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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烛台别致,做成一串拇指大小的酒杯,用细索悬挂顶端,旋转落下,桌面上是一堆绳花,拢在一块儿几乎砌成了小山。宁虞坐在桌边,京半月站在他身前,腰间的绳花被解下来置于桌上,烛光照亮宁虞的侧脸,长睫投下阴影。宁虞一边低头拆花,一边问道:“之前在点神台下,你想同我说什么?”有什么话不能等他回来再说,非得追到街上去找他。“婚契。”原本灵巧拆解绳子的手一顿,下一瞬便恢复了正常。京半月接着道:“我未曾与旁人签过婚契。”婚契之上,只有他一人名姓,因此红绳未能落成。宁虞将解下的一长串绳花折起来放在身后桌上,像是从不曾介怀这个问题,他神色如常,抬头望着身前人,笑着问:“若我没记错,妖族都是交换族印,签婚契的都是修士,你的那位故人该是修士?”不该这么问,他人过往不可窥探,京半月在梦丘中的神女林都未曾开口问过他什么,宁虞开口时就有些后悔,立马接道:“抱歉,我并非……”没有鼓楼特制的荧粉,京半月手上的红绳却突然显现出来,垂在手背上的那一截随着他蹲身的动作而摇晃不止。断开的那一头被京半月用指捏着,引到宁虞手上绕了个圈,红绳本就残缺,不够长,宁虞只觉得两个人手背都紧紧贴在一起,手腕被细细的绳子勒住,不痛,但是有些痒。他攥拳,用指腹悄悄勾去掌心的汗。“原本这一头,是留与你的。”修士的婚契沿袭的传统是上古时期的神明所留下的,当时若是神明互相许诺成为伴侣,就会写下婚契,只是与现在大不相同,修士若是感情不佳,还可斩断情缘,古时却不行。天地为证,山河为宴,除非身死魂消,再不分离。烛火哔啵作响,若是心如擂鼓,隔着如墙血肉,他人能否听清?若非相拥,大抵是不能,只是脉搏引起的绳动却藏不住。宁虞抽手时那红绳被一扯,如烟驱散,他将手藏回袖中,舔了舔发干的唇,说道:“起来吧,将你身上的绳花先拆下来。”所有的绳花都被放在桌子上,除了宁虞编的那朵十六京,被京半月收走了。“你怎么跟喝了假酒似的?这路带的简直晕头转向……”眠红疑惑道。鼓楼之中如今不仅仅是仙门弟子云集,各门各派的宗主长老起码来了一半,稍有不慎就可能暴露身份,两只妖都谨慎地没有从傀儡中脱身而出。他们身前飞着一只指甲盖大小的小虫,虫身漆黑,透明的翅膀上却有如血脉经络一样的蓝线,若是眼尖还能发现,那些蓝线在微微跳动。炉虫以铜铁为食,这种妖虫为修士所驯服后,会被用于寻找矿石,以前常有人饲养,给的矿石越是精纯,则翅膀之上脉络越复杂,炉虫的能力也就越强。喂食铜矿则脉络为蓝色,喂食铁矿则多生红色。那虫子飞得晃晃悠悠,就差拐出一个八字,眠红相当怀疑它到底能不能找到鼓楼铜最多的地方,但是这虫子是先生亲自喂养的,不应该会出岔子。颠七倒八走了一大圈,炉虫最终折返,朝着出发时的折竹楼飞去,连奉三居都难得有些疑惑,长吉门中剑修的剑大多用玄铁所制,铜剑不是没有,不过极少。虫子飞到折竹楼隔壁的一幢高楼却不往前再去,而是静静等着两只兔子跳过来。长吉门和鸱金宗在苍洲分别位于东南和西北两个角,远隔万里,两宗门关系却是极好,唐扩特意将鸱金宗所在的云顶楼和长吉门所在的折竹楼安排到一起。炉虫停在了云顶楼。京半月收回心神,对着一边的烛台遥遥呼出一口气,烛火从上而下逐一熄灭,他往屋子里间走去,宁虞正仰躺在床上,他好几日未曾好好睡觉,这会儿沾了枕头,困意立马涌了上来。他听见响动,转头看见京半月却是一愣:“今夜不坐禅?”京半月摇摇头,在床侧坐下,静静望着宁虞,他之前问宁虞,什么时候教他做绳花,宁虞说明年再来游神节时会教他,明年这个时候,两人大概已经结缘了。宁虞无声地往里面让了让,京半月解了外衣,掀被躺进去,两人之间隔的空间几乎能再躺下一个人。屋子角落还有烛火亮着,落在地上的火光像是融化的一圈油,宁虞之前料想今夜一定吵闹,回来时就在屋子里下了隔音的结界,此刻万籁俱寂,呼吸可闻。他觉得右耳后有些发烫,疑心族印正亮着,却不敢伸手去摸:“族印,你是什么时候印下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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