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顾忌自己的父亲,谢天启早把这种混吃等死的人撵出去了。他心里是真的看不上万启刚这种倚老卖老的人。认为自己是公司的老人就了不得了,不把他看在眼里!听了谢天启这番话,万启刚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似得,酸甜苦辣咸什么都有。各种滋味,搅得他心里难受的很。但是有些事既然已经戳破,那就算他再不舍,他也不能继续下去了。因为他是个男人,他虽然处于低谷期,但他依然有自己的坚持和自尊。于是,万启刚看着谢天启笑着说了一句:“天启啊,不知你爸跟你说过没,我一直都没跟公司里签约,我留在这是完全自愿的。现在我累了,是真没心也没精力拍什么爱情剧。你找别人试试吧。”“呵呵,万叔叔也不想你难做,我等会收拾一下就走。你忙吧。”说完,万启刚当真收拾起来。谢天启当然知道万启刚没跟公司签约,就因为这样他才更不舒服。他感觉有些话他不好说,也不好做。听万启刚主动说要走,他第一反应是高兴。但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谦和,他还是出口挽留了几句。但都被万启刚微笑着拒绝了。最后,谢天启便不再挽留,以很忙为借口离开。过了不一会,便进来两个人。他们美其名曰是帮着万启刚收拾东西的。但是,万启刚知道,这两人是来监督自己收拾东西的。在华为这么多年,付出了那么多,落得这么一个下场,想想万启刚就觉得寒心。可他什么都没说,也没闹。他始终认为他不需要别人的理解。他只要自己行的端做得正就行。他更认为,他万启刚离了这里照样可以生活的很好。他这些年积累下来的经验是任何人都带不走的。纵然不舍,万启刚依然离开了华为。属于自己的东西并不多。只有几个纸箱子。万启刚还记得那些人知道自己要走的时候,各种眼神都有。尤其是谭波那种鄙视嘲讽的眼神给万启刚的印象最深。可以说,他是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从华为走出去的。车开出华为范围的那一刻,万启刚在心里告诉自己:都过去了,从新开始吧。我一定行的!萧言,这次,就看你的了!背水一战,我万启刚打得起!☆、干女儿从华为离开后,万启刚一路开着车来到了萧言居住地方。他来到新城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万启刚只知道萧言住在这里,却并不知道萧言具体住在哪里。到了村口,他给萧言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后,他对着电话说道:“萧言,我到村口这块了,你具体住哪里,跟我说一声,我去找你。”听万启刚说已经到了地方,萧言从电脑跟前离开,说道:“万导,我住的地方比较偏远,车不好开进来,不过离村口不远。这样吧,你在村口等着我吧,我这就出去。”“行,那我等你。”万启刚应了一声。两个人相互道别后,万启刚便挂断了电话。之后,万启刚打开车门,点燃了一根烟。缓缓抽了一口,看着村口那些闪烁的灯火和小餐馆冒出来的油烟,他的眼神逐渐的迷离起来。犹记得许多年前,他带着无限的雄心壮志和激情来到京都的时候,住的地方条件还不如这里。那时候他住在地下室,常年不见阳光。没什么钱,吃不上饭那是常有的事。更别提什么下馆子和喝酒娱乐什么的。那时候他认为能吃顿肉,冬天不挨冻,能有件穿得出去的衣服,兜里有个百八块钱都是很幸福的事情。随着他的努力,他的辛劳有了回报。他的经济条件越来越好,他的追求也跟着越来越高。从最初的觉得有肉吃,有余钱,有衣服穿就是幸福,就觉满足。至有了阳光充足的房间,顿顿有肉,有新衣,跟哥们出去嗨皮还觉空虚。到现在有了车,有了别墅,有穿不完的新衣服,存款拿出去能养活好多人一生,他都不知道满足和幸福是什么样子。这其中的反差何止千万里!是他变了吗?还是这个社会变了?亦或是他和环境都变了?最初的时候那么简单的生活就觉得幸福和满足。现在什么都有了,什么都不缺了,他却觉得是那么的孤独寂寞和空虚。好似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是变了吗?什么变了呢?万启刚出神的抽着烟,看着那些油烟和灯火,久久没有回过神。就连烟已经烫到手指被他丢掉,他都没与发现。这个时候,他真的觉得很孤独很孤独,那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空虚孤独让他感觉自己特别的脆弱。很需要找个人依靠一下。找一丝安稳感。失神中的他连萧言走到他跟前他都没有发现。看万启刚这种可以说是失魂落魄的样子,萧言眸光一闪,随之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很自然的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万导,让你久等了。”一句话让万启刚陡然回过神。他脸上那种追忆和迷惘瞬间消失不见,他看着萧言说道:“来了啊,我也没等多久。上车吧,咱们去三环东路的上岛酒吧,去见见我的朋友。”萧言‘嗯’一声上了车。万启刚启动车开上了大道,向着三环东路开去。坐在万启刚旁边,不经意向后一扫,看到放在后座的两个箱子和一些小东西后,萧言愣了一下。把萧言的这个表情看在眼底,万启刚说道:“那是我的一些私人文件。”萧言没想到万启刚会这么跟自己说,她微笑着‘嗯’了一下,便不再说别的。萧言不傻,她能很清楚的感受到万启刚的心情不是很好。但这些她不好开口,只能保持沉默。可不知怎么回事,万启刚这会真的很想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他感觉心里憋得很厉害。要是再这么憋下去,他一定会发疯的。也不管萧言能不能听懂,万启刚便说起来:“这些是我从公司里收拾出来的,全部都是属于我个人的一些东西。”“也是我在华为那么多年,临走的时候唯一能带走的东西。”万启刚忽然笑了一声。但他笑声里的那种沉重无奈和哀伤沧桑,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唯一能带走的东西,这不是人从一个地方辞职离开后,才有可能会出现的说辞吗?萧言在心里想着的同时,亦在心里猜测着万启刚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会露出她刚到村口看到的那个表情。心里想着,萧言说道:“能带走那就说明那些东西是真正属于你的。人这一辈子能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件很快乐的事情,万导,这是件很值得庆祝的事情。你应该为此而开心。”萧言不会安慰人,而曾身为男人,现今还保留着男人的灵魂。她能很清楚的明白,这个时候万启刚绝对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和宽慰。因为,任何的宽慰和安慰对他来说都是种压力。非但不会让他轻松些,反而会让他的情绪更加的沉重。让他更加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