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款款,当众朗声:“她不是七皇子。”众人惊愕。梁妃继续:“不但不是皇子,还是个如假包换的女子。”皇上震惊,立时着人验明身份,的确是女子无无疑。皇上震怒:“你这女子到底是从何而来?”云桃汐战战兢兢:“小女是云杭镇人士,本名……云桃汐。”恍如雷击,慕寒月愣住,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小小女子,敢冒充我皇子,简直是胆大包天,来人,拉下去斩了。”慕寒月刚要去阻拦,忽见一人,从大殿而来,锦衣玉冠,在云桃汐身边缓缓跪下,朗声道:“父皇,儿臣回来了。”这人正是慕轻绝。南麗王怔住,慢慢听了慕轻绝讲述这一段公案。如何阴差阳错的让云桃汐做了替身,如何帮助他一步一过关斩将。口说无凭,皇上自然要是验明身份。然后,证明了如假包换。“这么说,那女子所做的功绩,其实都是我儿在幕后协助的?”慕轻绝没有回复,皇上只当默认。须臾之后,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云桃汐冒充皇子,乱我朝纲,按律当斩。”众人连忙求饶。南麗王只是淡淡一句话:“今日本是太子册封之日,既然你回来了,这太子之位,便是你的,然而云桃汐必须死,如果你想救她,我便不再允你太子之位。”慕轻绝怔住,半天没有说话,像是在思索。身边的慕寒月有些疑惑,这个时候还用思考吗?他向着慕轻绝高喊:“肯定是要救她啊,你昨天不是还说为了她连七皇子的位置都不要了吗,如今怎么还在乎太子之位?”慕轻绝沉默了一下,这个沉默,在云桃汐看来,早已经肝肠寸断。然后,她听见慕轻绝的话:“昨天,我是骗你的,我苦心经营多年,不可能就这样放弃。”云桃汐的心忽然凉了,闭上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慕轻绝的话又响起:“父皇,该女子的生死,与我无关。”“好,朕从即日起,便册封你为太子,云桃汐,斩立决。”慕轻绝扣头谢恩。有人来拉了云桃汐出去。便在此时,心痛的慕寒月慌了神,上前去挡在云桃汐的身边:“我看谁敢动她。”皇上皱眉:“寒月,你救不了她。”慕寒月摇摇头:“不,我绝对不能看着她死。”他思索了片刻,抬起头:“父皇,您当年将她赐婚给我了,我这里还有圣旨,她就是我的皇妃,您不能杀她。”“哦?”皇上犹豫:“如果这么说的话……”皇上还没有说完,却忽然云桃汐拉了拉慕寒月的衣角,有气无力的向他道:“我不愿意。”“什么?”慕寒月一怔。“我不愿意做你的皇妃。”慕寒月呆住。“既然如此,立刻处斩,”皇上有些发怒。“不……”慕寒月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却阻挡不了事实。刀斩人头落。午门带着人头回来复命的时候,自始至终,慕轻绝在大殿里,没有回头。而慕寒月已经竭尽疯狂。他的双眼都是血红,走到慕轻绝的面前:“我发誓,早晚会让你生不如死,这太子之位,我保证你坐不长久。”他说完,踉跄的离开,不顾身后皇上的呼叫。……一片黝黑,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有星星点点。云桃汐猛然坐起来:“我没有死?”“当然没有死,”这声音,是慕千眠。他微笑着端过来一杯水,递到她面前。云桃汐却疑惑:“不会啊,我都看见我的头被砍了,血流了满地……”“你都死了,怎么会看见自己的头落地,还看见血?”“哦,是哦,可是我真的好像模糊的看到……”“那个被斩首的女子,只不过是找来的替身,样貌身形都与你很像,便这样蒙混过关了。”“原来是这样,”云桃汐轻轻一笑:“可是,我现在还不如死了的好……”“你是在伤心轻绝对你的态度吗?”慕千眠靠近过来:“那你可知,替身的女子,是谁帮你找的,午门的监斩官,是谁提前买通的?”“啊?”“这一切都是轻绝早就预料到的,昨日大殿上,如果他选择救你,凭借父皇的脾气,你们两个都活不了。”“是这样吗?”“当然,那天晚上,他说为你放弃了皇子之位,完全是真心,他真的已经做了这样的打算,可是没成想梁妃从中作梗,揭穿了你的身份,他前去归位,也是无奈之举啊,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你。”慕千眠一番解说,还原事实真相。“原来……是我误会他了,”云桃汐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那我回去找他……”“你往哪里去?”慕千眠拉住她的胳膊:“除了轻绝与我知晓此事,在其他人眼中,你已经是死人了,京城,你断断不能再回了。”“那……轻绝他现在是太子了,就很难离得开京城了,我们……是不是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他让我带你走的时候说过,一定会来找你的。”“什么时候会来?”慕千眠叹口气:“只怕……要等到他坐拥了这江山了。”他说完,抬头望向朗朗夜空:“宫里的厮杀,才刚刚开始,如果他能睥睨这天下,一定会来找你的。”云桃汐也望着夜空,覆上了憧憬的笑:“我会一直等下去。”“那……弟妹,去临安吧,我在那里给你安排了一处房子,你可以住下来。”“好……”尘土飞扬的古道,两匹白马疾驰。从此,伊人望眼欲穿,公子百战难归。后来,慕轻绝一次一次的出征,立下战功无数,稳定了太子之位。而那曾经痛彻心扉的慕寒月,早已经不复纯良,他一次一次的布下埋伏,想要将慕轻绝至于死地。说到底,都是为情所困。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的一天,慕寒月终于再次见到了云桃汐,才知道她没有死。却一切都再回不到从前。她亲手将短刀刺向他的胸口,他却笑了:“能死在你的刀下,也算不枉此生。”慕寒月死了,本以为慕轻绝的江山稳了。云桃汐在临安,言笑晏晏的为自己做着嫁衣,等待慕轻绝来接自己。可是这时候,却有一把刀,横在了她的脖子上。她惊愕的回头,对上的,是慕千眠清冷的脸。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对方:“这些年在临安,从来没有发现你竟然也是有野心的。”慕千眠的笑容里有些讽刺:“我困你在临安多年,便是要等这一天,只等慕轻绝入瓮,有你在,我就一定能赢得了他,江山谁主浮沉,还不一定呢。”她怔住了,抬头望向远方,良久,忽而的笑了。“慕千眠,你得意的太早了,我不会让你威胁到他的,这江山,一定是他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