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到了首层。灰西装:“我的车停在南门。池总,我先走了。”姜临晴要跟着灰西装而去,被一道人墙挡在面前。眼见电梯门就要关上,她去按键。太子爷仗着手长,按了关门。姜临晴又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池翮的笑,不真心不坦诚,他好像只是习惯性的笑,与心情无关。但他的眼睛生得极好,随意摆弄风情,就能佯装真挚。她对上他意义不明的笑,居然有错觉,仿佛她是他的心上人。他的眼里只有她。池翮:“以前没在公司见过你。”姜临晴低眉顺眼:“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职员。”池翮轻笑:“幸会。”姜临晴:“幸会。”池翮:“刚才,我以为你多多少少能表现出惊讶的样子。”姜临晴:“人事已经有通知池总的上任,而且在通知之前,池总就是风云人物了。”池翮好奇:“我这么快就成话题了?”“新同事过来,大家都会关心几句的。”“他们说我什么?”“你才来没多久,他们说的都只是表面的东西。”池翮低下头:“表面是指我的这张脸吗?”很少人不谈他这张脸。他的眉宇有些阴邪,是眼睛漂亮,中合了这股邪气。他只是坏,不深沉不狠戾。电梯停在地下车库。这不是姜临晴的目的地,她没有动。池翮向外走:“今天是情人节,正好我还没吃饭,一起共进晚餐吧。”她抬头望监控,不会音画同步吧?他没回头,却像知道她的担忧:“就算他们听不见,但我们在这里拉拉扯扯,又能是什么关系?”她如果磨蹭,极有可能遇到公司的人。她立即跟着他出去。她东张西望,见到有人过来,就用包包挡住脸。池翮还没上车。姜临晴比他还快,钻了进去:“我们在公司为什么不装作是陌生人?”想想自己听到的太子爷八卦,她猜得到,一旦别人发现她跟他认识,肯定能编排出一出麻雀变凤凰的绯闻。“又没人。”池翮上了车,“对了,你追我多少天了?”“谁追你了。”她发现,这辆车是他去荒郊野外接她的那辆。从来没有富婆,只有他。“狗尾巴草,铁证如山。”算了,不讲道理:“我算数不好,我给你算一算。”“别算了。这天当是我们的纪念日。”池翮说,“你是我的女朋友了。”“为什么?”她数数日子,二十二天,她就送了一把狗尾巴草而已。“你猜猜。”“猜不到。”反正肯定不是因为爱。车子还没有离开公司这条路。姜临晴担心有人通过车窗见到她,她低着头,再低着头。她不跟池翮说话,径自玩朋友圈。摩天轮照片之后,朋友圈就无人更新了。她往前翻着。“你想去吃什么?”池翮问。“随便吧。今天这日子,很多餐厅都爆满的。”红灯。池翮停车,瞥见她手机上满屏的玫瑰。她停在这张照片的时间,停得有些久。他也看了一会儿:“好俗气的一束花。”俗气吗?其实不。杨飞捷的审美一直在线。包括这一束花。玫瑰色泽比刘倩的那一束,更红更艳,更加赏心悦目。“玫瑰象征爱情,这是他在向大家公开他的爱情。”姜临晴对杨飞捷的祝福,变成了她对杨飞捷和章青宁的祝福。池翮弯着笑,唇角上扬,像是嘲讽的角度:“为了纪念这一天,我要不要也送一束玫瑰给你?”“不用破费了,玫瑰终会枯萎。不如你送我一份特殊的,永恒的,不会消逝的。”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她能捎上这东西再走。他从储物盒里拿出什么,抛了过去。姜临晴接过,是一包纸巾。池翮大方地说:“你用完了就再拿一包。永恒,不会流逝。”她问:“我们不是爱情买卖了?”“还是买卖,换我养你。”“你会对我和以前一样好吗?”“当然,我对女朋友很周到。”“我养你吧。”“行,你养我。”“既然是买卖,先前的约定仍然有效。”姜临晴说,“别爱上我。”池翮笑了下:“彼此彼此。”*池翮送了玫瑰给姜临晴。不是一大束的,十几朵散装花而已。车子堵在十字路口。一个小姑娘,大概十岁左右,手上挎着一个小花篮,向一辆辆车,沿路兜售玫瑰花。天空下起小雨,小姑娘没有伞。她扎起的两条马尾辫上,不一会儿,就被雨水蒙上了白纱。她抹了抹脸。姜临晴摇下车窗,向小姑娘招了招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