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书心头一慌,“妈,我不是说了我和他各出一半的吗?”“各出一半?”蒋母冷笑一声,目光上上下下把颜书巡视一番,鄙夷之意很明显,“你买的起吗?当了婊子还想立贞节牌坊,要不要脸!”颜书深吸了一口气,挡在母亲面前,“我敬你是蒋云宁的母亲,这件事情和我爸妈没关系,是我收……”颜书还没说完,肩膀上一暖,蒋云宁已经挡在了她的面前,按住了她,截断了她的话。“是我买给她爸妈的。”蒋母大怒,“贱种,让你给一百万你不肯,给外人倒是爽快!”蒋云宁摇头,“他们是我妻子的父母。不是外人。”“我不同意,这婚姻我不同意!”蒋云宁闻言,笑了,“什么时候,我的事情也轮到你说话了?”“你……”蒋母是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性子,嘴上乱七八糟一顿骂,先前的高冷贵妇形象轰然破碎,变成了撒泼妇人。颜书护着父母,冷不防蒋母扑上来,啪的一声结结实实打在蒋云宁脸上。颜书心疼,“云宁?”“没事。”说话的时候,蒋母又抓了过来,这次是朝着颜书过来的。颜书个子矮,就算是穿着高跟鞋也不如蒋母,蒋母见她好欺负,扑着过来想给她一巴掌。蒋云宁拽着颜书往身后一藏,蒋母攻势逼人,蒋云宁生生受了这一爪,爪印很深,蒋云宁的脸上顿时见了血。颜书的父母最开始是生气的。他们在这个小区住了这么多年,这边都是老熟人,他们一生为人师表,做人诚恳,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但更多的是失望和害怕,最初蒋云宁和他们讲的是母亲已经过世,所以他们只见过蒋云宁的舅舅舅妈。他们对蒋云宁的父母绝口不提,让他们以为蒋云宁真是可怜家庭出来的可怜孩子。的确,蒋云宁是可怜,可父母健在。母亲还是一个神经病。一言不合就找到他们闹,原因是蒋云宁给他们买了一套两百万的房子。颜书的父母都是老师教书匠,从来信奉讲道理解决事情,初和蒋母有了争执,也是想和平解决的。他们叫回女儿,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能烟消云散下去。接过,万万没有想到,蒋母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尤其是对自己的孩子都能下狠手,颜书母亲看着十分心疼。她是真心把蒋云宁当半个儿子看的。一看这孩子满脸血痕,因为母亲的关系,只是躲闪,不还手,一边还护着怀里的颜书。她哪里的气都消了。周围的围观群众也是老街坊了,刚开始还想当吃瓜群众,他们大多也知道颜书嫁了一个富二代,心里多半有些心里不平衡羡慕嫉妒恨的。但没有想到富二代有个神经病亲妈,还把自己孩子打得满脸血。当场,一些婆婆妈妈受不住了。好看的人哪里都招人喜欢,何况在他们眼中,他现在是一个孩子。亲妈哪里能这么打孩子。一群人扑上去把蒋母压倒了,嘴上更是苦口婆心教育,“多大的事情,怎么能拿孩子出气!”“有你这样当孩子亲妈的吗?”“莫非是后妈?!”……最后,这场风波叫来了警察,终于才平息了。这次没有谢宇的保释,又有周围无数围观群众的作证,加上蒋云宁不松口,想来蒋母没有上次那么容易出来了。蒋云宁满脸血。颜书的母亲因为在学校卫生室干过几年,家里也有备用的医药箱。蒋云宁伤势不轻,脸上血痕纵横交错,纵然颜书母亲有千万个对女婿的不满意,但在这一刻她是老师,是医生,更是一个母亲,蒋云宁这个样子,激发了她心内最柔软的一面。她一面给蒋云宁清理面上的血,一面哽咽念叨,“怎么能这么狠呢,自己的孩子怎么能下这样的手……”颜书父亲倒了一杯酒递给蒋云宁,“喝一口,止疼。”“爸,不疼。”这一声,让颜书父母都是双眼一红。这孩子多可怜啊。不过冷静下来,他们也有更深沉的担忧。蒋云宁在母亲面前显得那么软弱,以后能保护好颜书吗?蒋云宁上了药,在颜书的房间睡着了。母亲叫来了颜书。“书书,你出来一下。”颜书知道父母这一关不好过,但已经这样了,所有想瞒着的事情都没有办法继续隐瞒下去。与其一个接着一个谎言,还不如直面问题,解决问题。母亲把房产证递给颜书,“书书,你老实说,这房子是不是云宁买的?”颜书点头,“的确是他。他早就买了。上次我们还闹了一阵子。不过不是我要的,我本来想拿着你们给我的钱,加上我自己身上有点钱,想给你们换个好点的房子,可蒋云宁……他说他早就买了。而且已经装修了……后来我们商量,我把钱给他装修,所以……”母亲沉吟一句,“这边房子虽然旧了,但还是能住。我们家虽然条件不如人家,但不能总占别人便宜……更不能撒谎……”“对不起,妈。”母亲叹息一声,“还有,他那个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亲妈吗?你看把孩子的脸打成什么样子了?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怎么能对自己孩子下得了这个手?!”母亲现在提起蒋母还满口怨气。她自己是母亲,虽然经济条件不能百分之百给颜书最好的,但精神上,一直倍加疼爱颜书。她记得以前高三的时候颜书压力大,流鼻血不止,她带颜书去医院,医生强行给颜书止血,颜书疼得哇哇大叫。她在一边也揪心,看着女儿痛哭,连连护着女儿。“别,她疼呢,她疼呢……”虽然世界上有千万个母亲,母爱也千万种方式,但母爱一直是最无私的爱,所以她想不通世界上会有这么一个母亲。无理取闹,心狠手辣。“她小时候一直虐待他。”颜书声音哽咽,眼泪在眼眶打转。“妈,你还记得么,上初中的时候我和你说过我同桌身上总有一股青草的味道。那个同桌,就是蒋云宁。只是那个时候我不知道那青草的味道是药膏的味道……他上学的时候从不敢抬头和我们说话,大夏天也穿长袖,有时候很长一段时间不来上课,他的头发很长,我以为他是懒得剪,现在才知道他是在挡脸上的伤口……”母亲倒抽了一口气,“警察都不管吗?他爸爸呢?”颜书摇头,“听说他父亲遗弃了他,没有认他。他被虐待了十几年,直到十年前,那人被送到了精神病院,这种情况才好转。”“这孩子……这孩子怎么这么命苦啊……”两母女抱头痛哭。一边的父亲也只是叹息。屋内,蒋云宁转着手机,目光微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