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关系是由她主导的。但是至今,他们也没有走出第一步。她和宋骞还牵了手的。她和池翮像情侣,仅仅是因为这一件衣服。她对他除了倾诉,竟无其他。她偶尔质疑,自己是否真的渴望男人?或者说,她盼望的是一个树洞。一个大叔迈开步子。姜临晴低头跟着他去。走两步,到了人行道,却被扯住手。她惊讶地回头。池翮一拽,将她拉了回去。她又撞进他的怀中。之后,他松开她。两个人同时开口。“你干嘛?”“你干嘛?”池翮说:“红灯,你跑什么?”红灯吗?姜临晴才发现,红灯正在读秒。刚才的大叔闯红灯了,她没有留意。“在想什么?”池翮问。“啊,变绿灯了。”姜临晴躲着他,因为尴尬仓皇。绿灯一亮,她大步向前,混在人群中。她不知池翮跟了过来没有,径自走着。也许在外人眼里,只是两只加菲猫分开了。她的步子急,突然又被抓住。一个骑电瓶车的男人乱钻乱窜,差点撞到她。她没有回头,但知道握住她手腕的人是谁。“当心看路。”池翮牵着她走过人行道。到了对面,他笑着说:“红灯停绿灯行,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你怎么魂不守舍的?在想什么?”喧嚣的十字路口,池翮独有的,略带鼻音,曾经她觉得不如杨飞捷清朗,不如宋骞醇厚磁性的嗓子,这时极具辨识度,钻进她的耳朵。她听不见路人的话,只听得他问:“在想什么?”她在想未来的三个月,她和他第几天该牵手。她经验不足,做不到真正的规划。她抬起头:“在想工作。”池翮戏谑地反问:“是吗?”人群聚集在交通灯下。他拉起她,去空旷的一边。她说:“我就是在想工作。”“知道你是工作狂。这里人来人往,我还是带你去安全的地方吧。”他的手从她的手腕滑到她的掌心,捏住她的手指。他说的安全地方,是两人将要去的菜馆。将到门前,池翮说:“刚才拉了你两次,还没收费。”姜临晴冷漠地掏出两张百元钞。池翮:“不是让你网络支付吗?”她把钱塞进他的袋子:“我就喜欢用现金,狠狠打你的脸。”“你是金主你最大。”池翮没有再松开她。第19章 裤子手牵手, 只是手牵手。两人认识不久,算得上半个陌生人。但吃完饭,他自然地拉起她, 她自然地跟了他走。走得像极了衣服上的两只加菲猫。商场到处是玻璃倒影,玻璃不是镜子, 照不到表情。她只见到时时刻刻手牵手的影子。她问他,这阵子是不是东住一头,西住一头。“南住一头,北住一头。流浪的天地更广阔了。”池翮浮起轻佻薄情的笑。她点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池翮放开她的手。她手上一空。奇怪的是, 直到这时,她才觉得手心冒出汗来。“金主,今晚我就休假了吧?”“你休假吧。我又不是特别需要你。”姜临晴转身就要走。“太晚了,别坐地铁。”池翮拦了出租车。姜临晴坐上去,正襟危坐:“拜拜。”他站在车门边, 却不走, 也不关门。她转头望他。池翮抬抬下巴:“往里去,我也上车。”她紧张:“你……跟我一起?”“不一起, 但是顺路。”池翮一手搭在车门, 低下身子, “我半路下车。”“哦。”她挪臀,换到后排左边的座位。池翮坐进来,跟司机说的地址, 确实是顺路。姜临晴警告他:“我告诉你, 上了我这条船, 你就不能再去其他人的。”好比那个珠光宝气的咖啡馆老板。但财迷似乎就是奔钱去的。咖啡馆老板的一身行头, 比得上姜临晴一年的薪水了。姜临晴没有底气。池翮说:“我只投了你一家简历, 安心吧。”十二点的钟声还没响起,仍是愚人节。明知这人没有真话,她却信了。*周末,姜临晴九点多起来,嘴馋了,想吃路口的小摊的炒米粉。出门时,她望一眼阳台。今天比昨天亮了点。云层的棉花被扯开一个大口子,透出天际白光。四月的天多是阴天。她拿了伞,又再望一眼阳台。晾着的那件,喜欢穿的加菲猫棉质衫,之前她觉得可爱,现在更可爱了。姜临晴用大爪夹抓起头发,穿上帆布半拖鞋。开了门。门外站着的向蓓嚼着口香糖:“早。”姜临晴惊讶:“这么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