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宴因车祸取消,择日进行,食光漫谈的官方账号将于明早发布正式道歉信与通告,也好让粉丝们安心。目前官博已经做了简单回复,评论区里一片平和,都在慰问节目组安全。不过安冬这条消息也来得及时,舒启桐险些忘了直播的事。他转过身,冲着两人举手道:“报告!有事交代。”黎昀撩起眼皮,点头道:“讲。”“所有嘉宾里,你的伤最重,医生说恢复期得要一个多月,咱直播怎么办啊。”舒启桐问。黎昀试着抬了抬右臂,意有所指道:“继续。找个帮手就好。”帮手是什么?帮手不就是坐在他哥身边的心上人!这会儿兄弟俩的脑电波高度一致,舒启桐看向他的准嫂……哥哥的男朋友,“时神,帮帮忙?”时恪从一堆“如何照顾骨折病患”的帖子里抬起头来,怔着眨了眨眼,“怎么帮。”“哎呀很简单的!”舒启桐扒着椅背,“稍微出个镜,和弹幕互动聊天,然后我哥指导你做菜!”有什么可怕的场景突入脑海,时恪犹疑道:“不怕我把厨房炸了?”“呐!这就是综艺效果!”舒启桐说,“等等……上次那碗牛肉面你做的吧!”时恪点头,“那是超常发挥。”“有你这张脸,做得再烂都有人看。”舒启桐撇着眉毛,不管不顾的撒起娇,“帮帮我吧时神……好歹我现在也算是你的小叔子。”这突如其来的亲属称呼,让时恪有些招架不住,他偏过脸去匆忙“嗯”了声,藏起心里那点忸怩。舒启桐满心欢喜的转回身,心道年终绩效又可以多添一笔。车开到景禾壹号楼下的时候,外头已经是一片寂寥。风很轻,星光也轻。两人下了车,安静地走进电梯,安静地按下六层,再安静地打开A603的门。谁也没有开口,今晚同床共枕的决定好像是一种秘而不宣。医生嘱咐的话时恪记得很牢,虽然照顾人的经验趋近于零,但万事总有开头。“你,要直接睡觉吗?”时恪问。夜色已经很晚了,他担心今晚这场意外下来磨人精神。黎昀拉住他,额头靠上肩膀,低声道:“要洗澡,帮帮我?”“……嗯。”伤口不能沾水,独臂大侠很难做到自食其力。时恪明白归明白,就是难免害臊。上次的互助活动还是让他挺震撼的,从身体器具到开发过程,都很震撼。他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扮演冷静,先进浴室放好水,再替人脱了上衣,解开皮带,小声道:“裤子自己能脱的吧。”瞧着对方偏要装淡定的样子,黎昀没忍住笑意,绷着嘴角道:“能,谢谢时老师。”人进了浴室,没一会儿里头传来水声,时恪就等在门外,像之前黎昀守着他那样。十五分钟过去,里头传来一声唤,“乖乖,能帮我个忙吗。”时恪陡然打了个激灵,一时之间不知道这个称呼和帮忙之间哪个更让他心颤,他问道:“怎么了。”“后背擦不到。”黎昀说。时恪做了个深呼吸,小心推开门,隔着氤氲雾气看见黎昀侧着身,露出的背肌宽阔遒劲,缠着绷带的手只能搭在浴缸边沿。黎昀偏过脸,微微抬头示意道:“毛巾在那儿。”潮热和湿气拥裹着他,时恪蹲下身,拿着毛巾擦过肌肤,垂着眼睛哪都不敢看。身前人传来笑,时恪睫毛轻抖,问:“笑什么。”“可以换个地方了。”黎昀说。时恪抬头,才发现肩胛处已经被搓得通红,“对不起。”“道什么歉。”黎昀微侧身,水流轻荡,沾湿了时恪的袖子,“一会儿你也洗个澡?”“嗯。”时恪面颊微红,许是雾气蒸的。浴室里回声大,水声愈发让人紧张,他主动提起回家的事,好替自己转移注意力,“我回去见到我妈了。”“她怎么样。”黎昀问。时恪:“嫁人了。让我以后,不要再和她联系。”黎昀一顿,微微皱起眉头。“但是,我好像没那么难受。”时恪托起黎昀的手,细细擦过小臂,“不知道是因为早就习惯了还是因为我太冷漠,总之没那么害怕了。”黎昀回过头,柔声道:“是找到生活锚点了。”“工作,粉丝,作品,还有我,都是你的一部分。你在成长,以后还会去更多的地方,见更多人。”“你可以创造自己的生活,也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周身都是朦胧的雾,唯有眼前清明,时恪被水汽弄得湿了睫尾,嗓子也发黏,他惝恍地看着黎昀。总在迷茫时给出指引,颓丧时润雨无声的呵护,逃离时义无反顾的追候。也从不期待他成为什么样的人,而是现在的时恪就很好。黎昀沾水的手抚上他的脸,时恪主动贴着它,一点点蹭湿了头发。不清楚爱意是在何处何时发生的,但总在无数个这样的温柔寂静中生长。时恪偏过脸,吻在黎昀的脉搏。像被小猫的尾巴勾了一下,黎昀嘴角微扬,“故意的?”“没有。”时恪装傻充愣,“擦完了,我出去了。”床铺被提前捂热,暖融融的,时恪带着一身松木香气进了被窝。壁灯映出两人的影子,黎昀站在床边,替他搽上脖颈的药。“是不是要好了。”时恪问。黎昀吹了吹伤口,说:“哪儿这么快,疼不疼?”“不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