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舞还有两个月,我想我们该准备起来了。”如果不是想容提起,青画几乎不记得有这回事了,前阵子青持来访,继而是想容落水、相府当年阴谋,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这女儿家跳舞的事情她还真是忘了。想容道:“画儿,如果你有空,我们明日开始。”沉吟片刻,她又起身笑道:“陛下方才找我有些事,我先告退了。”书闲轻道:“昭仪姐姐慢走。”想容一走,青画的眉头已经快打结,默不作声地坐在亭子里,想容是个聪明的人,和聪明的人打交道不管她是敌是友都不安全,除非是你比她更聪明;就像她与墨云晔,他还没有真正对付她,她就已经步履维艰了,想容和书闲毕竟是同为妃子……“画儿,在想什么?”青画犹豫片刻才道:“不要和昭仪往来,如果可以,去和杜婕妤交好。”“杜婕妤?”书闲大惊失色,“为什么……”青画点点头,把书闲的惊诧尽收眼底,她当然知道书闲在惊诧什么,杜婕妤曾经在婚宴上下毒,可是宫里的事,什么都说不准,昭仪纵然是温柔大方、平易近人,可是这样的人是防不胜防:而杜婕妤……她只是在婚宴上不过毒而已,看得出她是个火爆性子,可以对着墨轩直接吼,可以大大咧咧地承认是她气下的毒,这种人,不一定是好人,却一定是个简单的人,如果能换来她的一份姐妹情,说不定她会为了们你赴汤蹈火。“小心地接近她,慢慢来。”青画的脸色阴郁,“反正你别和想容她……”书闲先是一愣,而后笑了,她轻道:“你放心,昭仪她是来找你我才客气相待,而且……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好,我待她和乐,她至少面上是不会与我过不去的,宫里的人,都是信不过的……既然都信不过,那就都好好待吧!”书闲的话很轻,没有带上任何表情,只是透着骨子里的一股柔意,听在人耳里让人如沐春风,青画惊诧地看着她,认真审视着这个几个月前还锁在青云宫里的那个柔弱女子,她不大会讲话、不大敢直视人,不敢和皇子们打交道,只会跟在她身后……她的心思,实在是非常好猜;可是只是几个月时间,青画发现自己居然有些猜不透她了,后宫生活,也许真的可以很快地改变一个人。书闲自然是不知道青画心里的起伏,她只是安慰她:“画儿,我总该一个人闯一闯,总有一天……你会回青云嫁我三皇兄的,你不能陪我在朱墨终老,我总得自己试一试。”虽然会磕磕碰碰,虽然有时候是提着脑袋走,可是既然入了宫,她已经别无选择,她只能去适应它、学着操控它。“嗯,你小心着点。”第一次,青画发现自己有些跟不上书闲的脚步,她已经迈上了正途,而自己却……青画发愣的时候,书闲的脸上渐渐出现了窘色,她似乎有话要说,却一直犹犹豫豫不肯开口,只是拉着她的袖子又羞又踟蹰,未了,在青画有些催促的眼神里,她终于鼓足勇气开了口:“画儿,我做了件傻事。”“什么?”“今天,三皇兄派人来取给墨王爷的盒子……我一时犯傻,在盒子底下偷偷放了张纸……”“纸?”“嗯,虽然你警告过我他……我写了几个字。”“什么?”青画越来越狐疑,她知道书闲对墨云晔曾经怀了些女儿家心思,可是她一直以为书闲已经放下了,现在看来……书闲卯足了力气,才道:“思君不见,甚为挂念;一别已久,何时再见?”十六个字,足够青画瞠目结舌,书闲居然写了这些,她实在想像不出,假如墨云晔发现了那张纸,会变成怎样的状况,他会以为……是宁锦?“画儿,三皇兄一走我就后悔了,我……”书闲窘迫万分,“我不瞒你,你们一起认识那个宁锦小姐,我稍微利用了她一下,你会不会怪我?”青画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这件可以说是哭笑不得的事情,墨云晔是个心细的人,即便是一开始没发现盒子底层的奥妙,不出两日肯定会知道的,书闲这件傻事,说不定会造成些诡异的效果。“画儿……”“没事。”青画忍笑,眼里多了几分恶劣的神色,她笑道:“真的不要紧。”第二日晚上,青画去尹欢府上之前去了使臣馆找青持,自从上次“思归”闹出了一场闹剧,她已经回避了他很久,而如今在青云能帮上她的却只有他了;这几日她也想了许多,于伯眼瞎都能认出她来,她本来设想的报完家仇就单单纯纯当青画已经是不可能,宁锦和青画也许早就在很多年前就合二为一,藏着、掩着或许不是最好的办法。如果青持是于伯那样的人,她也许早就把真相告诉他,可是青持是宁臣,而宁臣对宁锦的感情让她一直裹足不前;使臣馆里夕阳洒金,通报的人见到来人是青画,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奇异的神色,有含笑不语的、有激动雀跃的,却没有一个人去通报,而是悄悄把她带到了后园。后园里,青持青衣俊秀,一柄剑被他舞得如行云流水,剑走惊鸿,青画的到来让他的剑微微一滞,刹那间剑已经收了起来,对上青画的眸光清澈如溪流。青画忍不住微笑起来,“太子。”青持不答,看着她的目光渐渐复杂起来,似乎是有话想说,却一直隐忍不语。“太子,我想请你帮个小忙。”青持依旧沉默,只是目光里带了一丝询问。“我想太子今晚陪我定趟尹欢府上,别穿你的锦衣官服,穿便衣。”青画的笑带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恶劣,她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不,穿夜袭衣。”听柳叶讲,尹欢的作风向来不怎么正派,多少名门闺秀、痴情小姐想去攀他这根算不得高的枝头,他都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与女子作对更是家常便饭,毫无大丈夫作风,既然他是个信义和人品都算不得出众的人,那她若是真的一个人去赴会,岂不是太傻了点吗?邪门歪道,也许无不可,只是委屈了青持堂堂太子,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去当个……小贼。青持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并不作答,青画静静等着他的答覆,她当然知道,叫得动他去爬墙买糕点的是早就埋在地下的宁锦,而不是她青画,她今天也纯粹是来撞撞运气……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一身绿锦,笑得有几分邪气的小女子,悄悄握紧了拳头,他清醒地知道,只要稍微有一点点的松懈他就会脱口而出“好”了……她站在那儿,眼睫弯翘,黑亮的眼里带着一丝狡点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