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区长的所作所为,果然已经超出人类的承受极限了。”“S级不愧是S级,战斗系不愧是战斗系。”“果然以前只是他不想,不是他不能。”“没想到这些年禁区第一个五阶,是这样炼成的。”“一个被囚十八年的犯人,没有再进一次地下城,居然成了五阶,这不是对所有觉醒者的嘲弄吗?”“他们恐怕不敢跟其他公会说,今晚禁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区区长并非为了维护司泓掣的脸面,他维护的是整个权力机构,高级长官这个群体的名誉。司泓掣的那些暴行一旦公之于众,哪怕事出有因,也少不了引起公众的恐慌。一个扭曲到把昔日的爱人救回来,再囚禁折磨十四年的人,一个公然在蓝枢大厦内部实施私刑,却无人敢置喙的人。他有多大的权力,有多肆无忌惮,有多冷血无情,这样一个无视规则和律法的人,有可能维护整个联邦的公平吗?为了整体的利益,司泓掣的形象必须正面,积极,他做的一切都应是对的,哪怕做错了,也是事出有因迫于无奈的。一区区长焦头烂额,七区区长也不遑多让。七区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值班人员都被司泓掣调度到了七层,结果因为没有从棘钥匙,只能看着那个人化成雪花,逐渐消失。司泓掣失控后,一群人围过去嘘寒问暖,忙前忙后,生怕不能给司区长留一个忧长官之所忧,担长官之所虑的好印象。“地下三层档案室遭人入侵,你们却全去关心司泓掣的那个婊子!你们是全疯了吗!”七区区长愤怒咆哮,震得所有人缩头不语。七区区长与司泓掣的梁子结了不止一天了。他嫉妒司泓掣比他更受元老院的垂青,又怨恨司泓掣为了个犯人射杀七区的队员。在他眼里,那个人早就该死,也本来就是司泓掣的泄欲工具,那么有什么说不得,他司泓掣敢做还怕人说吗!“还愣着干嘛,现在立刻给我去三层抓人!”一众稽查队员如梦初醒,连忙给枪上膛,朝地下飞奔而去。其实他们并非真的不懂轻重缓急,只是禁区十余年安然无恙,他们在七区安逸惯了,如今遇到不知底细的入侵者,他们并不确定能否顺利抓人。大家一起上还算公平,但偏偏司区长叫人去七层查看情况。那么谁留下拼命,谁去查看那个从不伤人的人呢。“不许动!”“立刻放下武器,缴械投降!”档案室大门权限一开,一队稽查队员举着枪冲了进去。鳞次栉比的灰白色铁柜给抓捕造成了巨大的困难,稽查队员们不敢轻举妄动,拿着枪慢步向前摸索。湛平川此刻刚刚缩回通风管道里,悄无声息地盖上了换气扇。他原本以为自己很难脱身了,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堵到大门口的稽查队员突然撤走了。“莫非我真是天生反贼圣体,这都能化险为夷?”湛平川一边纳闷一边把有关司泓穗的资料全部录下来,他稍作思索,故意没把这沓资料放回原位。既然知道有人闯入地下,那么也该知道闯入者是为了什么。尤其是司泓掣,他最好知道被翻的是什么资料。他大概会好奇,为什么有人对这沓资料感兴趣,也会好奇,这沓资料中,是否有被他忽略了十八年的问题。只要在司泓掣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那好哥们儿就能过得好一些。湛平川暂时没办法把Oliver从囚牢中救出来,但至少,也要为他做点事。处理好一切,湛平川才提起气,一跃攀住通风口,将自己提了上去。就听“嗡”一声,安好的风扇开始转动。“队长!没有人!”“我这里也没有!”“注意排气口!旁边有鞋印!”几只枪口齐刷刷对准黝黑的排气口——砰砰砰!几声枪响,风扇被打穿数个孔洞,终于彻底损毁,咣当坠落下来,砸在地面上。湛平川稍微侧目听着身后的动静,然后双手用力,更加迅速地向外爬去。“入侵者进入了通风管道,各部门注意,迅速封堵各个出口!”“呼叫增援!呼叫增援!”“上上上,前后夹击,别让他跑了!”有人紧跟着钻入了通风管道,追着湛平川而去。“队长,我现在追着入侵者,正向西南方向爬行!”稽查队员呼哧带喘,狭窄幽暗的空间让他很不好受。“好,小心敌人,注意听指挥!”耳麦里传来命令。稽查队员很快爬到第一个岔路口,他连忙打开腕表上的手电筒,照亮管道内壁。一条明显的爬行痕迹映在眼前,稽查队员用手擦了一把被拖成长条的灰迹,不由冷笑一声。他根本不必急着追上这个人,灰尘会暴露这个人的所有踪迹,等出风口的稽查队员就位,这个人就算是S级,也在劫难逃。稽查队员想罢,更加奋力的沿着灰迹向前爬去。很快,他到达了一个向上的拐角,他深吸一口气,扶着墙壁拧动身子,将趴姿换成躺姿。他刚翻好身,正准备撑着管道两边将自己的上半身挤进去,腕表的光亮却突然照到一个黑影!刹那之间,稽查队员还来不及反应,湛平川就双手一松,依靠重力直直坠了下来。“不——”砰!重重的一声响,那句未说完的话彻底留在了他的喉咙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