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夏油杰挑眉。“集体造反吗?”五条悟扯下了眼罩。他现在没有心思去管挚友站在哪一边了。被这群家伙小看的五条悟心情十分不悦。没等五条悟结印,四下里忽然狂风大作,在烈焰与冰之间卷起了滔天海浪。而冰层最外沿,也密密麻麻攀上了带刺的荆棘。陀艮躲在花御身后。它不是怕术师,它害怕面灵气。花御伸长手臂,树枝蔓延,轻轻摸了摸面灵气的头。“听说你被抓走,我很担心。”面灵气用脸颊乖巧蹭了蹭花御的树枝。咒灵与咒灵之间的领域也应该会互相抵消,而不是融合。但五条悟的眼睛看得真切,目光所及之处,四大特级的领域完全融合并叠加在一起,拥有突破他们个人能力的四倍力量。能使这一切变为可能的……蓝眸透着一丝冷光看向面灵气。诅咒察觉到目光,坦然看了回去。她勾勾手指,一张巨大鬼面的虚影自领域中浮现。在烈焰的热气与冰冻的寒气中,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脸。眼前的人间炼狱来自勾魂术以及面具术式的辅助。“弱者结伴。”五条悟抬手,虚无介质在他的掌心凝聚成红色光球。“祓除你们之后,我要好好修正一下对咒灵的特级评定条件了。”领域最中间的烈焰熊熊烧起。漏瑚离开原先的位置逼近五条悟。他不需要所谓的同伴集结,更听不得五条悟言语里的挑衅。面灵气丢出一张「喜」之面缠住漏瑚的步伐。不让他掉队。“没有人类感情的优势,在这种时刻就显现出来了呢,六眼大人。”“你挑衅不到我,就挑衅不了他们。”特级咒灵自然是不屑一起行动的。没有强者愿意在高端战局中被同伴束手束脚。但他们的目的是救出面灵气。这只诅咒不论是在术式上还是心理上,都能微妙的让咒灵们空前战线统一。「赫」只能在咒灵叠加的领域中贯穿一个小孔。五条悟立刻结印发动茈。足以破坏半座城的力量,竟也只能在层层术式里破开一人位的行经路线。特级咒灵们脸色徒然一变。看似不起眼的破坏,只有展开领域的他们知道这有多可怕。夏油杰先一步没入被茈轰出的巨大空洞。换做平时,五条悟肯定要和他吵吵几句,但今天他没有那个心情。不对开领域,无下限无法大面积拆解眼前的冰火两重天。四只特级的领域叠加,咒力威压与术式的融合也是从未有过的战斗体验。五条悟能敌。前提是对方有意和他战斗。两面宿傩瞥了一眼走在前方试图拉近距离的夏油杰,饶有兴趣地抬了抬下巴。猩红狠厉的红眸闪过一丝光芒。他抬手切断了夏油杰行径的路线。夏油杰抬首看向他,目光只停了一秒,又瞥向面灵气。那一眼里好似不带情绪。但面灵气被看得移开了目光。有些莫名的心虚。她错了吗?没有吧。千年前她就是这般站在厨子身后为所欲为的,千年后也应该这样。痴面是意外,而且是这两位咒术师自己没能守护好那张面具。“十六夜。”“嗯?”她有点心不在焉。“看他的表情。”面灵气尚未反应过来两面宿傩的恶趣味,就被他偏头在唇上重重吻了一下。诅咒之王笑得嚣张,连带身边的里梅一起露出嘲笑。夏油杰的脸色冷得几乎可以与身边的冰层媲美。面灵气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一凝。她没有看他。转身攀上花御的树枝。“走了。你们想集体被六眼祓除吗。”夏油杰甚至没有再管叠加领域的夸张必中效果,直接闯进火海深处。男人的简易领域抵挡不了四个特级咒灵的领域。烈焰几乎是瞬间烧上了身。面灵气转身的那瞬,心尖一颤,下意识收了自己的术式。刹那间,喷涌的岩浆与汹涌的海浪抵消,冰冷的瀑布与遍布的荆棘消融。五条悟的术式在那一秒追击到咒灵,行动稍稍迟缓的陀艮被打穿面部。他们还有后手。嚣张的诅咒们瞬时在不知何人张开的结界中消失不见。城市一角被摧毁到再看不清它本来的面目,只留下咒灵与诅咒们“狂欢”后的残秽与一地狼藉。夏油杰的面部、手与腿部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但他好像感觉不到疼。放出那只追踪面灵气的咒灵便继续向前追去。盛夏已过,秋风扫落泛黄的树叶。是夏油杰这些年来最为厌恶的季节交替。年少的他,便是在这离别之季,失去了她。搜寻咒灵在河道边停下步伐。树影摇晃,割裂光阴。感受到夏油杰气息的面灵气自漫天落叶中回眸。她隐藏了气息,还是被它找到。树林里还有别的气息存在,咒灵在原地徘徊,想进但不敢进。两面宿傩见面灵气没有跟上,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锐利的眼神一下捕捉到那只碍眼的咒灵。一次、两次,都是那只弱到爆的低级咒灵追踪到十六夜的方位。捏死这个家伙如同踩死一只蚂蚁。无形斩击卷起一阵罡风穿透林间直达咒灵身上。搜寻咒灵如烟般消失在空气中。面灵气垂在身侧的手兀地紧握成拳。她狠狠瞪了两面宿傩一眼。那一瞬间,属于痴的记忆全部在脑海中涌现。不再是走马观花般,而是深刻的,宛如亲身经历。无数个迷路的夜晚,那只咒灵找到她。空旷的马路、幽暗的丛林、暴雨侵袭的城市,它总能找到她,再得意洋洋地将她带去黑发少年身边。就像是两人之间不曾言语的亲昵纽带。面灵气在晒得刺目的日光中,看向夏油杰。男人面部的烧伤不轻,但神色温和。这一次,她不用通过领域也能清晰感受夏油杰的崩裂与沉入深渊的灵魂。赤足踩在落叶上发出清脆的响动。面灵气往夏油杰的方向走了半步。她忽然想拥抱他,不知为何。没了耐心的两面宿傩直接横抱起面灵气,消失在布了结界的树林中。---饶了一大圈,在城市里遍布气息残秽后再度回到公寓的面灵气,一言不发地窝在沙发里。两面宿傩和羂索没说上几句话,发现沙发上的诅咒睡着了。不但睡着了,还缩小了。脸上挂着泪痕,像是哭累了睡着的孩子。“怎么回事?”羂索用织面人的脸摆出属于自己的,调侃的表情。违和又恶心。“痴面破碎后,残魂融进了贪面中。”“哈?”“织面人当年为了确保灵魂分割独立不融合,在痴面里锁了多少无辜怨魂?面具碎裂之后,平衡被打破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