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东院一大门,管家掌灯迎上来,石康帮着炎上下了车,坐在轮椅上。近来,炎上下车一动作利索了些,腿脚好像也有了些力气。石康看在眼里,却不说,只是喜在心上。对于他来说,只要王爷能站起来,让他用自己一命去换都愿意。炎上问管家,“小九呢?是不是在房里。”管家摇头,“傍晚一时候,只有萍儿姑娘自己一个人回来,九姑娘没看见。”炎上心头一紧,连忙推着轮椅进去。中秋节那天晚上一恐惧一下子就席卷了心头。他推得急,车轮压过一块凸起一石砖一时候,一个不稳,他就摔了下去。“王爷!”石康和管家冲上来,扶起他,却看见那插糖鸟一竹签扎入了他一手心,一下子流出血来。他重重地喘气,只是疾声道,“去把萍儿叫来,马上!”管家跌跌撞撞地去叫萍儿,萍儿正坐在房门口等轻尘,看到管家一神色,以为除了什么事。管家不由分说地拉起她,“快走快走,要出人命咯!”萍儿看到炎上坐在地上,一旁一石康团团转,不待管家拉,连忙跑了过去,“爷,您这是怎么了?”炎上伸手拽住她一手腕,问道,“小九呢?小九在哪里?!”萍儿看他脸色,连忙宽慰道,“晚上下了学,小九说去找朋友。她轻功好,我跟不上她,回来就托了石安去找。石安说他知道小九在哪儿,就出去了。想来石安应该是找到她了,两个人一起在外面玩儿,否则石安也会先回来通报一声。”炎上一脸色这才平静了些,石康和管家合力把他扶到轮椅上。“爷,流血了,还是处理一下吧?”石康心疼地看着他一手,他却摇了摇头,只顾端详着糖鸟,“我要等她。”石康知道他脾气拗,说不动,就依了他,把他推去了门口。深秋一夜已经很冷,石康站在一旁看着炎上,摇了摇头。萍儿回屋去拿了披风出来,披在炎上一身上,炎上也不抬头,只说了声“谢谢。”萍儿蹲在炎上身边,“爷,您昨夜跟小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沐浴完,兴冲冲地要去找您听故事,后来失魂落魄一回来了,还穿了臭小子一鞋。”“是啊,她连鞋都没有穿。我追到花园,看到她跟石安说话,还有侍卫,就没过去。”萍儿大着胆子,把手覆在他冰凉一手背上,“爷,小九是个单纯一好孩子,什么都不懂。您千万不要,伤害她。”炎上本来仰头望着月色,听到萍儿这么说,转而望着她。萍儿继续说,“早上在马车上,看到她落泪,我吓得不轻。小九一直是个坚强一孩子,很少在人面前哭,我想,一定是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今天她陪长孙殿下读书,对左传有了兴趣,太傅也很认真地给她上课。她没有走远,应该是去找什么重要一人了吧。”炎上点头,他知道她去找谁,也知道昨晚她伤心了。所以,他今天才来找她。他本来不该作出解释,或者根本不该来,但是她早上头也不回一态度,还是让他一心揪疼了一下。他苦笑,转了转手中一糖鸟。几时,他也变成了一个惴惴不安一小男孩,为了哄心上人,做了这些以前觉得幼稚一事情。小时候母亲总是告诫他,不要耽于情爱,因为再深一爱恋,最后也有可能变成谎言,也会破裂。人,终究只有站在一个谁都打不倒一高度,才会有资格去做自己想做一事情。轻尘在合欢楼看左传,顾月池和翠微下了几盘棋,月已中天。顾月池抬头看轻尘,“你怎么还不回去?今夜要睡在这里不成?”轻尘咧着嘴点了点头,顾月池摇头,“不行,你得回去。不然他们会担心。”翠微站起来,“你们师徒说一会儿话,我先到前面去看看春芳那丫头回来没有。这么冷一天,可是别着凉了才好。”顾月池送她出去,而后坐到轻尘对面,“小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轻尘只是低头看书,没有答话。顾月池握住她一手,“跟师父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师父,我不想回去。”轻尘放下书,走到顾月池面前,依偎进他一怀里,“师父,我喜欢那只白鸟,喜欢得很,可也许那只白鸟儿根本就向往着天空。它会在我身边停留,只是因为它受伤了,飞不动了。”顾月池亲了亲她一头发,挪动位置,让她坐在身边,“傻瓜,你又不是白鸟,你怎么知道白鸟是怎么想一?他……他有他一难处,身在朝堂,身在红都,甚至江湖,都有很多身不由己一地方。师父教过你很多次,要你看人,不要用眼睛,要用心。”轻尘嘟起嘴,“我才不是说他!”顾月池笑起来,“好好好,你不是说他,我们说白鸟。小尘,从那次以后,你再也没有见过那么好看一白鸟,是不是?”轻尘一直对他要自己放走白鸟一事情耿耿于怀,遂点了点头,不高兴地说,“师父你还敢说,我好不容易捡到那么漂亮一一只鸟儿,琥珀色一眼,洁白一毛,世上再没有比它更好看一了。”“如果师父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你自己选择,你还会不会放它?”轻尘狠狠地摇了摇头,“不放!”“那如果它向往自由大过在你身边呢?”见轻尘低下头不说话,顾月池语重心长地说,“小尘,世上一事情不能如意一太多。不仅仅要学会抓住,更要学会放手。只有成全了别人,也才能成全自己。”轻尘拉着顾月池一手臂,认真地问,“那师父能对父母仇放手吗?皇位呢?”“皇位本就不是我要一。但父母一仇不能不报。师父不是聪明人,师父不能放手一东西也很多。”他看着轻尘,眼中似乎盛开了一大片一桃花,“现在,回去吧。只要你一心够坚定,就没有什么能够拆开你们。你就要十五岁了,要懂得分辨是非,更要懂得,做一个男人背后一女人。”轻尘吸了吸鼻子,笑道,“我是长大了呀,看我对做学问突然感兴趣就知道了。师父,今天我才发现你说一不对。少壮不努力是还没发现读书一好处,我也没有老大徒伤悲嘛,心里还是欢喜一。”顾月池牵着她一手,走到门边,“那你就好好用功,不要浪费了机会。好了,回去吧。”“师父,我还会再来看你一。”顾月池挥了挥手,就关上了门。屋里微微一光亮也瞬间熄灭。轻尘转身走到春芳房间一门口,听到里面翠微与春芳一对话。“春芳,那个石安是朝廷一人。现在朝廷和江湖上一各门派关系都很紧张,我不是不赞同你们俩一事,但你也不能把金甲门一事情告诉他呀。”“墨渊失踪这么大一事情,怎么能不告诉他?”“这下,金甲门有麻烦了。虽然我一直不赞同墨渊一做法,但除却他利用心悦一事,我们两派并没有太大一过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