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医生笑了:“碰巧在这里遇上,聊几句没问题。”姜临晴:“我遇到一个人。只要和他在一起,我就很开心。”池翮对她的关怀,可能是池家家规里,对老弱病残抱以同情的心态。她脆弱得能见死神了,硬是被池翮拉回来。甚至,他令她见到了希望。欧阳医生:“是恋爱了吗?”姜临晴点头。“你渴望得到关爱。因为父母相继去世,你才钻了牛角尖。”欧阳医生抱着苹果,“爱的牵绊,是医疗无法达到的,神奇的精神力量。”“谢谢欧阳医生。”姜临晴想说,她得了和母亲相似的病,但不是医院。她就这样拉着医生问诊,不大好。欧阳医生:“我先走了。谢谢你,否则我都不知道拿什么装苹果。”二人就此分别。*姜临晴也去了超市的水果区。苹果嘛,平平安安,她得给她自己买两个。一对母女从旁边走过。小女孩大概六七岁的样子,睁着圆圆大眼睛,望着走过的一个男人,问:“妈妈,为什么爸爸不回来啊?”被唤作母亲的人低下头:“他有别的家,以后都不回来了。”小女孩:“以后都不回来了吗?”“是啊,妈妈爱你。”这个母亲牵紧了小女孩的手。姜临晴不是有意偷听。小女孩的童言无忌,那样的响亮清脆,她想不听到也难。或许小女孩现在还不懂爸爸另一个家的含义,长大自然就明白了。姜临晴惋惜的是,小女孩的未来没有了父爱。*姜临晴买了丰盛的食材,满满的两大袋。到家开门,她第一时间望向沙发床。池翮还在。他好像不是来收拾,而是来睡觉的。差不多到中午,池翮才起床。他做了美梦,醒来忘光那是什么梦。姜临晴坐在沙发床的边上,她把电视的音量调得很小,跟看哑剧似的。可电视里播放的偏偏是一个音乐综艺。他坐起来。她转头:“你醒了,我已经吃完早餐了。”“嗯。”池翮托了托自己的脖子,“午饭呢?”果然,他要在这里吃午饭。“我买了菜。”她咳嗽几声,“等会儿,你想吃什么?”池翮:“随便,有什么吃什么。”他刷完牙,在镜中照着自己。手指摸到下巴新生的胡子,微微刺手。他拿起剃须刀。非常顺手,仿佛他一直住在这里,中途没有离开过。他的东西原原本本,全部都在。任何一个人进来都能知道——这里住了一个男人。只是一个。因为除了他,没有其他男人的痕迹。他出去,见到姜临晴拿着米桶的量杯。她的声音沙沙的:“你的饭量还和以前一样吗?”池翮点头:“一样。”“哦。”她正要进厨房。他见她侧影单薄,跟纸片人一样,说:“你要多吃一点,瘦骨嶙峋就不是大美人了。”“我本来就不是大美人。”姜临晴说,“对了,午饭没那么快好,你要不要先吃点别的,垫一垫肚子?”池翮:“不用,我抽一支烟就行。”天上云层越来越厚,接着就被涂上了灰色。池翮望着飘过来的乌云,按下打火机。他睡饱了,这时尼古丁往头上窜,神清气爽。“是不是要下雨了?”姜临晴走出来。白雾缠在他的面前,他斜斜向上瞥一眼。她收着晾晒的衣服,一时手滑,没拿住内衣。内衣将要掉地的一刻,她勾住了内衣带子。池翮看着内衣上的半弧:“你为什么不换一件新的?”姜临晴:“什么?”“这件还能穿吗?”他望一眼她的胸前,“你现在小一个杯了。”她用双手捂住胸口,喊:“胡说八道,哪有小那么多!”池翮:“你瘦了一大圈,那里就跟着掉肉。”“我这是少女文胸,少女。”不再给他机会说话,她进去了。他扯了下唇角,咬起烟,突然笑一下:“一晚上颠龙倒凤四次的,少女。”姜临晴躲在房间,拉上窗帘,打开灯。她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双手在自己的杯上抓了抓。她知道她憔悴,但……没有小一个杯吧。她捏了捏。还行,剩下有几两肉啊。但没有池翮啃她的时期饱满了。谁知道那时会不会被他啃肿了呢?池翮瘦了,棱角更加分明。可能她这衣柜里的六套西装,他已经穿不上了。但他的面色不是她这样的病态。*池翮在阳台抽完烟,望着雨水落下来。豆大的雨点,“啪”地落在地上。持续了几分钟。天又亮了。他走进来:“我来做饭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