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怎么会呢。”景平轻笑,林柔闻言似舒了口气,也笑,笑容明净烂漫。“小柔,明天我就会离开香港,你愿意跟我走吗?”景平说完就在等林柔的回答,直到问出口,她突然就长舒了口气。其实愿意与否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这一刻她终于想通了,从她穿越到这个时空开始,她就一直很自不量力,以一副救世主的姿态看着所有人,以为知晓了结果就可以改变。可是世事根本不是如此,纵使有她的介入,该发生的依旧会发生,她能知晓事物发展的进程,却改变不了人主观的意志。“平姐,我和聂爷之间其实没什么,聂爷今天突然找到我让我陪她演一场戏而已。”林柔没有回答,反是突然出声解释,景平温柔的抚了抚她的长发,笑容洞悉了一切:“我知道的”。林柔眼睛瞪的浑圆,有些惊愕的看着景平,景平浅笑:“小柔,你愿意和我走么?”景平又问了一次,林柔摇头,原本柔软的眉眼中慢慢浮起一丝坚定。“平姐,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对不起。”“没关系啊,小柔,其实我一直都想要你好,顺着自己的本心去做,只要你将来不后悔就行了。”只要你将来不会后悔,这一句,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自己听的。“恩!”林柔重重点头。景平打了个哈欠道:“很困,我先睡了。”她躺回床上,林柔却也跟着躺在她身边,两人一起闭起眼睛。相似的五官,同样单薄纤瘦的身体,就好似双生花一般,静若生莲。这一个夜晚景平早早入眠,聂政却在几堵墙之外辗转反侧。深夜,黑雾漫漫不见星光。聂政从床上穿上衣服推开房门,吩咐司机开车。从尖沙咀到观塘迂回一圈,最后才到湾仔区的贫民聚集地。深夜,万籁俱静,男人的脚步声听起来格外刺耳。聂政轻轻叩门三声,两长一短。门开,冯琳之一脸戒备的把门打开了一丝缝隙,眉眼间还有浓浓的困倦:“怎么会这么晚过来?”“开门。”聂政沉声重复了一遍,女人把门打开,聂政抬脚便往里走边道:“宣仔呢?已经睡了?”“没有,似乎是做恶梦了,刚刚醒。”听起来宛然是一家三口的唠家常,奈何男人与女人俱是面色淡淡,没有半丝温情。待进了屋,聂宣已经从床上坐起,如聂政如初一撤的眉眼中俱是欢喜:“爹地,你来啦。爹地抱抱。”聂宣的神情如最爱娇的孩童一般,手脚飞快如猴子一般往聂政身上爬,聂政大手一伸把他抱住,在其额头印下重重一吻,方沉声道:“宣仔自己先玩会,爹地和妈咪有要事要谈。”聂宣乖巧的点头。聂政随即走出房门打开旁边空着的房,坐在房的椅子上,抬眼示意跟进来的冯琳之坐在对面。冯琳之识趣的坐下,唇角却勾出一抹异常讥讽的弧度:“阿桀何必摆出这种促膝长谈的架势,有什么事直说便罢。”最讨厌这女人凡事轻慢的姿态,聂政皱眉,顾忌着聂宣就在隔壁,尽量温声道:“祖爷只怕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了。”“什么?!!!!”冯琳之一脸愕然的从椅子上腾的坐起,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面上尽是恨不得食其心肺的恨意与愤怒。“你藏得这么深!他怎么会发现?就算是请私家侦探追查,你的身份也是无从查知,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同于她的激动,聂政神色淡淡,眉眼间依稀俱是释然:“是我太过疏忽了,没有察觉到唐俞会是他的人。在我去纽约的半个月,秘柜下面的族谱被人动过。幸好阿俊发现了之后把他囚禁了起来。我现在只能赌,赌王显《祖爷》并没有发现我已经知道他查出了我的身份。坐以待毙只会是死路,为今之计,唯有先发制人。”“呵!先发制人!说的倒是轻松。难道你忘了你大哥是怎么死的?聂家偌大一个家族是怎么被毁掉的?阿桀我问你,你现在究竟有几成把握?”冯琳之面上慵懒不再,唯有一片近乎癫狂的冷肃。聂政沉声道:“一成”。现在的他羽翼未丰,与那样的在三合会浸|淫六十几年的实权人物相斗,单这区区一成还是他以性命相搏做赌注。冯琳之闻言整个人如抽了气的气球一样耸拉着坐下,神情很是迷茫:“那你这么晚过来该不是特意回来通知我和宣仔,让我们两人把脖子洗好等着他来下刀吧?”“我来,只为通知你,明早会有人接你和宣仔离开这里去日本,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等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会再把你们接回来的。”“但愿那时候你还有命在!而不是让我和宣仔回来替你收尸。”冯琳之心乱如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竟颇有几分口不择言的意味。“大嫂放心,我已经有后了,收尸的事不会劳烦大嫂,我的孩子自然会待我百年之后帮我敛尸下葬。”聂政依然是沉着脸,然而说到这里声音却带了几许明显的笑意。冯琳之神色有些呆滞,为了那一句“有后”和那一声“大嫂”。自从。。聂远死后,聂政就再没有这样叫过她。面色一时变得有些奇怪,然而冷肃的戾气却是褪去了不少。“阿桀,有后。。你,你和那个苏景平,你们莫非已经?”“嗯,大嫂,景平现在肚子里应该已经有了我的孩子,明天她和跟你们一起走,还请大嫂帮我妥善照顾。”面对聂政这种惊天的谬论,冯琳之却一点都不意外。聂家是个很奇怪的家族,族中的男人有一种类似于天赋的本领,只有和注定会成为他妻子的女人行房事才会有子嗣,并且第一次行房女人必然就会受孕。而若是和别的女子,不管使用什么方法都不会有孕,所以聂家向来子嗣单薄。聂家族史上清朝时期曾经有个后人很是风流,红颜知己无数,结果待年过三十却不得一个孩子。其人也渐渐绝望,不想三十五岁那年在一处破庙躲雨偶遇一个来避雨的尼姑,双方郎情妾意对上了眼,就在破庙中成其好事,事后男人转身即忘。再次回归红颜知己的怀抱,却发现自己竟然身患隐疾。。不|举。。其人很为此事烦恼,然而待两年后再次偶遇尼姑,发现其已经还俗,并且怀抱一岁稚童,眉眼与他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其人大喜过望,遂于尼姑成亲,婚后隐疾不药而愈,生活亦是和美康健。所以聂氏子孙的姻缘线皆有老天爷在操纵,是好是坏,端看那位的心情。冯琳之想起自己当年初初听次说法的各种不信,及至后来。。她终于成为聂远的妻,还为他生下了聂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