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苏嘴角勾起冷笑,手中的折扇微微挑起了那女子的下颚,道:“紫君,注意你自己的言行,什么事不能干你心里可清楚?若你再不听话,我便派人将你送回去。”紫君伸手轻轻拨开他的折扇,娇笑道:“父亲派我来助你一臂之力,我呢,也顺道来看看大毓人引以为傲的燕京城是何模样,有什么不妥吗?”“若坏了我的事,你的命,我便收下了。即便你的父亲是我所敬重的长辈。”忽然,不远处阴暗的角落发出轻微的声响。“什么人?”紫君敛起笑,手轻轻一扬,数根银针嵌入一旁的柱子中。一只受了惊吓的猫儿自他们面前窜过,让二人同时松了一口气。下一瞬,望苏却瞥见一片蓝色的一角消失在前方的转角。紫君早已收起先前调笑之色,道:“我去杀了那人。”“这事我自有打算,你立刻离开皇宫。”望苏冷冷瞥了她一眼。在皇宫里杀个人岂是那么容易的事?紫君看了看望苏,见他神色凝重,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忙提气跃上了屋顶,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迅速离开。望苏盯着方才的那个转角,脑海中掠过所有可疑人选,最后定格在一个人身上。皇城的屋檐之上那一片琉璃瓦在傍晚夕阳的红晕之下折射出迷人的光彩。两日后,镇国大将军任子衡奉命前往边关迎接尚国使团。同日,有消息传到燕京,说尚国的使团已经抵达西北边境,正往燕京的方向而来。又两日,燕京李家忽然传出长子李墨不甚坠马身亡的消息,一时间李家上下陷入了哀伤之境,甚至惊动了嘉庆帝景珣。李家家长李廉在悲痛匆忙之余派人寻回了游历大川的次子李砚。人生有百味,生死由命,燕京人照旧活跃于城内的各个角落,丝毫未因李家一门之丧而受到影响。燕京城内人来人往,一切,如初。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霸~王~泪~奔~绣品“秦姑娘,这是夫人吩咐奴婢炖的燕窝雪梨汤,趁热喝了吧。”自秦韵令住进闻府后便被派来服侍她的丫鬟小月将托盘中的盅蛊和空碗放到一旁的桌上,小心翼翼的将汤盛到了碗中。秦韵令自绣架中抬头,瞥了她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小月的视线落在一旁的绣架上,绣架上的绣品已然完成了一半。女儿家都会刺绣这门手艺,她站的虽有些远,却也看得出那五颜六色的绣线交缠之下现出的凰鸟虽还未成形,却已有栩栩如生之感。银针刺入指间的痛感让微有些走神的秦韵令回过神来,她偏头看到小月还站在不远处皱了皱眉,道:“你先出去吧。”小月闻言退了出去。目送小月离开,秦韵令放下手中的银针,低头仔仔细细的看绣品,片刻后,她才起身走至桌旁,端起桌上的燕窝雪梨汤小口小口的进食。润而不腻的清甜在口中化开,端坐在椅上的秦韵令看着一旁的绣架,视线落在那依然绣好的凰鸟上,如墨玉般晶亮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杂色。跳跃的烛火映出她姣好的面容,在她的脸上更添了几分的妩媚。围墙之外,有更夫打更而过,微微惊扰了夜的宁静,片刻之后,打更声没入漆黑的夜色之中,波澜不惊。闻府的清晨,本是一如往日的平静,可这清静的晨光被秦韵令屋内传出的声音撕毁。门外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闻不悔,他怕那敲门声惊醒了琳琅,忙上前去开了门,见满头大汗的管家站在门外,面色不大好看。他皱了皱眉,冷声问道:“什么事?”“老爷,秦姑娘那边出事了。”管家的话让闻不悔面色微微一变,进屋拿了外套见琳琅还未醒便跟在管家身后离开了院落,并吩咐外头的丫鬟动作轻些,怕将琳琅给吵醒了。听到门被轻轻阖上的声音,琳琅便睁开了双眼。身侧的余温让她有些贪恋,却仍旧起身去着衣。早已养成的习性总让她在身侧的人起身的第一时间便跟着醒来。开了门,逐风立马出现在她的面前。“昨夜什么情况?”这已然成了琳琅每日必问的话之一。“昨夜同时来了三批人,索性有近日来一直在暗处保护殿下的那一路人马在,否则便要闹出点什么动静了。”逐风道。“这些夜探闻府的都是些什么人查出来了吗?”琳琅问。不知敌人底细,就只有挨打的份,要再这么闹下去,迟早会出事。逐风低了头,道:“属下办事不利,还请殿下责罚。”“我知道这并非你的错。”琳琅微微拉了拉身上的衣裳。她并不傻,连日来夜探闻府的人过多,逐风并上两名随行的下属也才三人,又得着人日夜不分的贴身守在她身侧,查起事来确实没那么容易。逐风抬头看了屋顶一眼,上前一步,轻声与琳琅说道:“殿下,这几日来在暗里保护您的是大内侍卫。”琳琅闻言,心头当下便打了个突。大内侍卫——这就意味着宫里头也有了她的消息。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十七八岁模样、自小便喜欢跟在她身后叫阿姐的少年。景珣啊……这个弟弟虽与她不是同母所出,却更亲上几分,她太过于了解他了。他,也要来搅和一通吗?真是一团乱哪!幽幽叹了口气,琳琅道:“逐风,送个消息,让长歌带着人赶到川州来吧。”到如今,也别无它法了。“那秦姑娘——”逐风并未忘记长歌也姓秦,算来,这秦韵令是长歌同父异母的妹妹。“长歌若是到了,让她现在外头安顿好,吩咐她小心点别泄露了行踪。”琳琅想了想,道:“至于那秦韵令,暂且别管。”“是。”“今早可是出什么事了?”若不是出什么事,管家断不敢来这儿寻闻不悔。“已经着人去问了。”逐风话音刚落,派出去打探消息的赵龙便回来了。赵龙见了琳琅忙行礼,随即说道:“据说是秦姑娘那头出事了,具体的,不清楚。”琳琅顿了顿,索性道:“逐风,你去把素衣找来,一道随我去看看吧。”闻不悔跟在管家身后来到秦韵令住的厢房时,屋内已经挤了一屋子的人。众人见了闻不悔,忙让出了道。厢房内乱成一团,原本已然完成了一半的绣品已经成了碎片丢了一地。秦韵令披头散发,面色惨白,身着里衣,多亏了刚才冲进来的小月给她披上了外衣,怕是这会儿要丢了姑娘家的声誉。管家见了忙将屋内看热闹的下人给赶了出去,屋内只余几人。“怎么回事?”闻不悔冷声问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