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一组游客不知走到了哪里, 反正他们一路走来,没有和他们相遇,后面的游客也没有撞上来,说明大家都很谨慎, 保持着差不多的速度。不知过了多久, 秦晷感觉自己的背包动了一下, 他回头,看了一眼离很近的荀觉:“干什么?”荀觉:“?”他压根不觉得撞了秦晷,一脸茫然。秦晷冷冷说:“走你的,别碰我。”前面的绳子绷紧了,快要勒到腰部,他忙停止说话,向前挪了挪。荀觉感觉自己莫名被怼,居然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挺委屈的。刚想要说话,秦晷又停了下来:“你还没完了?”荀觉:“??”结果他依然没机会自我辩白,秦晷甩他一个白眼,再次往前走了。这回荀觉聪明了,故意等了两秒才迈步,主动拉开了距离。当秦晷第三次停下脚步,回头准备骂人时,才发现荀觉的影子变得模糊,根本不可能撞到他的包。秦晷:“?”荀觉这下幸灾乐祸了,说:“你是不是忘了咱们还有一只多动症的鸡?”秦晷这才发觉,包确实比昨天沉。他还以为是荀觉偷摸往里塞了别的东西,原来,不是么?反手一摸,果然摸到一颗毛茸茸的鸡头。夏叽叽身子窝在那包装备上,只露出一个脑袋,睡得正熟,冷不丁被撸醒,不高兴地啄了下秦晷的手。“夏叽叽,”秦晷的声音很低沉,“你再睡不老实就去你哥背包里睡。”“咕……”明事理的夏叽叽立刻乖巧蹲好,不动了。去他哥背包里就没有活路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大堆,整个鸡都要被活埋了咕!见它老实了,秦晷再次迈开脚步。拜夏叽叽这只活宝所赐,紧张的气氛得到缓解,憋了一路的曲逢村开始和夏箕奇聊天,其他人不时插几句,一时之间,倒真像是来郊游的。荀觉走得有点热,想脱外套,于是喊住秦晷:“你帮我拎会包呗。”“不拎。”秦晷说。他背一个夏叽叽已经超重了。再给荀觉拎包?没门。荀觉说:“就两分钟。”一分钟秦晷都嫌多,毫无感情地建议他:“找曲安宁。”荀觉不干:“我跟她又不熟。”“我们也不熟。”这话荀觉不爱听了:“怎么不熟了,昨晚不还睡一起吗?”“分手了谢谢。”不知道为什么,秦晷就是很不想帮忙。荀觉摸摸下巴,也有些不高兴:“分手怎么了,又没法律公正。结婚证书才是有法律效力的。”“A国的证书拿到B国讲效力?”秦晷冷笑。荀觉沉下声音:“秦日初,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秦晷:“不爱听别听。”夏箕奇忍不住叫道:“你俩能不能消停会,天天吵吵吵,你们不嫌累我还不爱听呢!”薛小梅听他把自家老大一块骂进去了,忍不住也嚷起来:“你算老几,你爱不爱听关我们什么事!”“怎么说话的!”“我就这么说话的!”“信不信我打你!”“有本事你来呀!”没一会所有人都吵了起来,连相隔最远的曲逢村和曲安宁也不例外,隔空问候了几遍自家祖宗。一阵闷热的风吹过。秦晷陡然喝道:“都闭嘴!这雾不对!”空气里,似乎有细微的声响。沙沙——沙沙——他回头看了荀觉一眼,属于荀觉的身影并没有动,他又去看前面的夏箕奇,夏箕奇也没动。这声音很轻,如果是在更远的地方发出,他根本不可能听到。“怎么了?”自他说完刚才那句话后,迟迟没再开口,曲逢村没什么耐性,大声问道。秦晷忙把注意力从那些微弱的声响上拉回来:“这里温度在升高。”“是,有点热。”荀觉沉声说。“不是有点,是很热。”曲安宁说。她外套早脱了,此时穿着一件薄薄的小吊带,反正浓雾中谁也看不见谁,她把衣摆也卷起来,露出一截小蛮腰。她不胖,由于长期锻炼,腰腹脂肪很少,现在,就是这脂肪很少的部位,密密地冒着汗珠,把衣摆都湿透了。经她一提醒,其他人也都感到口干舌燥起来。秦晷:“高温使人不适,所以我们很难控制情绪。”“要不原地休息会吧。”夏箕奇一面说,一面从背包里拿出水和手持风扇分给大家。装备齐全就是有这些好处,他虽然胆小,此时却是队伍里最乐观的人。“还有个问题。”荀觉沉声道,“我们能想到休息,别人难道就不能吗?那些在我们前面的人呢?后面的人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