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沈烟能说出这话,就表示她做好了万全准备。没个百八十万,怕是不能堵不上她的嘴。可沈烟又怎么可能缺钱。沈烟浅浅笑起,看来是真的。她不过是听了传言,稍微用了脑子猜了猜。没想到,竟被她猜对了。“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搞清楚状况。”沈烟耸肩笑笑,再次起身,脚后跟点地,很是惬意。“咚”地一声。身后不远处传来声响,沈烟看过去。转角处是垃圾堆,好几个蓝颜色的桶错落摆在黑色垃圾袋前。视线渐渐往角落里去,白色高跟鞋尖露出来,恰好被水坑反射看的一清二楚。沈烟虚眯了眼,神色冷了一度。偷听。她没立马过去,而是转过身轻声警告:“有些事要咽进肚子里,带进棺材,懂吗?”言书瑶听得明白,轻笑一声。她这是想让自己瞒住谢晏的事。还真有点像苦命鸳鸯。言书瑶抬起头,狠狠笑出声:“不怕我鱼死网破吗?”依现在的情况,哪怕是不要自己的名声,她也要沈烟和谢晏死无葬身之地。沈烟笑得无语:“那就试试。”“......”“看到时候是你外公先死,还是你父亲哥哥先去蹲局子。”言书瑶怔住,死死瞪着沈烟。看她听进去了,便不再多说。沈烟轻蔑一笑,转身后走了两步后,停下脚步,凉凉道:“既然装了一辈子,那就继续装下去好了,书香门第的名声可不是那么好拿的。”言书烟狠狠咬牙,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她输了,输得彻底。她不敢拿整个言家去做赌注。寒意刺骨,冻得她动弹不得。沈烟站在转角口,只看了眼垃圾堆,勾起唇。脚上用力,空桶和堆成小山丘的垃圾堆骤然倒塌。夹杂着空桶落下的声音还有声尖叫。角落里老鼠蟑螂仓皇逃窜,唯有躲着的人不敢动分毫。沈烟眉眼一挑,在昏暗的路灯下,是高傲公主的姿态。她轻飘飘开口:“看来,阴沟里的老鼠是见不得人的。”说完,头也不回消失在巷子深处。半晌后,言书瑶站起来撑着墙,却突然发现先前那堆垃圾冒出个人来。她跪在地上,不断咳嗽。言书瑶走近了点,她身上全是污渍,散发着臭味。站在原地,用手指堵住鼻子偏头看去。“江雪莱!!!”........========谢晏坐在石阶上。一条腿曲着懒懒搭在台阶上,一条腿踩在阶梯上,手肘任意放在膝盖上,手里拿着手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按亮屏幕。光亮打在他凛冽没有温度的脸上,像个活死人。他没抽烟,连糖都没吃,眼神虚缓着盯着手机瞧。位置还是那个位置,他没移开半分,任由雨水滴在他身上。和以前一样。听话的男朋友。沈烟轻叹了口气,走过去坐在他身旁,问:“不冷。”感受到身边传来温度,谢晏像是活过来一般,偏头看去。可最先看到的是她手臂上的伤口,他皱起眉头,拉过她手腕放在自己曲起来的膝盖上,轻声问:“手怎么了?”他低头不停对着伤口吹气,好似这样能替她减少些疼痛。见他着急,沈烟没什么笑意,任由他在自己手臂上作乱。她说:“惊恐症犯了。”谢晏手上僵直,鼻头微微泛酸,低声道:“对不起。”要不是他,沈烟也不会接受心理治疗。她莫名觉得好笑,收回手用衣袖挡着:“要是你两年前说这话,我可能就原谅你了。”“不对。”说完,又觉得不是这样,凉凉笑意说:“不是我原不原谅你的问题,而是你能原谅我吗?”当年她敢放火,就想过一辈子不被谢晏原谅。付清卉死在她面前她连眼都不眨一下,可谢晏是无辜的。她向来睚眦必报。就当她是恋爱脑好了,谢晏这家伙是对她下了蛊。谢晏眼眸猩红,声音很轻带着鼻音:“就不能忘记?不能重新开始?”沈烟心脏抽疼,何尝不知道谢晏的骄傲,能这样低声下气说话可不多得。她摸了下眼泪,决定快到斩乱麻,说:“忘不了了。”两条人命,怎么可能忘记。谢晏闭了闭眼,没说话。她说:“谢晏,咱们算了。”周围寂静,沈烟这句话简直是往他心口上插。鲜血淋漓。沈烟不敢再待下去,怕反悔,站起来就往旁跑。手腕被谢晏死死拽住,动不了半分。他抬起头,眼睛红的不是一星半点儿,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怎么就算了,为什么就算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