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chapter 37 ... 非但没有拿开按住按钮的手,反而用另一只手用力推了一下少年。男人嚣张地勾起了唇角,“小弟弟你快点回家做功课吧!”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少年低着头。“怎么了?推一下就傻了?”男人并不善罢甘休,反而追上前又推了几下少年的脑袋。“哈哈,刚才的气势呢,原来是只纸老虎么?”男人正准备将少年推向地面,不料手臂才伸到一半就被少年抓住了。虽然比他矮去半个头,力气却比他大了不少。卷卷的短发颇似海带,少年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双眸内布满了红色血丝。只一下就将男人推到了地上,少年的动作太快,周围人甚至还来不及上前拦住他。眼看一拳重击就要落到男人头上,一个轻轻的,略显疑惑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切原?”拳头悬在半空中,切原抬头看了一眼混在人群的零。趁切原停顿的间隙,男人赶忙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现场。挑事的男人吃了一鳖,周围人也渐渐散去,甚至是刻意离切原远了一些。低声咒骂了几句,红眼逐渐退去,切原转身继续玩他的游戏机。安静地站在切原身边看着他玩了几盘游戏,荧幕上是乏味的格斗画面,零却看得特别出神。只是她仍然不明白,吸引她的不是这些暴力血腥的画面,而是自己身边那个,正在生闷气的少年。又一局game over。切原在投游戏币前,扭头瞪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喂,你要不要玩。”该死,他明明是要问你干嘛站在我旁边阴魂不散的。摇了摇头。零指向不远处的旧机器道,“我想玩那个。”然后切原就想爆炸了。往后退了一步,切原双膝弯曲站立,手臂一挥,食指直指零。“你!你!”但是接下去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毕竟,是他问的,你要不要玩。虽然那是违心的。“……你是在生我气么。”终于抓住了空隙将问题问出口。想出现就出现,想消失就消失。就算是要退学,同学朋友之间起码应该得打声招呼吧!原本想好这辈子都不再理睬零的,可是在医院里看到那种场景,他却又发不出脾气了。垂下手臂,一把抄起放在平台上的游戏币。切原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回头,怒瞪零。“离开之前起码说声再见啊臭女人!”“……”跟上切原的步伐,零低声道,“对不起……”分明已经消气了,可切原还是维持着一张臭脸。将游戏币投入机器内,他问,“你还记得这个怎么玩么?”“当然记得。”起先还对零的记忆产生怀疑的切原在玩了一局后,彻底打消了自己的疑虑。记性好有时候是坏事,有时候却是件令人羡慕的事。本是冰凉冰凉的手,在反复敲 38、chapter 37 ... 击那些大按钮之后,掌心渐渐有了温度。和上一次一样,临近终结的时候,游戏币只剩了一枚。零看着自己那通红通红的手掌,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嘴角。将游戏币抛向空中然后接住,切原像命令小跟班一样地对零说,“走了。”瞅着切原嚣张的背影白了一眼,零这才跟上他的步伐。大螃蟹的机器比起上一次更陈旧了一些,切原甚至怀疑等会儿移出来的螃蟹会是裂开的。一手投硬币一手将敲击的榔头塞入零的手中。掉漆的橙色螃蟹缓缓出现在视野里,切原蹙眉看向一动不动的零。“喂,你不会是忘了这个东西怎么玩吧。”这绝对是白痴才会忘记的东西吧。笑眸弯弯,零摇了摇头。“我只记得上一次,是你和我一起打的。”***积雪已经扫去了一大半,可走在路上难免还是有些脚滑。浅灰色的短裙随着零的步伐微微摇曳,一不小心踩进了积雪里,雪水瞬间浸入了小皮鞋里。“走路都走不来。”那么说着,切原将零往自己身边拽了拽。看了几眼切原那双同样浸湿的鞋子,零不满地瞪了切原一眼,用眼神告诉他,我们彼此彼此。只可惜,如此饱含深意的眼神被切原选择性忽略了。车站在马路对面,零和切原在红灯边停下了脚步。车辆川流不息,从眼前经过,挡住了对面信号灯的视线。从口袋里掏出那只迟迟没有送出手的红色护腕,零转身正对切原。“如果不生气了,圣诞礼物可以收下了吗?”切原在纠结。纠结伸手拿护腕这个举动会不会显得他很没有面子。“……拜托,我人生中第一次送人圣诞礼物。”既然那么有意义,那么他收下就是给零面子。那么想着,切原从零的手里一把抓过那只护腕,并顺手带上了手腕。水蓝色的双眸在寒风中逐渐有了温度,零红着眼眶低下了头。“谢谢你啊切原。今天,今天也玩得很开心……”红色信号灯跳转为绿色。切原随便嗯了一声后便一边嫌弃零笨手笨脚一边拽着她过了马路。其实他想说,如果她真的要谢谢自己,那就拜托以后不要总逼着他背英语单词那种烦的像外星球语言的东西。恶劣的气候中,公交总是会脱班。车站上已经三三两两站了好多人,可依旧不见一辆公交车往这里驶来。切原和零并肩坐在站牌边,不知怎么的竟出现了沉默。空中又一次飘起了小雪,过往的行人一个接一个地打起了伞。原先灰白的城市在七彩雨伞的点缀下骤然有了生气。“……切原。”“嗯。”“我要回美国了。”“……嗯。”“然后……应该不会再来日本了。”“……”38、chapter 37 ... 红绿灯又一次地切换,等候已久的公交车终于出现在视野里。零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再回头的时候,她道,“那么,再见了。”“嗯。”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切原低着头,零看不出他的表情。待公交车再一次驶离车站的时候,切原才缓缓抬起头。出了奇的,他的眼眶红红的。就在零告别的那瞬间,在了解到从今以后再见不到她这个事实之后。那时什么都不懂的切原根本不知道引发这种情绪的原因。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追着公交车跑了好几十米。发觉自己正在做蠢事的切原在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中渐渐停下脚步。见鬼,他在干吗。那个臭女人走了就没人逼着他做练习了,也不会有人每看到一样东西就让他说出英语单词。他这是大解放了。两日后,零顺利搭上了飞机。网球部全体部员,除了切原,在零平安抵达美国一周后才接到她彻底离开的消息。没有征兆的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然后悄然无声地退出。带着些许无奈和很多很多的,舍不得。白岛夫人在晴子身体稳定后,不顾她的抗议,强行将她一起带回了美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