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蕴容回头,瞳孔骤然缩小,一屁-股跌到地上。鲁立新三两步跨上台阶,手中小刀奋力朝邵蕴容捅去。荀觉正站在两人中间,连忙把鲁立新扑倒。两人顺着楼梯滚下去。鲁立新放声大哭:“我没用!老婆死了,连声道歉都讨不回来!”邵蕴容抓着栏杆爬起来,冷冷道:“你老婆死了,更应该好好活着,这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有意思吗,你老婆泉下有知,该有多丢脸你想没想过。”鲁立新全身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忽然,他手伸向夹克里侧的拉扣。荀觉登时大喊:“不好!”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薛小梅的枪击中鲁立新后背。鲁立新瞪着赤红的双眼瘫软在地,身下淌出汩汩血泉。第23章 Rh-null05四下里突然变得很静,硝烟在刺鼻的消毒水味里无声蔓延。在所有人紧张的目光中,荀觉慢慢把鲁立新翻过来。鲁立新的手并没有按在扣环上,差了几公分。荀觉松了口气,招手叫来薛小梅,把事情一样样地吩咐下去。大厅很快疏散,吓疯了的病人和护士都被挪去指定地点安抚。拆弹专家匆匆赶来,封锁现场,拆除鲁立新身上的c4。所有人都退出了医院大楼,聚集在远处的十字路口。以医院为中心,方圆两公里的车辆和人群被紧急撤离,街道空空荡荡,只有红蓝相间的警灯闪烁着灼目的光芒。夕阳越沉越低,几乎要被深蓝的天幕吞没。几只麻雀立在行道树的枝头,说不出的凄凉。荀觉望着寂静的医院大楼来回踱步,医院的医护人员正在他身后柔声安抚病人。薛小梅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老大,你要不要让医生过来看看?”荀觉低头瞧着手背的血渍,用另一只手擦了擦,说:“没事,血不是我的。”他就着薛小梅的矿泉水把手背清理干净,环顾四周问:“邵医生呢?”“在那。”薛小梅朝人群里呶呶嘴。荀觉看过去,顿时心情复杂。别人都是站着,或者坐在地上,神情凝重,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也有遭遇创伤的后怕。而这位“邵医生”呢?他鹤立鸡群,自备了便携小马扎。细瘦的小身板端端正正坐在那,任由人群在他身边走来走去,他脸色平静,既没有喜悦也不后怕。他还在喝提神饮料,小细吸管滋溜滋溜响。荀觉看了他一会,觉得特别有意思,于是走过去,递了支棒棒糖给他。“吃吗?”秦晷咬着吸管,掀起眼帘睨他一眼,很快挪开了目光,望着医院大楼出神。夏箕奇挥挥手,赶苍蝇似地赶他:“我哥不吃糖,你以为他还小?”“是挺大的。”荀觉随手剥了糖纸塞自己嘴里,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们怎么回事?”夏箕奇皱眉,语气十分嫌弃:“什么怎么回事?”荀觉:“跟那个邵蕴容。怎么还把记者叫来了呢,不知道加重我们的工作量啊?”夏箕奇毫不掩饰地翻了他一个白眼:“特警都出动了,记者还有不来的道理?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我哥身子虚,以此为条件换张凳子不犯法吧?”荀觉居高临下,盯着他上下鼓动的双唇看了一会,然后又瞥了秦晷一眼,调侃说:“你们哥俩,是不是一个叫‘不吭声’,另一个叫‘连珠炮’?”夏·连珠炮·箕奇:“……”荀觉转向秦晷,顶了顶嘴里的棒棒糖:“这位不吭声先生,你没什么想说的?”秦晷慢吞吞把咬得不成形的吸管吐出来,挥着饮料瓶说:“再来一瓶。”荀觉活生生给他气笑了。夏箕奇从背包里又翻出一瓶,插好吸管递给秦晷,然后怒气冲冲地挤开荀觉,连人带板凳拖着他哥走了。秦晷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鞋底把地面磨出两道浅浅的痕迹。他目光如淡色的黑茶,一动不动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荀觉,但什么也没说,两边腮帮子突然凹下去。滋溜。饮料瓶见底了。人群一阵骚动。拆弹专家摘下头盔,提着防爆箱从医院大楼里走出来。“虚惊一场。炸弹做得不专业,就算拉环拉下去也不会全爆,顶多只能把自己炸死。小梅枪法不错,再偏一点估计炸药会引爆,还好没出事。”“那当然,老大亲自教的。”薛小梅甩着马尾说。荀觉问:“鲁立新怎么样?”“有一位叫崔跃的助理医师给他做了简单处理,暂时性命没有大碍,现在医院正把他挪去手术室——对了,谁是邵医生?我出来的时候,邵院长让我传话,需要他辅助做手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