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江家不如从前了,他的这次豪门联姻必须办得人尽皆知。他要让整个c城都知道,江家有了厉家这个靠山,也让那些不死心的莺莺燕燕都离厉枭远一点。木门被前台轻轻带上,整个会客厅只剩下空调暖气柔和的风声。路眠也没打算多待,看了看时间,从沙发上起身。他站起来时,视线无意间落到茶几的一本杂志上。杂志封面是两个外国模特儿,西装笔挺贴身,背景是海边的婚礼现场,一旁还印着这家店的logo。他来的时候没注意,这原是一家专做婚礼西装的高定店。江慕宁是来试穿订婚西装的。戒指都设计了好几个月,他的回国并不突然,订婚应该计划很久了。厉枭从头到尾也没有骗他,只不过厉江两家联姻跟他没有关系罢了。没有关系,自然就不必告知。明白过来了之后,他没有多余的情绪起伏。好像所有的情绪他都在昨天夜里消化掉了。他自嘲地笑了笑,知道自己该走了。他还要回剧院排练,还有很多演出的事宜要处理。刚朝门口走了一步,会客厅的门就从外边被推开。路眠脚下一顿,站定在原地。门外的男人跨着大步走进来,跟他四目相对时,原本就幽深的双眸又更阴沉几分。“厉老板,您先坐一下,我给您倒茶。”前台女生显然有些害怕厉枭,声音听着都比刚才多了几分谨慎。厉枭沉默了片刻,才回道“不用,他给我倒,你出去。”女生望了路眠一眼,看出两人是认识的,也没敢有疑问,迅速退出去把门带上。“谁让你来这的?”厉枭声线如平时一样低沉阴冷,但语调微微上扬,显然路眠出现在这个地方是他没想到的。路眠眉眼间闪动了一下,转身去倒茶,边倒边回答。“我来送个珠宝,东西送到了,我这就走。”他回避了戒指两个字。陶瓷茶壶里的水温有些低了,路眠重新加了沸水,熟练地沏上了茶。“厉先生,茶好了。”厉枭从一进门目光就没离开过他,眼底的阴鸷越来越明显。路眠在闪躲。为什么要躲他?“我问谁让你来的?”男人沉闷的嗓音中压抑着不悦,又重复了一遍。这种临时的行程,路眠怎么会出现。路眠不想在外边闹出什么事,也不想惹厉枭生气。他低头看了一眼茶几上的对戒,镇定道:“快递送错了,我顺路拿过来的。”厉枭明显不信。他走到他身边,把着他的后颈,逼他微微仰头,想看清他眼中的神色。但那水润的眼中一片平静。厉枭的喉结动了动,一把将人捞过,在沙发上坐下。粗糙的手指摩挲着路眠白皙的脸。“不高兴为什么还要来?”“没有不高兴,厉先生。”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厉枭对这个态度相当不满。但想到昨晚人这么乖,刚燃起来的火气又压了下去。路眠想挣脱男人手上的控制,但却被压制得更重。挣扎中,他视线又扫过面前的戒指。江慕宁就在另一边试西装,今天他们是来商量订婚的。路眠更加不想再多停留。“厉先生,让我走吧。”语气几乎是变成了恳求,声音中隐约带着细微的颤抖。厉枭眉心拧了拧,顺着目光,终于正眼瞧见桌上的对戒。现在他哪能看不出来,他的小情人这是委屈上了。“好了,不就是个戒指,明天带你去买。”男人话音一落,路眠怔住,错愕地看着他。他不明白厉枭在想什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如同过家家。在厉枭心里,他不重要,订婚不重要,跟感情有关的事都不重要。正因为如此,哪怕没有身份地位的悬殊差距,他们也根本不可能是一个世界的人。在厉枭眼中,他只是吃醋耍个小性子,随随便便就能哄回来。“怎么了?你先试试,我看看好不好看。”厉枭一只手掰过他的手,另一只手拿起茶几上的戒指。路眠心下一惊,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把手缩了回来。厉枭手上拿着的戒指套了个空,眼神瞬间冰冷了下来。不是因为路眠的不配合,而是路眠刚刚甩开他时,面色中露出的恐惧。就好像一种求生欲,要从死神手中挣脱的求生欲。路眠怕他。“厉先生,这是你的订婚戒指。”声音明明不大,但路眠几乎是用了浑身的力气才说出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厉枭,像一只受了惊吓的猫,竖着尾巴盯着坏人。他从没这么对厉枭说过话。不出意外,他的态度激怒了厉枭。“你跟我闹是吧?”厉枭冷哼了一声,将戒指扔回盒子里,靠在沙发上,眼中多了一分急躁,“你到底想要什么?”从前的路眠总是乖乖听他的话,他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而现在,好像越爱越难哄了。若不是顾及这是公众场合,他现在就想把人压住,让人哭着认错。路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了咬唇,再次站起身,对上那冷厉又危险的目光。男人暗眸深邃,他曾陷在这双眼睛中,久梦不醒。只要能看着这个人,陪在他身边,就不敢有任何别的要求。他们是一场交易,是他没有遵守游戏规则,他想要的太多了。“我们分开吧,厉先生。”他淡然道,“我今天就搬走。”作者有话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