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公寓,姜临晴给池翮一个大大的拥抱。医院的贵宾病房也有医生护士来往,池翮是陪床,两人的拥抱很克制。她更是不敢在公共场合,和他卿卿我我。直到这时,才敢紧紧抱他。从他说要生死与共的开始,她一直想给他这样热烈的拥抱:“谢谢你。”池翮的腰被她箍住,他笑了下:“我本想,既然你有贫血,就不折腾你了,等你早日养好,早日做手术。”她抬起头,圆圆的大眼睛映着他的影子。他的手掌盖住她的眼睛:“想休息就别这么望着我。”她的他的手掌下闭了闭眼:“为什么?”他的掌心像是被什么挠了痒,痒意能渗到尾骨去。“没有那个男人被自己的女人这样望,还能坐怀不乱。”“哦。”她嘟囔着:“我瘦得脱骨,又不好看。”池翮:“好看不好看不是由你来说,是由我。”她抓下了他的手:“我们要是没有分开过,那就好了。”他不在意:“没关系,我们可以把之前失去的时光,慢慢补回来。”她捧住他的脸:“你不会被那个可爱女生抢走吧?”“谁?”池翮不认为身边有什么“可爱女生”。“大老板夫人很赏识的那个人。”“既然怕我被抢走,那加把劲,狠狠地套牢我。”池翮捏起她的脸,“把自己养成一个桃子,我不就馋你了?”“你要是被抢走了,我就养不成水蜜桃了。”姜临晴搂住他的腰,“我一定好好吃饭。”池翮摸着她细瘦的背。说实话,他不是百分之百相信罗教授的判断。每个医生都说,她的结节有恶性特征,换言之,其中是高风险。罗教授是觉得她的状况不宜手术,才拖延了时间。不要说是疾病,人有时遭遇突如其来的意外,不见得就能活。正是因为池翮儿时在鬼门关走过一遭,他深深明白,生死不由人。也许观察期三个月之后,她的情况依然不乐观。结果不得而知,感觉却是毋庸置疑。他认定了这一个同类,也只有这一个同类。他们对死亡坦然,却不是全然放弃。活一日是一日,他们就珍惜这一日。*孤男寡女的,又是将来要合葬的男女。女人是瘦了,但前面挂的的两朵红梅还是诱人。观察期三个月,池翮是万万不能当三个月苦行僧的,不过他也没想到,他连一天都当不了。尘埃落到一半,也算是落定了。池翮今天晚上又有心情玩游戏了。他半躺在扶手边。姜临晴坐在沙发床边。他从游戏里抬起眼:“干嘛?”她望着他的眼下。先前有淡淡的青,这几天散去了。池翮说,她有事不得隐瞒,但他从来不讲他的事。但也无妨。她能和池翮契合,其中就有从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个性在。如果换作其他人,可能问了八百遍,池翮为什么失眠,为什么恐惧,为什么失语。也就是姜临晴,才什么都不问。她笑笑:“在医院就是没有在这里自在。”池翮又沉迷游戏:“今天晚上,你睡个好觉。明天营养师会安排一日三餐,你等着变胖吧。”姜临晴问:“我请了几天假?”他随意回答:“你想请几天就几天。”“你明天上班吗?”他停顿一下:“你没事的话,我就照常工作。”她点头:“那我也照常工作,之前你是托谁帮我去请假的?”“我直接通知人事,不扣你工资。”“谢谢池总!”姜临晴穿着那条花裤子,宽松的T恤衫,罩在细瘦的身上,松松垮垮的,领口仿佛要斜到肩膀去。池翮暂停了游戏,望了望她。两人认识数月,又觉得过了许多年,岁月静好时,他望着她就望到这辈子的尽头。姜临晴回过头来。池翮笑了笑。她也笑了。中间的分别仿佛没有过,他们又衔接上了在小公寓的日子,自在舒心,各自不妨碍,又各自充满着对方。她禁不住地抱住了他。池翮的游戏正好暂停在激烈的场面,他扯起笑:“你怎么敢在这个时候过来亲近我?”她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你在,真好。”他捏起她的尖下巴:“我在游戏里捏了一个瘦不拉几的女人。”她望去一眼。游戏里的女人虽然下巴尖尖,但眼睛圆圆,鼻尖俏立。不得不说,其中是有她的神韵。他指着女人说:“她叫晴晴。”姜临晴:“她才不是晴晴。”池翮径自笑,手上的动作规规矩矩,捏她几下就放开了。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两百块,甩了过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