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别墅那刻起,齐熠就只有这句话,何铭是好话坏话说尽了,他还是说不知道。何铭挠挠头,还是好脾气般笑着:“您这就没意思了,这会儿只有我在,还能好好和您聊天,要是待会儿谢少来了,我可不敢保证他会做什么。”“毕竟谢少这人,心狠手辣惯了。”齐熠静静听着,轻咳了两声后,调笑着嘲讽:“我看何律师同谢少也差不了多少,都说狗像主人,谢少可真是养了条好狗。”话音落下,气氛陡然冷了下来。也不过两秒,立马被笑声掩盖。何铭笑得开怀,可眼睛里却迸发冷意:“齐先生夸奖了。”齐熠浅浅弯了弯嘴角,没再说话,只是捂着肋骨坐在地上。在等谢晏来的这三十分钟,也许是他最惬意的时光,见着了喜欢的人,也终于有了能力去保护她。对于他来说,付清卉是他暗淡生命里独有的那么一束光。三十分钟后,别墅里闪过一束刺眼亮光,齐熠抬手挡住眼睛。屋外停了汽车轰鸣声,房门被打开,只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齐熠抬起头,顺着他站得笔直的腿往上看。谢晏阴沉着一张脸,眼眸低垂懒懒往下,就如同看地上一只蚂蚁。他颤抖着嗓音,喊了声:“谢少。”顺着话音落下,是胸口上重重一脚。齐熠被踢倒在地,大口的血吐在地上,他难受的蜷缩起身体。众人皆是一惊,可谁也没先开口说话。谢晏站着没动,抬手解开纽扣,转而去沙发坐下,他懒散地抬起胳膊搭在沙发背,整个人懒散又邪气。他紧盯齐熠,薄唇轻启:“我只问一遍,人在哪儿?”等了片刻,听到的也只是咳嗽声。眼见着谢晏没了耐心,他对着旁边的人招了下手。就在保镖暴力拉起齐熠胳膊时,他突然开口说话:“她可是你亲生母亲,你就这么对她。”齐熠说话时,语气强硬没半点害怕,像是在替付清卉教育谢晏。谢晏觉得可笑,眼底冰冷地笑意更盛:“那她给我下药,让我染上毒.瘾的时候,有想过我是她儿子吗?”他语气很淡,但声音沉下去,像养在深渊树林里的野兽,狂暴,肆虐。齐熠愣住了,他从未想过付清卉会让谢晏染上毒.瘾,戒.毒的痛可不是常人能承受的,怕是谢晏在国外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侧目,垂下眸子瞧着眼前那一滩血,浅声道:“知遇之恩,非报不可。”谢晏神态轻蔑,但话语一针见血:“所以你的知遇之恩,要让我们来付出代价吗?”他站起来走过去,略微瞧了眼齐熠,撂下一句:“齐熠,这不是报恩,是助纣为虐。”“……”齐熠僵住身子,再没了力气,嘭的一声倒在地上,他虚眯着眼睛,看着谢晏离开背影。他输了。输得彻底。何铭跟上谢晏,连忙问道:“谢少,就这么放了他?”谢晏走得急,他怕沈烟醒了没看见人会害怕。他语速快了点,说:“这家伙是个死脑筋,问是问不出的,咱们要智取。”“谢少的意思?”何铭还是不大懂,帮他拉开车门,问。“把人放出去,他才有机会去通风报信。”听到这话,何铭已经完全明白了,到底是他聪明。谢晏坐进驾驶室,关上车门,渐渐地,他眼底抹上一层戾气:“这几天手脚干净点,别让他发现你们跟着。”“我明白。”转瞬间,SUV卡宴在黑夜里消失不见。谢晏重新回到病房时沈烟还睡着,深夜里浅蒙的月光透过窗户打在她身上。沈烟脸上有了血色,浅眠呼吸里显得她恬静乖顺。他软下性子,抬手勾去沈烟侧边的一缕头发。可刚碰到脸,沈烟就猛然睁开眼,她愣愣地盯着谢晏,反应几秒后,她伸出两胳膊攀上谢晏肩膀。她坐起来,抱着谢晏,只感觉他身上很冷。谢晏提了提嘴角,两手搭在沈烟后腰搂着她:“把你吵醒了?”沈烟埋进他颈窝,摇摇头:“我根本没睡着。”谢晏刚走她就醒了,她没问谢晏去哪儿了,就自己一个人安静待着。脑子里没东西,连梦里那些事都记不清。她睁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想起付清卉那会儿说的话,可她却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发生过的事。鸡汤?她什么时候喝过?想了许久,沈烟也没想通付清卉是什么意思,她烦躁翻过身拉上被子合上眼。这会儿,谢晏回来了,她索性不装了,脑袋往他身上软乎乎蹭了两下,却隐约闻到些血腥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