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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逍嫌恶的看了眼,除了“山道”,其他一个都不认得。姓唐的狗腿子专替他爹传话,已经毁了他两个打碟机,冻结两张银行卡,再消极怠工,就把他在外头开的夜店全砸了。新消息弹出,黎逍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态度倒是拽得二五八万。【黎逍:你别管,反正照做就行。】时恪没有跟傻逼吵架的兴趣,本来就想找机会问清舒姝的事,这下反而省事了。他没再回复,收起手机,身后的窗户被敲响。“出去逛逛?”黎昀拉开窗,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接近十点。时恪往客厅看了眼,问:“Leno不去吗。”“倒时差,撑不住睡下了。”黎昀从玄关角落拿了把长柄伞,“待会儿可能有小雪,要不要再上去添件衣服。”一件加绒高领,一件衬衫,外面还穿了件马海毛衣开衫,时恪觉得自己挺热的,“不用,走吧。”出了民宿,顺着坡道往下,人流逐渐变得密集,集市的吆喝声,嬉笑声,脚步声杂糅在一起,比白日要热闹的多。绕过最后一处转角,眼前豁然开朗,这里不像北城,倒似江南。各色花面灯笼映出人间色,黛瓦粉墙,青砖石径,冬风吹皱湖面,层层绸波,抬头虽不见星月,回首却华灯灼灼。冬天本就穿得厚,游客前后左右都紧挨着,略显拥挤,只能迈着碎步往前蹭。两人在人潮中并肩而行,身旁有举着糖葫芦的小豆丁钻过去,险些撞上时恪的腿,黎昀牵起他的手,将人拉到身边。街边卖小吃的摊点有集章活动,巷口设立了好几处打卡拍照墙。时恪虽然没什么参与的兴趣,但是难得被这样的鲜活的新年氛围吸引,置身其中竟不觉烦闷。“怎么都朝着一个方向走?”时恪问。黎昀说:“去看打铁花,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攻略里说在广场靠左的位置有个绝佳观赏地点,不用人挤人,还能看得清楚。他掐准了时间,在开演前三分钟到达目的地。两人站在略高一些的地势,树叶堪堪遮住身影,刚好露出一块可供观看的空缺。底下的游人密密麻麻,师傅们带着器具站到广场中央,时恪撑着栏杆,静静等待表演开始。街道两旁的灯笼配合着降低亮度,四周暗下来。时恪目不转睛地看着,师傅举起长杆,奋力将铁水高高抛出,顿时,火星如瀑布般散开!漫天华彩点燃群山,耀眼如昼,游人纷纷欢呼雀跃。时恪睫羽轻颤,难掩惊喜之色,金色碎光倒映在眸中,照得人影如画。他的生活没什么仪式感,跨年多是一个人在埋头画画,从来不知道还能这样过。时恪看得不忍眨眼,仿佛要将这遍地生金的画面刻在脑子里。“时恪。”黎昀在师傅即将挥出动作时唤他。应声回头,身侧绽开星火鎏金,框中人眉眼轻弯,濯濯似月,听见小小“咔嚓——”一声,画面在此刻被定格。他愣了一下,黎昀没给反应的机会,转过他的头,“看表演。”待演出结束,时恪倒是真忘了那张照片,只抑制不住眼底欢喜,问道:“你之前看过吗?”“没有。”黎昀笑着摇头道,“第一次。”他看了眼时间,离零点还剩下不到半小时,两人牵着手继续往前走,这条街长得像是望不到尾。人潮越来越拥挤,他们贴着墙根,在巷口的位置停下。“那以前这个时候你都干什么。”时恪仍记着那些照片,黎昀去过许多地方,见过许多人,最初以为他是自由的,可越靠近,越发现那只是假象。时恪转过身,对上黎昀的目光,“我想知道,那十一条朋友圈的故事。”“不是什么有意思的内容。”对方的眼神太真挚,黎昀顿时有种无处可逃的感觉,“我想想从哪里说起。”时恪道:“从第一张,那盏路灯。”“那会儿刚到法国,我拖着行李箱在路口找房子,”黎昀声音很沉,像是真的在说故事,“可能只是觉得天快黑了,想留下一点光。”时恪牵住他的手,“第二张的夜景在哪拍的?”“巴黎。”黎昀说,“看他们的国庆烟花。”“第三张,是和朋友在喝酒吗。”时恪早就将顺序内容记得清清楚楚,尝试摹清他的岁月。黎昀眉头微皱,连自己都有些忘了,“在里昂当地的一家小酒馆,看街头艺术家表演吉他。”第四年,在实习餐厅的后厨加班;第五年,在海岛看日落;第六年,翻到一本还不错的书……第十一年,在回国的机场。会画画的人都擅长构想,缺失的拼图被一点点补齐。时恪在追赶太阳的路上,与它越靠越近,“那为什么只在新年才发?”瞳孔轻微地颤了下,脑海里出现祭奠母亲的画面,黎昀缓缓开口:“离我妈妈的忌日很近,当成纪念,终于又过了一年。”他极力对身边人付出帮助,大部分时候并非真心,只是逃不过自我谴责,也享受被依赖的感觉,更害怕自己不被需要。年年如此,却无法摆脱孤独和痛苦。人潮熙攘,时恪牵着黎昀又往巷口里站了一点,游客与他们擦身而过,急着赶去前面的钟塔,等待最后的年末倒数。冬夜起了寒风,刮得灯笼轻轻摇晃,影影绰绰间,两人的发丝落了一片雪。黎昀撑开伞,将人往怀里带,“下雪了。”接近零点,倒数声从不远处传来,掀成音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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