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躺在床上,回忆起下午林嘉誉的笑容。小水珠挂在他的脸庞,晶莹得仿佛钻石一般。当他成功控制着冲浪板征服海浪,在成就感的驱使下,他绽放出更加璀璨的笑脸。不知为什么,只要他高兴,余笙的心情也会备受感染,变得明媚轻快。为了让他能继续开心下去,余笙认真思索起明天的教学安排。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是顾筠的来电。她接起通话,想和闺蜜分享下午的乐趣。然而她还没开口,只听顾筠在那头惊慌地喊道:“余、余笙……不好了!”-林嘉誉临时有会,是关于新专辑的封面。工作人员为了能够按时发专辑,国庆期间还在加班加点。他也通过远程会议的形式,参与到这场讨论中。封面最终顺利敲定,都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回到别墅,熊怀第一时间冲到他面前:“誉哥!余小姐走了。”林嘉誉微怔:“她不是说明天晚上才走?”熊怀:“她说家里人出了事,急急忙忙走了。这会儿可能都在飞机上了。她让我给您带个话,说对不起,明天不能陪你一起练冲浪了。”比起冲浪,他更担心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但是熊怀摇摇头:“没说清楚……我也不知道。”林嘉誉拿出手机拨打余笙的号码,对方已关机。他又在微信上给余笙留言:-下飞机后及时联系我,我很担心-余笙连夜奔波,总算是赶到了西宁市的人民医院。顾筠守在病床前,看她来了,缓慢地抬起眼,眼圈青黑,显然是一宿没睡。躺在那的男人双眼紧闭,脸色煞白,尚且没有恢复意识。余笙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嘴唇没了血色:“顾筠……医生怎么说?我哥没有大碍吧?”昨天中午,顾筠和余筝从西宁前往青海湖。路上,余筝的电话响个没完,每隔一会儿就有人打过来请示各种问题。甚至于他们到达青海湖的时候,余筝还在开电话会议。等他终于忙完,打算下车欣赏风景了,结果没走几步路直接昏迷倒地,不省人事。差点把顾筠给吓死。她先带余筝赶去最近的医院,确认没有生命危险后,转到了西宁市的大医院来。顾筠说:“唉……都检查了一遍,医生说你哥太过劳累,再加上去了高原,有高原反应,身体一下子没撑住。以后需要多多休息。”余笙轻轻执起哥哥的手,他的手背一条条青色血管很明显,不知道是不是正在输液的缘故,那双手异常冰凉。记忆里,她哥哥的手很让人有安全感,好像天塌下来都能撑住。小时候,这双手经常牵着她。可是现在,余筝的手绵软无力,仿佛连骨头都被抽走了。她心疼如刀割。余笙将他冰凉的手贴在脸颊,想要给予他温热:“怎么会……他的身体特别好,很少生病。怎么会突然昏倒……”听着朋友的声音染上了哭腔,顾筠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叹了口气,揉了揉余笙的头发:“你哥哥也是人,不是神仙。工作这么辛苦,放个假都不消停,谁能受得了……”放假都不消停。余笙听了这句话,心里愈加难受。她玩得尽兴时,余筝还在为公司忙碌。愧疚。无尽的愧疚感在心底滋长,压得她难以呼吸。她问顾筠:“如果……我早点帮他分担工作,他是不是就不会累倒了?”“你别自责啊……这也不是你的错。”余笙感觉脑袋如有千斤重,沉得抬不起来。顾筠看到她单薄的肩膀不停颤抖,心里很是无奈。她理解,余笙对家业没有兴趣。可是余筝病了这一遭,以余笙那性子,不可能视若无睹。“都怪我……我要是听我爸的话,我哥根本不会累病。”湿热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滴落在余筝的手背上。她哽咽地说:“都是因为我太自私,只想着自己的事,他才一个人承担了那么多……”顾筠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她这番自我反省听起来也合情合理。出生于大家族的孩子,天生背负着难以逃脱的责任,很难自由自在地随性而为。顾筠和余筝认识了这么多年,也不是没听他抱怨过这些。他又何尝不想将家业抛在脑后,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呢?比如,到非洲草原研究野生动物。或是跑去南极,考察企鹅的生活习性。高考那年,余筝很想填选生物相关的专业。可是最后,他别无选择,认命般进入了商学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