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上药,还要打针,吊水……这些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过分痛苦了。有时候疼的几乎要昏迷过去,可最后还是支撑着醒了过来。不知名的银发男人却一直陪同在自己的身边,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有时候会给他低声唱着歌,有时候会为他讲一些故事。虽然很多时候他都听不进去,但是只要听到他的声音似乎就会让人安心。等到植皮进行的差不多了,孩子的伤口也开始逐步愈合。四宫佑月忙里忙外,最终还接手了亲自上药的过程。“疼的话可以和我说一声,我会轻一点的。”四宫佑月抚摸着黑泽阵的额头,他把头发都扎起来了,似乎是怕发尾触碰到他的伤口。“不疼,唔——”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但孩子却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服,死命不出声。每一次上药的过程都是折磨,大面积烫伤并没有那么好治。好在孩子的脸上并未被烫伤,身上的大面积伤口也大多集中在衣服下面,手腕和脚踝的伤疤都可以后期消除掉。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黑泽阵似乎习惯了四宫佑月在他的身边,可有的时候他不在,他就会十分慌张。他去哪里了?他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他是不是……不需要自己了?那是最后一个关心他的人,也是将他从死亡边缘带回来的人。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有了。于是当四宫佑月回来的时候,便看到银发的孩子独自一人在被窝里小声啜泣着。他很安静,甚至没能引起那些过往护士的注意,直到见到四宫佑月时,他才扑了上去,紧紧抱住了他的腰。“你消失了!”孩子哭着说着,几乎不顾一切地抱住了他,“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和我的爸爸妈妈一样?”“怎么可能……乖,别哭了,我只是去工作了,毕竟我也要赚钱养家的啊。”四宫佑月只得放下了手中的饭盒,腾出双手抱住了孩子。可那张背对着孩子的脸上,却是一丝笑容都没有。如果他不能证明孩子的价值,那么BOSS迟早还是会对他下手的。而且BOSS也说了,他要求四宫佑月将[事情的真相]告知黑泽阵。黑衣组织不会收留无用的人,黑泽阵也是如此。可是……他还是个孩子啊。他才刚刚失去了父母,四宫佑月怎么可能舍得在他的心脏上继续划刀?但不这样做,黑泽阵就无法活下来。只有活下来才有更多的希望。残忍的做法只是为了让他获得更多活下去的可能性。他必须要开口告诉他。“我有话想要和你说。”四宫佑月抱紧了孩子的肩膀,低声道,“或许对你而言有些残酷,但是……无论如何,我也一定要和你说。”“你要对我说什么?”黑泽阵的声音有些怯生生的,他对外界的事物大多不怎么清楚,甚至连自己的父亲在干什么都不清楚,他的父亲不希望他成为黑手党,更不希望他会接触到阴暗面,所以什么都没和他说。但黑泽阵必须要知道,他的未来究竟是怎样的。他很详细地和他说明了关于他父亲和母亲的事情,以及救下他的代价,杀死了他父母的组织,他的未来,还有……黑衣组织。四宫佑月已经很努力地用着最委婉的方式说明了,可黑泽阵的脸色还是渐渐惨白了下去,最终他颤抖着双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脸。“为什么……”他喃喃自语着,“为什么要做这么过分的事情!?为什么要杀了爸爸妈妈……为什么……:他似乎陷入了混乱,却很快又冷静了下来。等到那双漂亮的绿色眸子抬起,却不再沮丧痛苦,而是坚定的恨意。“我要加入黑衣组织。”那个孩子给出了他一点都不想要听到的答案,“我要为父母报仇!”……果然,还是变成这样了啊。组织想要培养黑泽阵,四宫佑月是阻止不了的。或者说这原本就是BOSS收养他的初衷。银发的孩子牵着他的手走下了楼梯,这一天他也应该出院了,按照BOSS的说法,他需要将黑泽阵接到组织内居住,也需要接受租住的长期监视。这对于一个刚刚失去了父母又大病初愈的孩子来说,未免有些过分了。他的部下一如既往地对他极为尊敬,同时也好奇地看向了四宫佑月牵着的那个孩子。黑泽阵似乎不太适应这样的目光,他只是更紧地握住了四宫佑月的手指,同时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似乎只要有四宫佑月在他的身边,那么一切都不会是问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