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方才挪到动脚步,缓缓走过来,覆上勉强一笑:“恭……喜七弟了。”他面上是掩饰不了的悲切,云桃汐看在眼里,心中也有些感伤,但情之一事,终究是有人欢喜便有人忧,她只能回之一笑。然后,想起什么,稍作迟疑,轻轻的道:“这屋子没有外人,大家都知道我是女子了,二哥……不,二皇子也不要再叫我七弟了,我受不起。”慕寒月的反应一波不平,一波又起,在慕千眠与慕轻绝之间来回看了几遍:“他们……都知道了?”六七皇子点头。“那现在……”慕寒月急了,“你的身份越多人知道,不是越危险吗?”“没关系,”说话的是慕轻绝:“我会保护她。”“你……”“是,二哥。”“你叫我什么?”慕轻绝的面色稍有感慨:“见面多次,兄弟却不得相认,实属无奈。”慕寒月的脑子接连受到冲击,已经石化,一动不动的听完他的讲述,当然,慕轻绝是从来到王府之后开始讲的。 ☆、第六十三章 把酒言欢“原来你才是我的七弟,”慕寒月听完,不由的感慨,“你偏心啊,六弟都知道,却不告诉我。”“当日我被人追杀,京城里根本就没有容身之地,思来想去,只有去临安找六哥,是以,六哥便知晓了,而二哥你身在皇城,我自是不敢靠近啊。”“原来是这样,”慕寒月点点头:“那么,是谁要追杀你?”他问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云桃汐,当初自己的母亲暗杀云桃汐,被他截获了消息,心中生怕这个想要杀他正牌七弟的人,也是母亲。不过,母亲已经说了,她杀云桃汐是因为知道她是女的,为了保全皇家颜面,慕轻绝既然是正儿八经的皇子,母亲也没有必要杀他了。何况,母亲与陆皇后可是非常交好的,陆皇后含冤多年,还是母亲终于找到了证据昭雪,并且告诉皇上他七弟还活着的。这样想着,便觉得不可能是自己的母亲,心中释然了一些。当然,这只是他的想法而已。“那……什么,咱们别在院子里了,去亭子那里,我已经准备好了酒菜,要为七弟庆功的……”他说着,看向云桃汐,眼神暗了暗:“现在该叫你什么呢,七妹……好像也不太对啊,你还是没有想起来你叫什么名字吗?”云桃汐摇摇头,她不是没想起来,只是在他面前不能说。“我方才叫她弟妹,”说话的是慕千眠。慕寒月的眼神游离了一下,随即笑起来:“哦,是了,如今应该叫弟妹了。”说完,眼神低垂,将头转向另一边:“那啥……咱们走吧。”今日良辰美景,四人就坐,兄弟三人集结,对月举杯,我恣潇洒,人生何其有幸。皎月当空,月光一泻千里。月下共婵娟的人,不知是否长久。几番斟酌,慕寒月似乎是微醺了,一直拉着慕轻绝与云桃汐说话:“出征一趟,一定是经历过生死的,战场上,最考验人的感情。”“是,”两人点头。“你们在这府里也长时间的相处,想必也是最了解彼此的,这才是最适合在一起的。”“是……啊,”两个人再次点头。“但是……”慕寒月端着杯盏,又露出愁容:“那你们现在的身份……要怎么办?”云桃汐一惊,这是个问题,她根本就不敢想。慕千眠倒是看得比较开:“走一步算不一步,不到最后一刻,都说不准的,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云桃汐她点点头,望向慕轻绝。而慕轻绝,却笑着,轻轻拉过了她的手:“不,我已经决定了,我放弃这个皇子的位置,就给她来做。”“什么?”三个人一脸的震惊。“只要大家不说出去,她的身份就不会暴露的,她便一直做这个皇子,遇到什么风浪我来帮她解决,但我不会再想着自己回到这个位置上了,我以后的时间,都会陪着她。”须臾的沉默,大家需要有一个反应的时间。慕轻绝微笑着,望向目瞪口呆的云桃汐:“你这丫头,我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说过了,你怎么还这个表情呢?”“我……我当时以为你只是编的……情话……”“是情话,但不是编的,是我内心里想说的。”“可是……”“七弟,”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慕千眠面色有些阴沉:“你是认真的吗?”“是,”慕轻绝郑重的点头。“那你考虑过没有,她的身份不能暴露,在外人面前,就一直是男子,你们两个,如何能成亲,如何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这个问题我已经想过了,”慕轻绝莞尔一笑:“我只做守在她身边的人,不要名,不要利,成不成亲,都没有关系,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既如此……”慕千眠吹了吹茶盏里浮起的叶子,他一贯没有喝酒的习惯,是以今日以茶代酒:“那就祝福二位了。”云桃汐似乎觉得慕千眠有些不悦,但是她此刻的心扉已经完全被慕轻绝的话占据,没有多余的心思留意其他,心中感动的一塌糊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候,见慕寒月站了起来,身形因为醉酒,有些摇摆,只见他双手放在前面,向慕轻绝行了一个大礼:“七弟,你为她所做的一切,二哥佩服,也……”也败下阵了,甘心情愿的祝福,可是这句心里话,嘴上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终究是苦涩。“对了,”慕寒月脸上又露出隐隐的担忧:“她既然做了这王爷,身份高贵难免树大招风,朝中又无亲信,之前也发生过不少危险了。”“嗯,我会保护她,”慕轻绝表情颇为严肃:“我会用我自己的生命保护她。”慕寒月刚刚要表示赞赏,却忽闻慕千眠又开口:“但是你现在没有身份,人微言轻,如果她因为朝廷上的事情受到危险,你根本无力相救。”他这般说,的确是事实,几个人一时间沉默。片刻之后,云桃汐率先开口:“你们放心,我会尽力保护自己,争取让自己不会受到危险。”三人没有说话,各怀心事。之后,慕寒月转移了话题:“趁此良辰美景,何必想那么多呢,且醉今宵,他日或许船到桥头自然直。”“这话是了,”云桃汐表示赞同。于是把酒言欢,不再言愁。一番说笑,已经到了深夜。慕寒月似乎是醉倒了,伏在桌上,抬不起头。“那今日便散去了吧,”云桃汐有些担忧:“我着人去弄醒酒汤,让二殿下在这里醒醒酒再送回去。”二人应允,云桃汐退下。将慕寒月安置在院中纳凉的席榻上,剩下两人,许久无话。慕轻绝瞥见对方阴沉的脸,只是不言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