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只亮晶晶的猫眼转头看了看他,然后又十分默契地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回旋寿司自助,如果说沈眷还处在一种乖巧做猫的自觉状态中,温初月的眼神中则十分直白地透露出了“想吃”两个字。在温初月的眼里,寿司自助就和海鲜开会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弊端就是每个寿司下面死皮赖脸附着的一团米饭。但即便是这样,他毫无压力地还是横扫了一百碟,空碟子码成了四摞高高的瓷塔。孟以年:……幸好是自助。看着眼前的青年不需要蘸芥末就吃了那么多块鱼生类寿司,老板惊讶得一愣一愣的。感受到发丝间蠢蠢欲动的耳朵,温初月这才餍足地眯了眯眼,扭头问孟以年:“他们家能打包吗?”自己的手艺受到了开店以来最大的欢迎,老板的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选择性忽略了自己今天这一单已经折本的事实,连声抢答道:“可以可以,我给你打包!”见状,孟以年默默放回了准备额外掏钱的手。拎上打包盒之后,吃饱喝足的一行人慢吞吞地晃悠在马路上,他们的影子变成了橡皮糖,被路灯拉成长长的的三条。沈眷和孟以年一回头,忽然发现温初月不见了,往回找了几步,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在一条小巷的墙根蹲下了。指着打包盒里的鲜美寿司,温初月连比带划地跟面前的狸花猫咪咪呜呜:“……一头红毛,长得大概这么高吧……你和你的朋友下次要是碰见他,帮我狠狠吓唬他一下!”“噢,你是说我的小弟们吗?”低头确认了一下谢礼,狸花猫十分公道地表示道:“喵,这么点小事,我一只猫就行了,用不上他们。”“如果你把这些吃的都给我的话,我完全可以帮你挠他几爪子。”温初月一下子严肃起来,头顶上的倏地顶出两只白耳朵:“绝对不可以!”“只吓唬一下他就好了,伤人的话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他强调道,担心狸花猫因此会被记恨。要不是自己没办法整天蹲守在这里,就不用麻烦狸花猫他们了。“那好吧。”狸花猫有些遗憾地舔了一下白手套,“下次有什么生意欢迎继续找我噢。”旁边的两小只被温初月脑袋上突然弹出来的猫耳吓了一大跳:“这也没喝酒啊,(你们)老板怎么看起来像是醉了一样!”两只耳朵被沈眷和孟以年一左一右给捂住了,温初月不高兴地扑棱了几下猫耳,根本没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个不停。“没礼貌的小崽子,没人教过你们不能随便摸长辈的头嘛!”这时,孟以年突然听见自己藏在书包夹层的手机闷声响了起来,他连忙手忙脚乱地单手开始翻书包。抓住机会,温初月的左耳就像是五指山下的孙悟空一样在他的手心里奋力反抗。看清楚手机对面发来的消息之后,孟以年简直想对月长嗥一声。小舅舅:“我看见温老板发朋友圈,定位是在你们学校附近。”“你们今晚是一起吃的饭吗?我给他发消息一直没有回我。”“没出什么事吧?”宋泊简坐在一片漆黑的车里,孟以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他,他借着朦胧的月色就静静盯着手机屏幕里躺着的几条消息。看着刚刚发出去的几句长消息,他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陌生,自己往常明明并不是一个啰嗦的人。宋泊简也不清楚自己今晚为什么会忽然想见到温初月。或许是今晚对方恰好发了一条朋友圈让自己想起了他,或许是因为医生给自己的治疗建议,又或许是、自己在猫咖里见到温初月的第一眼,就冥冥之中生出了几分熟悉感。十分钟之后。一辆低调的长安在小巷前刷地停下,看到从上面走下来的宋泊简,孟以年震惊地瞟了好几眼车标,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被凉飕飕的晚风一吹,温初月的头脑已经清醒了不少,猫耳也规规矩矩收了回去,只有头顶上翘起的几根发丝保留了猫耳捣蛋的证据。宋泊简远远打量了温初月一眼,确定他正全须全尾地站在自己眼前,暂时放下了心来。“这位是?”他这才注意到沈眷。孟以年一个激灵,下意识道:“他是我同学!”直到走近了,宋泊简才发现温初月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整个人也乖巧得不像话,不动弹也不说话,乌润漆黑的双瞳猫儿般微微眯了起来,看起来有些迷茫。“他这是喝醉了?”宋泊简也顾不得上面社交距离了,伸出手在温初月的身上摸索了几下,熟练地找到胃部的位置轻轻按住。被人一碰,温初月立马就像是找到棍子的猫猫蛇一样,毫不犹豫地朝前方倚了过去。脖颈处冰凉而柔软的触感让宋泊简一瞬间屏住了呼吸。因为温初月只比自己矮五公分左右,所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青年小巧的脸颊正埋在自己的颈窝里,随着呼吸的节奏轻轻一起一伏。大脑宕机了一会儿,宋泊简才被脖颈间冰冷的温度唤回理智,意识到温初月并不是因为酒热而脸红的。他小心调整了一下位置,让温初月能够倚得更舒服一些:“你们今晚吃的什么?”“寿司自助。”“鱼。”孟以年和温初月一前一后答道。“他吃了一百碟。”沈眷想了想,补充了一条重要线索。将寿司和鱼做了一下减法,宋泊简不确定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晕碳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