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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摇头,道:“不必了,你挑些赏赐给宫人们,余下的随你处理。”长歌应了声,也便出去了。景姮似乎对桌上的镜子充满了好奇,琳琅笑了笑,抱着她坐到了镜前,景姮对着镜子中的自己依依呀呀,小身子朝前倾,还试图爬过去,却又被琳琅捞了回来。景姮似乎有些不服气,又倾身上前去,乱拍的小手扫到了桌上那个镶满珠宝的盒子,还将那盒子挥开了些。琳琅的注意力被那盒子吸引。那是望苏出使尚国前送的生辰贺礼,那日收了便随手放在梳妆台前,并为刻意去打开它,是以她至今还不知里头放的是什么东西。她将景姮抱稳后,伸手打开了那盒子,却见那盒子中静静的躺着一个玉镯子,上头镶了黄金,镶嵌黄金的地方雕上了精美的凤凰,华贵却不让镯子显得俗气。琳琅伸出手将拿桌子拿了起来,仔细的看镯子内侧,果然见到上头的几个字:氏,子月。前头还有个闻字,却早已被黄金遮掩。这个镯子,曾在她的任性之下脱了下来,自他的面前滑落而摔成了几段。她颤抖着手打开了桌上的另一个盒子,盒内静静的躺着一根做工粗糙的白玉簪,上头的“琳琅”二字仍清晰可鉴。那是她唯一从闻府带走的东西,一点也不名贵,却像养在她身上的肉一般让她难以割舍。琳琅捏紧了那发簪和镯子,心像被无数根针同时扎入那般,细碎的疼,很疼很疼,让她忍不住呜咽出声。然后那破碎的哭声渐渐愈来愈大声,最后竟成了大哭。突如其来的哭声让景姮睁大了眼儿,尚不解世事的娃儿伸手拍打着琳琅的面容,似是在安慰她,却无法让琳琅停下哭声。走到门口的长歌听到了哭声,脚步一顿,靠在了壁上没有推门而入,守在外头的逐风自屋檐上一跃而下,静静靠在了长歌身侧。却都陷入了沉默。谁能说,放肆的哭一场不好?第五十九章“退——朝——”内侍的声音在宽广的大殿内显得空旷而又尖锐,平日里听来还有些厌烦的声音今日竟让堂下众臣都松了口气,更有甚者扯着衣袖轻拭额角滴落的冷汗。待皇帝离开后,原本安静的大殿顿时炸开了锅,大臣无一议论起方才发生的事。一名老官员道:“老夫早就看出那秦宗正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想他竟将这时间所有散尽天良的事都干了个遍,真真是禽兽不如。”有人附和:“甚是,甚是,他这是罪有应得。”“但王侍郎,我看他并非此等作奸犯科之人哪,怎生……”又有人问:“李大人可有何看法?”被同僚点名,原还一直盯着大殿门口的李廉回了神,淡淡说道:“但凡事出皆有因,各位大人还是各自回家吧!”众人讪讪,也没了讨论的兴致,皆想起方才发生的惨事,不由又冒出了冷汗,身在温暖的大殿之内却只觉得心慌燥热胆战心惊,寒暄一阵也便各自散了。李廉盯着那些同僚的背影兀自沉思,忽被身后的男人吓了一跳,回过身去却见镇国大将军任子衡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李大人,下朝了还不打算回府?”任子衡问,“不如与我同行?”“与将军同行实乃李廉之幸。”李廉应允,“将军,请。”任子衡的目光在李廉身上溜了一圈,点了点头,抬步便走,李廉伴在身侧同行,二人还未走两步便被一名内侍拦了个正着。“将军大人可让奴才们好找,”内侍朝任子衡笑笑,说道:“皇上这会儿正在御书房等您呢。”既是皇上有请,任子衡便不能与李廉一道离宫,任子衡笑道:“看来今日无缘与李大人同行了。”李廉本身并不介意是否有他同行,只道:“既是皇上有请,我就不耽搁将军面圣的时间了。”任子衡看了看内侍,侧了侧身,以唯有他们二人听得到的音量在李廉耳畔道:“本想知道李大人会如何写今日早朝发生之事,真可惜。”李廉没再说话,任子衡便在内侍的催促下朝御书房的方向走去。望着他的背影,李廉头疼的揉了揉额角,也跟着离开。路过午门时,早已不见了秦宗正的尸身,行刑留下的血迹虽已被清洗,却仍有一道红色的痕迹在,在冬日的暖阳照耀下,竟也显得有些触目惊心。他一回到府中,李夫人便迎了上去,见他满脸倦色担忧道:“老爷,今日这是怎么了?”李廉朝夫人温和一笑,道:“无事,砚儿呢?”“老爷要见砚儿?”李夫人约莫还有些担忧,却转头朝门口喊道:“管家,去请公子到书房见老爷。”“夫人,我且去考考砚儿的功课。”李廉轻拍夫人的手,转身朝书房走去,待他到了书房,李砚已然等在里头。见了他,李砚忙恭敬的唤道:“父亲。”李廉踱步到书桌后坐好,问道:“砚儿,你可知今日我喊你来此做甚?”“孩儿不知。”李砚道。李廉看了眼前的儿子一眼,心下感慨万分。他们李家虽世代载史,世代单传,到了他这一代有幸得了两子,可次子与长子并不尽同,次子生性漂泊不喜束缚,幸上有兄长担下了责任,他与夫人也便由着他去,直到长子意外身亡,家业的担子便落在了次子的身上,生生将这孩子给困在了家中,自次子归家之后性子也变了不少,对此他虽心疼却十分无奈。“父亲有话直说无妨。”李砚见父亲盯着自己却又叹气,明了他又想起了兄长,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今日早朝,刘御史一道折子弹劾了秦宗正与礼部王侍郎,皇上看了折子后大怒,命人直接将秦宗正拖出午门杖毙,王侍郎则被下了天牢。”李廉道。“父亲,此事可有蹊跷?”李砚不解。“表面看起来确实这二人罪有应得,但……”李廉一顿,看向李砚。“可是他们二人在长公主生辰宴上的言语惹出的祸?”李砚闻言神色一凝,立刻变明了了父亲话中的意思。“恐怕将此事联想起来的人不少。”李廉边说边起身开了密室的门,领着李砚一道进了密室,看着满室册卷,心下感慨了一声后又嘱咐了他几句方离开密室。待李廉一走,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李砚毫不费神便在东面的架子上拿下一本册子,又于旁边两格中寻到了另一本册子。坐在书案后着手磨墨时,李砚不期然想起了琳琅来。当初他本以为她是秋家人,不想从父亲口中得知了她真正的身份,将所有事连在一起一想,便知是被闻秋那看似天真的小丫头给摆了一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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