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残酷的妖兽比斗场,一场属于妖兽的比斗刚刚结束,到处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场上的男人正在为观众们提供一点儿小小的娱乐。娱乐的内容是抓几个妖兽幼崽上来给大家进行表演。表演什么呢?表演能够在男人的刀下坚持多久。“噌——”的一声,手持长刀的男人一刀斩在地上,刀刃入地三分。长了四条腿的雪白团子千钧一发向着旁边一滚,躲过了斩下的刀刃,原本就染了灰的毛发直接滚成了血红的颜色。地面上并未清理干净的血液黏在了它的毛发上。雪白团子很想把自己身上粘着的血液甩掉,可是它没有这个时间,它的注意力全都在眼前手持长刀的男人身上。周围的观众们在欢呼,比斗场中间的男人咧开嘴笑出雪白的牙齿。他垂眸看着地上的团子,像是逗弄般再次举起了手中长刀,然后……伴随着破空声斩向了另外一边。那是一个粉色的团子。跟雪白的团子不同,这颗粉色团子看起来已经快死了。雪白团子见此,口中发出一声尖锐短促的叫声朝着粉色团子冲了过去。它们的距离明明很远,可在雪白团子的爆发之下竟然转瞬即至。雪白团子带着粉色团子一起滚向一旁,再次躲过了斩落下来的长刀。已经完全变红了的白团子躺在地上喘着气,这一躲再次引得周围观众们的热烈欢呼,还有一些观众正在对着台上的男人叫骂,似乎非常不满男人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砍死妖兽幼崽。拿着话筒的主持人就站在一旁,高声为观众们讲解。主持人也在尖叫,“看见了吗观众们!我们的白色幼崽真的很有天赋,如果给它时间成长的话,一定能够成为非常厉害的妖兽!它再次躲过了!!!”白团子并不能完全听清主持人在喊什么,这里太吵了,而它也在透支自己的身体。事实上它的视野已经变得非常模糊,它只是不愿意倒下。如果倒下了……如果倒下了,大家都会死。白团子摇摇晃晃的再次站了起来,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身形高大的人类男子身上。“真是一个不错的小家伙。”画着面具妆容的男子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那双在面部肌肉带动下弯起来的眼睛里面全都是期待、残忍与兴奋的神色。根本没有任何停顿,他的下一刀再次斩了下来。这一次他斩向的是另一侧倒在地上不动了的青团子。白团子再一次冲了过去。这一次的白团子没有那么幸运,它救下了已经完全动弹不了的青团子,可它也被长刀削了一层皮肉下来。周围的人类在尖叫,虚弱的青团子艰难的将眼睛睁开一道缝隙,对着不断颤抖的白团子小小唧了一声。青团子在让白团子逃跑。可是白团子不愿意。它闷不吭声的将青团子挤到一边,再次转身面对持刀的人类。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就好……它是这样想着,可是一直透支的身体已经没有办法再支撑它的行动。此时它身上浸透的红色鲜血,已经分不清是它在滚动中沾染,还是来自于自己。白团子已经完全听不清周围的声音了,甚至觉得那些吵闹的声音变得有些远。但它还是站在那里,等到下一刀挥来。这一次的刀没有往别处挥,正是朝着它斩过来。挥刀的速度很快,白团子知道自己该躲了,可是它太虚弱了,它动不了。白团子知道,自己要死了。时间好像在这一瞬间被拉的很长。站在那里的白团子想,死掉的话能见到妈妈吗?它见过很厉害的成年妖兽,在死掉的时候轻轻喊着“妈妈”。白团子从来没有见过妈妈。它们这群被坏蛋养着的妖兽幼崽全都没有妈妈。它们是被坏蛋培育出来的。它问过一些被关起来还没有发疯的成年妖兽,“妈妈是什么?”那些曾经有过妈妈的成年妖兽们说:“妈妈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存在。”白团子想,它也好想有妈妈啊。如果有妈妈的话……如果有妈妈的话会是什么样呢?白团子其实想不出来,因为它从来都没有,也没有见过。它只是想要有妈妈。而它现在要死了,只能希望自己死后能够到妈妈的身边去。“妈妈……”白团子在长刀刀刃要将自己完全劈开之前,呢喃着这样的两个字。妈妈。妈妈……预料中的死亡没有降临,一道风平地生起,竟然将稳稳劈向白团子的刀偏往一侧。那长刀直接砍在了白团子身侧。持刀的男子愣了,白团子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观众们的呼喊声也出现了短暂的静止,也就是在这极为短暂的时间里,一道光突然从天空落下。随着光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漂浮在半空中的身影。一个有着巨大金色六翼,长长的黑□□浮在半空中,周身伴有星光一般特效,风如同有了意识似的承托着他的身影。他的出现毫无预兆。而当他出现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声音全部消失,人们的视线根本没有办法从他的身上挪开。在这样突兀安静下来的环境中,人们隐约听见了歌声。那歌声并不来自外界,而是来自他们的心底。这是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却没有任何人产生负面的情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