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铎直起身子摸了摸下巴,忍不住笑了。行军打战的时候,没空顾及自己的仪容,几天不沐浴不洁面都是常事。他原先想着进邺都之前刮了胡子再去见她,可后来被伏击中了毒也就忘了。男人从善如流地拿着铜镜坐在桌子旁边,拿出把小弯刀便刮起胡子。铜镜中的男人,下巴上都是胡茬,像个饱经风霜的老男人。难怪小姑娘不喜欢。韦姌一边擦头发一边看萧铎刮胡子,手起刀落,非常干脆利落,颇具北方男子的疏狂和爽朗。随着胡子尽去,露出光洁的皮肤,又回复了那个棱角分明,轮廓俊朗的男子。眼看萧铎要刮完了,她连忙去拿了一块温热的湿帕子,跑过去帮他擦下巴。萧铎伸手揽着她的腰,抬头闭着眼睛,感觉柔软湿热的布料擦过皮肤,分外舒服。他一生所求,也不过是有个知冷暖的人陪在身旁。天热了有人扇风,天凉了有人添衣。像这样平凡的小事,便让他觉得满足。“好了。”韦姌擦完,刚要退开,却被萧铎打横抱了起来。“你的伤!”韦姌出言提醒,萧铎却压低声音:“区区小伤,过几日便好。我们先做正事。”萧铎将她放躺在床上,转身放下帘帐,高大的身体紧贴着她柔软的曲线,吻像绵绵的细雨一样落下来。男人强健的体魄好像蕴含着无穷的精力。韦姌感觉自己就像被这只猛兽叼回洞里的小羊,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要将她吞裹入腹。可他磨着那个几乎要让她崩溃的点,就是不进去。她的泪水被逼到眼角,双腿不自然地夹紧他的腰,口中发出呜咽:“不要……这样……我好难受……”萧铎贴着她的耳朵,强忍着欲望,沙哑着声音哄道:“夭夭,叫夫君。”“唔,夫君……”像蜜糖融化一样的声线,冲入萧铎的耳中。这声魂牵梦萦的称呼,曾在他出征之时,夜夜闯入他的梦中,扰他安眠。萧铎再也忍不住,含住她的嘴唇,一下子进入,肆意地驰骋起来。韦姌以为他肩上有伤,就算“饿”了几个月,自己也不至于太惨。可她低估了他身上的狼性,完全不记得自己被弄了多少下,身体一直被他摆成各种羞人的姿势。他从后面进入的那一下,实在是太深,她挣扎着想要逃脱,却被他扶着腰,抓得牢牢的。她被撞得眼泪都出来,累得精疲力尽。直到撑不住的时候心中还在感慨:出征的前三天,他真的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夜色正浓,应该是黎明之前极致的黑暗。萧铎下床点了盏微弱的烛灯,先去净室冲了一桶凉水,然后拧了帕子来给韦姌擦拭。姣好的身体上,密密麻麻全是痕迹,抓痕,吻痕,除了受伤的那条手臂,其它地方都布满了他的战果,尤以胸前最惨烈。他的手轻拨开贴在她脸上的湿发,一颗泪珠还挂在眼角,他低头吮去。陷在梦境中的小人嘤咛一声,身体缩在一起。萧铎擦好之后爬上床,将她整个儿抱在怀里,小东西好像怕热,本能地要躲开他。他拿起枕边的扇子,轻轻给她扇着风,她这才老实了。韦姌只觉得凉风习习的,十分舒服,不自觉地伸手抱住萧铎的脖子。萧铎笑了笑,下巴轻靠在她的额头上,这才觉得后背上隐隐生疼,看来明日又要让医士过来看看了。***后蜀成都,同样的夜色。孟灵均步出奢华的水晶宫,宫女跪在地上行礼。他径自躺在殿前临着摩珂池的紫檀木椅子上,仰头望着星空。这身后的水晶宫是蜀帝专为了他消暑而建,楠木为柱,沉香作栋,珊瑚嵌窗,碧玉为户,四周墙壁用数丈开阔的琉璃镶嵌,内外通明。只是这空荡荡的宫殿,这静谧美好的夏夜,总觉得一个人分外寂寥。一位宫女壮着胆子上前,柔声劝道:“殿下,夜里风凉,您该歇下了。”躺在檀木椅上的年轻男子,手置于腹,金丝绣的广袖垂落到地面。月光温柔地洒在他身上,侧脸俊美如画。“我一个人静静,你们都退下吧。”孟灵均和气地说道。宫女红着脸应了声是,只觉得双颊发烫,心跳加快,忙领着众宫人退下去了。过了会儿,高士由拿了薄毯过来,盖在孟灵均的肚子上,手中拿着羽扇,轻轻给他扇风,说道:“殿下,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明日是册封皇太子的大典,您得养着精神才好。皇后又派人送了几张美人图过来,各有千秋,您……要不要看看?”“不看。”孟灵均严词拒绝。“早立太子妃,早诞下子嗣,就没有人能够撼动您的地位了。皇后娘娘也是为了您好。”高士由苦口婆心地劝道。孟灵均转过头看他:“高士由,我的妻子只能是姌姌,我答应过她的。所以除了她,谁都没有资格。也不会有什么太子妃!”高士由垂下头,喃喃道:“小的不说便是。殿下,后汉的萧铎大败辽国的大军,已经班师回朝了。辽国国内,如今已是一团乱,暂无力南下。”不愧是萧铎,竟然用了这么短的时间,以远少于辽国的兵力,便打败了耶律都莫。亏得之前,都莫还信誓旦旦地说,这次南征一定能撬开后汉的大门,将与蜀国合力将后汉困住。看来后汉的门是没撬开,辽国自己的后院却失火了。孟灵均叹了口气。姌姌说,视萧铎为夫。也许一开始是为了九黎,但久而久之,这个男人一定会把她的心彻底夺走。女人本就仰慕强者,更何况是萧铎这样,代表着绝对力量的强者。征服一个柔弱单纯的女人,与他打过的大小战役相比,显然容易多了。孟灵均坐起来,揉了揉头:“后汉的三路节度使叛乱,如何了?”“汉帝怕萧毅功高震主,果然没有派他出马,而是先后派了几个大臣领兵前去平乱,不过从春天打到现在,也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杨守贞据守淄州,另外两个节度使也是防守之势,双方僵持。”高士由把知道的情况,都说给孟灵均听。好歹这些国家大事能分一分殿下的心神,这样殿下就不会太为巫女的事伤心了。孟灵均道:“那平卢节度使杨守贞是能跟萧毅打成平手的人物,除了萧家父子,没人能够打败他。汉帝瞎了眼,识人不明。高祖将江山交到这样的人手中,如何能够守住?”高士由连忙附和:“是啊。高祖因病驾崩,少帝年纪太小,听任李籍搬弄是非,自然弄得君臣离心离德,否则当初追随高祖的节度使们,怎么会纷纷反叛?萧毅想帮汉帝守住大汉江山,依小的看,很难。”“报!”一个宦官匆匆跑来,跪在孟灵均面前说道:“殿下,后汉的三路节度上表,说要与我们蜀国结成兄弟之盟,推翻汉帝之后,愿许以被萧铎夺去的盐灵二州,请求皇上出兵相助。皇上召中书令,大司空等连夜商议,似要响应。”“不行!”孟灵均立刻起身,匆匆往外走,“准备一下,我要入宫面见父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