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扫了眼Q7的车牌:“嗬!还是坦克A师的人,我堂哥穆因就在那个部队,这丫头大概是文工团的,原来是部队的丫头,车开的难怪这么野。”“你怎么才来啊”已有些微醺的梅朵接到电话便迎了出来“不过,来的正好,气氛刚起来。”一众人正在玩真心话大冒险,见时夏星到了,立刻拉她入伙,时夏星推说开了车来不肯喝酒,大家却偏不肯饶她,说什么有的是代驾。虽是啤酒,几大杯灌下去,也不免有些头晕。“大家都交代了,夏星也说说呗。”终于也轮到了她。“夏星才二十四岁,还是个小姑娘呢”一向对她颇有好感的男同事见她只笑笑不说话,连忙维护道“不用说初.夜,只说说初恋吧。”初恋?时夏星想起陆执温暖而干燥的掌心以及明朗的笑,心中一片刺痛,只勉强笑笑:“我还是喝酒吧。”“总喝酒有什么意思”梅朵拦下了她“夏星学王菲学的最像,罚她唱歌吧。”电视台这样的单位,最不缺的就是文艺人才,时夏星本不欲上去献丑,可敌不过大家的起哄,她又素来是最不小家子气的那类人,只好走到了台上。王菲的《再见萤火虫》,很老的一首歌。“谁说那盏微弱灯火是萤火虫在闪烁谁约过谁去看这一场忽灭忽明的传说剩下的梦想不断的做上升的气球不断的破别难过别难过没原因有结果天亮你不能见我天黑至少想念我如果没有灯火紧握这萤火闪耀你阴暗的下落事到如今你不肯亲我那么至少肯定我吹不熄的光芒 努力燃烧自己只为你爱过的萤火永不坠落让丛林中一个灯笼独自为黑夜闪烁让腐朽的感情绚烂得化做飞舞的魂魄永不坠落永不坠落吹不熄的光芒 努力燃烧自己请看我漂亮的坚持别忘记我”“唯少,这个妞儿看起来很不错。”他浅浅地抿了一口酒,从二楼包间的落地窗向下看去,位于一楼中心的舞台上,那个撞了他的车逃掉的丫头早已喝的半醉,穿着银色的珠片旗袍随着音乐的节奏边唱边摇摆,他不自觉地笑了笑,平素明明最讨厌浓妆的女人,此刻看到这样一个除了嘴唇,全身上下皆是一片银白的女人,胸中却涌起了一种别样的悸动。他听着她用带着哭腔的嗓音反复唱着那句“永不坠落”,勾起嘴角轻轻地笑:“是很不错。”凌晨三点,一众人已经不剩几个尚自清醒的,才算尽兴。皇城的价格虽然不菲,服务却最是周到,给每个客人都预备了代驾。“你拿着小费先回去吧,这位小姐我来送。”扶着时夏星的那人愣了一下才接过了纸钞:“谢谢唯少。”“你家住在哪儿?”天旋地转间,时夏星下意识用法语说了个地名——她和陆执当年在巴黎的租住之处。“嗬,你这是不会说中国话呢,还是知道我不学无术故意考我呢?”问了半天仍是没有问清楚,他只好开着她的车回了自己家开的——穆氏旗下的六星级酒店。凯撒酒店最顶层的总统套房是穆唯除了家之外最常呆的地方,只是从没带过女人上来,贴身管家见他扶着的连路都走不稳的时夏星,微微有些吃惊。“找个人帮她洗干净再换身衣服。”穆唯边吩咐边解开了衬衣的扣子,进了浴室。再出来时,他意外地看到自己的床上多了个穿着浴袍的女人,便哭笑不得地打电话给管家:“有没有搞错,我只不过少交待了句给她找个房间睡觉,你就把她放到我的床上,这算是怎么回事儿。”贴家管家连连道歉,为自己的失策后悔不已,同父异母的穆唯和穆城,脾气秉性长相虽然没有一处相像,但在女人上,皆是一样的洁身自好,再怎么爱玩也只是表面上闹闹,极少真正的染指。“我这就把这位小姐安排到别的房间。”“算了”穆唯挥了挥手,制止了要上来抱时夏星的管家“把房卡给我。”他将她横抱到隔壁的房间,正要离去,时夏星却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含糊不清地低声问:“你到底是姓陆还是姓穆……”他无奈地掰开了她的手:“我一直姓穆,穆唯的穆,从来都没有姓过陆。”刚刚洗过澡的她周身都散发着一种十分好闻的气息,好似他小的时候吃完草莓不肯洗手般的甜腻,他看了眼褪尽铅华的她,喉咙不由地发紧,这世上竟然还有人,素白的样子比浓妆时还妩媚——就如同大俗即大雅,清纯的极致原来就是这样的动人。穆唯忍不住想要吻上去,只是下一秒,却又跳到了一边——时夏星吐了他一身,和他一起中枪的还有手机。他一向爱干净,随手将手机丢到了水池里便急着去换衣服。“我是穆唯,我在忙现在无法接听,有事找我请留言……”听到手机听筒中传出的弟弟的录音,穆城不禁皱了皱眉:“奶奶半夜突然犯了脑溢血,刚送去医院抢救,你快回来!”“穆总,凯撒那边的人说二少爷带着个女人刚刚回去。”“去医院前先去凯撒。”穆城对着司机吩咐道。☆、明媚换了衣服的穆唯差人帮时夏星再次清洗,又吩咐过贴身管家明早在她醒前就将自己叫醒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在花洒中的热水的冲击下,吐过之后的时夏星倒是清醒了几分,不再像之前那样完全没有意识,便下意识地拎上包推开门,离开了这完全陌生的地方。她一路扶着墙走的摇摇晃晃,头仍是昏昏沉沉,一连按了几次都没有按中按钮,电梯的门却突然开了,时夏星没有看清,直接走了进去,却被个高大的男人撞了踉跄,向后栽去。幸而那男人眼疾手快,及时揽住了她,只是看到她的面容时却不禁皱了眉头:“你怎么会穿成这样在这儿?”时夏星在一片朦胧的光影中再次看到了陆执,这样略带责怪的语气,是多么的熟悉,过去每一次她做了错事,他都会这样装出生气的样子唬她,可是她却从来都不怕,因为知道,不怪做错了什么,她那么温柔那么好的陆执都不会真的怪她。此时的时夏星却觉得委屈,便不假思索地搂住了他的脖子,抽泣着说:“你那样一声不响地走了四年,不但不道歉,遇到了装不认识我、让那样的女人欺负我,现在还对我凶……”随行的保镖皆知道穆城素来最讨厌生人的碰触,犹豫着不知是否该上来拉开这不属于他女伴中任何一个的女人,便用眼神询问他身后的助理。穆城的助理跟随他多年,不止办事效率高、对他的心思也揣摩地极准,看了眼穆城脸上渐渐柔和了的神色,便对保安们做了个“不必”的手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