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扬吃饭煎蛋后心满意足的去补回笼觉了。只是他在睡觉之前,和我商量一件事情。习惯用命令的人,居然在命令的语气后看我脸色不善,软了声音,和我商量起来。“你晚上可以这边来睡么?”“我记得我说过我可以陪你……但是不陪睡……”我直接的拒绝。卓扬顿了顿,半晌后才摇摇头说道:“我只是不习惯一个人睡觉而已……抱歉……”最后我答应了。卓扬这人腿还没怎么好,半夜起来没人在身边,上厕所也不怎么方便。要是他给我摔倒在厕所把另外一条腿也给折腾断了,我岂不是不划算。卓扬的房间很大,沙发也挺柔软的。我搬着被子过来往沙发上一扔,叉着腰说道:“现在你满意了吧……睡觉吧……希望我们这段时间都和平相处……”事实证明,卓扬还真听话。见我妥协后,立刻乖乖的闭上眼睛睡着了。他睡着了,我就没啥事了。无聊来做点小饼干,我还在储物柜发现了烧烤架,估计洗干净了能搞一个露天烧烤。说干就干,我在冰箱中扫了一圈,发现食材不少,正准备把肉类都拿出来解冻,等待备用的时候,忽然从卓扬的房间传来了噗通的声音。完了……不会出事了吧。还真是出了事。我进去的时候,卓扬满头大汗,似乎想从地上爬起来,我看了一眼,他原本好着的一只手现在也不好了。都怪我,怎么没有记得把他床边的那个花瓶收走。见我脸色难看,卓扬呐呐的道歉:“我想起来上厕所……不小心弄掉了花瓶……”不但弄掉了花瓶,还弄残了他的另外一只好手。给卓扬挑出手中瓷器碎片的时候,他一直满头大汗。不过,估计是我脸色太难看,他居然没有说什么,反而是默默的忍着。“你是故意的么?”我放下镊子,“上个厕所不知道叫我么?”卓扬低下头,我看不到他的神色,只觉得他的声音十分的低落。“以后,迟早都是一个人。没有人永远站在原地等另外一个人,我不过是提早习惯……”“你……”话是这么说,但是该独立的时候可以独立,不能独立的时候就不要勉强,难道这个简单的道理,他就一点不懂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卓扬的两只手都包成了木乃伊,他以前还撒娇让我喂饭,我每次都严肃的拒绝。现在看他笨手笨脚的拿勺子,我倒是不忍了。“算了……你别弄了……想吃什么我都喂你……对了……今天中午我们烧烤怎么样……”我一直都想办一场烧烤大会。小时候看隔壁一家人大大小小的草坪上烧烤觉得很是温馨,我每次都要让母亲和我一起来弄烧烤大会,可是母亲都会拒绝。她说烧烤两个人太寂寞,适合一大家子人,不适合只有我们两人的孤儿寡母家庭。事实证明,这么多年后我终于如愿以偿,可是也不得不承认,母亲是对的。两个人的烧烤大会,真的很寂寞。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个残废的情况下。卓扬爱吃肉,我也爱吃。我烤了鸡翅膀,火腿,还有五花肉。我一个人忙的满头大汗,卓扬本来想笨手笨脚的帮忙,可是问题是他包得和一个粽子没分别怎么帮忙……不帮倒忙我就该谢天谢地了。我再也不想烧烤大会了。不但第一次没经验,调料没弄好,火候也没弄好,烤出来的东西总是生的一半焦的一半。当然,我一向在厨艺方面有些天分,在烤了无数次失败品后终于成功了。我考出了金黄的蜜蜡烤翅,终于可以心满意足的吃一顿了。至于前面那些半成品,也没有浪费。全给卓扬吃掉了。后来我发挥越来越好,我们两人都吃的很饱很饱。到最后,我们居然玩了一下午。晚上的时候,我照理的给卓扬擦身体换药,他一直都是那副淡淡的笑容下,直到半夜晚上。我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听到了压抑的喘息声音。我开始以为是卓扬噩梦了,结果走进一看才发现他完全是清醒的,只是额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你怎么了?卓扬……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卓扬如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黑漆漆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我的肚子好疼……安悦……”“……”不是吧……不会这么倒霉吧。卓扬犯了急性胃炎。他前段时间不是喝酒喝得胃出血么?医生告诉他要戒酒忌辛辣……当然更加的忌半生不熟的食物了。“病人先前是不是着凉了……把胃凉了?”医生推了推眼镜,问面前的我。我想了想,想到了昨晚上我们看完电影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卓扬原本拿来盖腿的被子全部搭在我的身上,我想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受凉了呢。还没等我开口的时候,医生已经十分不耐烦的继续问问题了。“对了……他今天吃了什么?”这次我没有任何的犹豫,老老实实的把下午的事情说了。“烧烤……”“烧烤?”医生显然不信,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我有些愧疚,对着手指低下头,小声的说道:“估计有些烤焦了……估计有些没烤好吧……”“……”医生果然把我狠狠的教育了一顿才放我走,我回到病房的时候,卓扬吃了药似乎已经沉沉的了睡了过去。昏暗的灯光下,男人的的脸依旧苍白,薄薄的嘴唇抿着,似乎十分的不悦。当然不悦了……又被折腾得送医院了……谁会开心。我伸出手,最后犹豫了半晌,还是贴上了他的额头。“抱歉。”我没有想到,卓扬身体会这么差了。这样说起来,他以前身体也不怎么好,虽然没什么大毛病,不过小感冒却是不断。我一度以为他是在外面吃喝嫖赌把身体亏空了,现在我倒是有些怀疑了……这个男人,这些年似乎过的很累。原来,在这场婚姻中,感到疲倦受到伤害的人,不止我一个。“安悦。”卓扬似乎做梦了,在我手下的头开始摇头了,“不是……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没事没事。”我小心的安抚他,希望他今晚能睡个好觉,可是对方感到我的安抚,没有安静下来反而开始挣扎起来。“安然……”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卓扬在梦中开始呓语起来。“……”真所谓一盆凉水泼在心上就是这种感觉了。我收回了手,决定放这个男人自生自灭,最好是死在这张床上的时候,床上的男人继续的呓语了。“我欠你的……我会还给你……和她没有关系……你要命……我还……还给你就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