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二区区长突发疾病,元老院临时任命司泓掣为二区代理区长,以私人的名义挑衅神祇系觉醒者,制造矛盾。徐子执再次瞳孔地震。司泓掣眼下只是一个最普通的稽查队员,即便是S级,但怎么能担当这样的重任?况且还有一点他不理解,丁洛克家族反复强调神祇系觉醒者多么危险,拥有多强的潜力,但下的命令却是挑衅他们,而不是偷袭。为了确保命令的准确性,徐子执首次直接向丁洛克家族的话事人请教。然而回答他的却并不是家族利益掌控者维纳西·丁洛克,也不是联邦权力掌控者鲁德里·丁洛克,而是那个名不见经传,他甚至没什么印象的布里昂·丁洛克。可再没印象,丁洛克家族的人地位都比他要高。布里昂·丁洛克甚至还比那两位和气有礼貌一些,他解释道,此举是因为联邦是正义之师,凡事都要师出有名,才不落人话柄。但听在徐子执耳中,这就是要人为制造一场造反,再以平叛的名义,将神祇系觉醒者全部剿灭。可怕的是,元老院及丁洛克家族也没有把蓝枢稽查队,以及驻扎在首都城的联邦卫队当一回事,仿佛他们的命,也是可以随时为上位者的阴谋献祭的。既然是造反,就必然有流血,有冲突,有死伤,为了师出有名,这些血,自然要联邦人流。但徐子执并不是什么刚正不阿的人物,这也是这个命令能落到他头上的原因。于是他假意恭维道:“元老院和丁洛克家族真是足智多谋,先以招安的名义将神祇系觉醒者吸引来,再把他们一网打尽。恕我愚钝,之前还真以为联邦要接纳他们呢。”通话对面,布里昂·丁洛克笑了:“徐子理,你是个识时务的人,我问你,让你盯着神祇系觉醒者,没出什么差错吧?”徐子执是个聪明人。如果他不聪明,他就不会四处作恶,但却能在各地公会的眼皮子底下逃生,如果他不聪明,他就不能以徐子理的身份,享受联邦待遇近十年。他还是个没什么底线和良知的人,否则他就不会成为丁洛克家族的心腹,并在此刻听到布里昂·丁洛克的这句话。他突然记起了眼线向他通报时随口说的话——“NO.749每天都要出门去,但都是去一家剧院......我还看到布里昂·丁洛克也去那家剧院了。”徐子执双眼瞬间睁大,瞳孔缩成极黑极小的一点,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仿佛被惊涛骇浪笼罩,稍有不慎,就会被蚕食殆尽。“您放心,一切正常。”这个回答,符合他一贯的人设,闲散,懒惰,圆滑,狡诈,不承担责任。NO.749其实丢了,但一旦他承认,就要负全部责任,他是不会这样做的,反正等交战开始,也没人关心NO.749是不是丢了,他只要指着一具碎成烂泥的尸体说是NO.749的,就够了。他不确定在那个剧院,NO.749是否与布里昂·丁洛克见面,NO.749的丢失又是否与布里昂·丁洛克有关。但布里昂·丁洛克显然很满意这个回答:“正常就好,去办吧。”挂断电话,那股压迫感才消失,徐子执长长松了口气。他果然做对了,他的卑劣在阴谋家面前是透明的,他只需要做自己就好。只是这些自诩能看穿他人面目的上位者,总是有一个毛病,太过骄傲。当他们以为一个人是透明的,就不会在意,透明的物体仍有阴影。比如,他隐瞒NO.749失踪的同时,也隐瞒了NO.758不在度假村的事。比如他始终闲散懒惰,遇事后退,是因为他不敢在人前使用异能,他没有徐子理的能力。命令下达,行动就开始了。那是徐子执第二次见到司泓掣,他已经没了那晚歇斯底里,斯文全无的模样了。此刻司泓掣穿戴整齐,双目黑沉,站在人群中,如一具没有任何情绪的机器,麻木冷漠。他理应知道这次行动是个阴谋,理应知道至少此刻神祇系觉醒者还是无辜的,但他毫无反应。“开始吧。”司泓掣说。该怎么形容这种声音呢?徐子执当场就生出一身的鸡皮疙瘩。二区队员领命闯入度假村内,粗鲁地推搡着人群,甚至将脱衣而眠的人们从床上扯起:“起来了!去广场站好,接受检查!”“都不许睡了!”“快点穿衣服!”“谁让你喝酒的!”“洗澡的也给我出来!”“快点!慢一秒钟都有可能是乌里尔的同犯!”“你们花着联邦的钱,还享受起来了!”二区稽查队员像赶畜生一样将八百余名神祇系觉醒者赶到了度假村的大广场上,甚至有七十多岁的老人被他们推搡摔跤,划破了手掌,也有女人没来得及穿好衣服,被看光了身子,还有孩子因为哇哇大哭,被扇了几巴掌。所有人心里都带着怒气,不知道联邦为什么突然态度转变。“联邦罪犯乌里尔畏罪潜逃,现怀疑你方包庇窝藏罪犯,劝你们赶紧老实交代,知情者立刻上报,否则耽误了注册身份ID,别怪联邦无情。”人群中顿时一阵骚乱——“什么?乌里尔成了联邦罪犯?”“这怎么可能,乌里尔是大好人啊!”“我们没有见到乌里尔,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到底出了什么事,乌里尔确实很久没来看我们了,身份ID也迟迟没有进展。”“大家都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真的没有包庇任何人,也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