骂醒我让我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队伍里的气氛很轻松,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安慰着Fire,而江南岸坐在沙发角落,大概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始终没有开口。直到言戒看着他一个劲儿地挤眼睛,他才赶紧摸摸自己的口袋试图戴上眼镜,但碰到自己平坦的衣摆时他才意识到他已经很多天没贴身携带那副代表着顾清泽的金丝眼镜了。可Fire正亮着一双清澈又期待的大眼睛瞅着他,他再不说点什么显然就不合适了。于是江南岸点点头,轻咳一声:“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加油,期待你的每一次蜕变。”这话说完,备战间沉默了几秒,后来,江南岸听见了工作人员的偷笑声。言戒更是乐得不行,他走过去坐在江南岸身边的沙发扶手上,低头笑着小声说:“……好玩死了你。”第三轮积分赛,四队最终以一胜三负收尾。虽然他们四队队内的问题解决了,但他们和其他队伍的实力依旧差着一截,毕竟玩家之间操作和意识的差距并不是短短一周紧急加练认清自己凝聚团魂就能忽略不计的东西,这个结果倒也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为了庆祝这场历时三周来之不易的胜利,言戒做主举行了一次队内聚餐,当然他们还没法自由出入训练营,这所谓聚餐也只是指晚餐时大家把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吃顿饭罢了。“只赢了一把而已,气氛被你烘托得像是我们已经拿了冠军。”晚餐后,江南岸照常在园区里夜跑,但跑了还没半圈就被言戒拉到园区绿化带旁边的长椅上坐下,美其名曰“赏星赏月”。闲聊时,江南岸想到今晚言戒在聚餐时那股兴奋劲,忍不住道。“那可不?不管结果怎样,首先咱得把气势托到位,团建不就为了这吗?”言戒翘起腿,抬手在江南岸面前打了个响指,而后从外套的兜里摸出一部手机,这是他今晚才从FPD那里讨回来的。江南岸看着他的动作,微一挑眉:“做什么?”“加个微信。”言戒点开微信的添加朋友界面,朝江南岸晃晃手机。“我没手机,加不了。”说着,江南岸还把自己口袋的衬布掏出来给言戒看,以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你真是对手机没有一点欲望啊吊老师,你瞧瞧其他人,一到休息日就把手机捧手里,看不够似的,你呢?你手机在你FPD那儿都快放落灰了吧。”言戒还真是第一次见江南岸这样的,一点没有当代年轻人的样子,不玩手机不吃零食不喝饮料,每天的娱乐活动除了跑步就是看书。言戒觉得等这节目结束了自己或许可以给他送只鹦鹉,这样他吊老师还能再添加一项娱乐活动名叫提笼遛鸟,这样他就可以完美加入公园大爷的行列了,聊天时侃侃自己的小鹦鹉,不怕没话题。“手机也没什么意思,如果有人有事找我,小孙会告诉我。”江南岸靠在椅背上,抬头望着星空。“那你就没有想主动联系的人?”言戒看着他,问。江南岸想了想,摇摇头。“没朋友啊?”“没有。”“不爱交朋友?”“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孤独的狼,注定形单影只地走在雪原里,你满意了吗?”“好好好。”言戒轻笑一声:“家人呢,家人也不联系啊?”江南岸还是摇头。言戒本来还想追问一句是不爱联系还是没人能联系,想了想觉得这话实在是太欠揍,或许还有揭人伤疤的嫌疑,遂放弃。他便把话题又绕了回来:“那来,加个好友,以后你联系我。”“?”江南岸看看他,又看看他递来的手机,再说一遍:“我没手机,加不了。”“没事儿,我给你发个申请先,等你拿到手机直接点个添加,咱俩不就可以开始聊天了?”说得有理,江南岸没找见拒绝的理由,就给他报了一串数字。言戒先把他报来的号码记在备忘录里,再复制去微信的搜索栏。这串号码的查找结果是个空白头像,昵称也很简单粗暴,直接就叫“江南岸”。“哟,微信怎么不吊死了?不像我们吊老师的风格啊。”言戒微一挑眉,填完好友验证,边打趣道。“你的意思是让导演和对手戏演员天天对着吊死鬼说话吗?”江南岸凉凉瞥他一眼。也不知道这话哪个字戳到了言戒的笑点,他乐得不行,等笑够了,又故意问:“哎吊老师,我在这边发个好友请求,你不会不乐意加吧?到时候直接点个拒绝,给了我希望再给我失望,从此我只能对着那个永远不会有回应的好友申请哭泣,多年后我走到生命的尽头,我的孙子趴到我的床头,哭着说‘爷爷爷爷你的好友申请还是没有被通过怎么办啊爷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