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后悔，要是我一直在她身边就好了。她出事后我去问诚姐，她也气得不行，那场比赛她把注全部压在莫衣宁身上，结果输得一败涂地。”“那诚姐对她精神不好的事怎么说？”罗密华像在回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她怀疑衣宁磕了什么药。”杨纱惊了一下，转头看罗密华，罗密华神色依然，说：“打黑拳的拳手嗑药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我不相信衣宁是因为这个输了比赛。她那么热爱拳击，她总说要凭自己的实力打赢比赛，她怎么可能去嗑药。”“你没亲自问她？”罗密华摇了摇头，说：“诚姐安排她到国外疗伤，我去看过她几次。她意识不清楚，说两句话就喊头疼。”杨纱呼了口气，说：“她那么热爱拳击，为什么不做职业拳手，要来打黑拳。”“她以前有犯罪记录，打不了职业赛。”“那你后来在比赛里面打死的那个人是不是跟莫衣宁有关。”杨纱又问。罗密华睁开眼睛，转头看她，说：“他就是打断衣宁腰椎的拳手，我把气全部出在他身上，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杨纱叹口气，说：“你的本能还真恐怖。”罗密华笑了一声，说：“我们彼此彼此。”杨纱看看她，有些疑惑。罗密华说：“你不是也因为冲动杀了人？诚姐已经跟我说了。”杨纱想起自己编的故事，笑笑说：“是啊，彼此彼此。”也许罗密华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对自己敞开心扉，她认为我们一样是敢爱敢恨的真性情女人。杨纱有些自嘲地笑起来，她突然想到金玉诚，突然想到莫衣宁，心里莫名寒起来。同居杨纱以为走的时候看到罗密华会流泪，结果自己很平静，罗密华也很平静，她只是握了握杨纱的手，微笑着说了声保重。金玉诚带着墨镜，抓着罗密华亲了一下。这次她一起带走的还有小林由美。杨纱想着以后可能要跟这个太妹朝夕相处就觉得后背发凉，现在只是这样和她坐在飞机上已经感到浑身不自在了。尽管她们之间还隔了一条走廊。杨纱想转移注意力，端起咖啡就要喝，咖啡杯却突然被一只手遮住压了下来，杨纱抬头看，是一直坐在旁边的金玉诚。“诚姐。”杨纱心里疑惑，她从上飞机就开始睡觉，这会儿怎么醒了。金玉诚把咖啡杯递给乘务员，说，“给她换苏打水。”又对杨纱说，“明天你就有比赛，不适合喝这种饮料。”杨纱接过乘务员很快换来的苏打水，喝了一口，问：“比赛前有药检？”金玉诚听她这么问，扳过杨纱的肩膀，说，“别跟我争”。说完放开杨纱，又开始闭目养神。杨纱捧着苏打水，满肚子疑问的看着金玉诚，她好像睡着了。眼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有几根头发贴在了脸颊上，杨纱犹豫一下，伸手轻轻的把发丝拨开了。第一次见到金玉诚的时候，杨纱觉得她是个病态美人，现在也没改变。金玉诚脸色很白，但是没有血色，看起来病怏怏的，不过她为人强势，实在不能把她和软弱联系起来。正看着金玉诚出神，杨纱突然发现一个粉红色的身影慌慌忙忙的朝洗手间跑去，抬头看原来是小林由美，今天她穿了一身粉红色的短裙，脚上穿了黑色皮靴，脖子上系了黑色的皮革线，还是扎着她标志性的丸子头。看她几乎是跌撞着跑进去，杨纱有些担心，她毕竟还只是十几岁的孩子。稍微想了一下，杨纱站起来小心翼翼的绕过金玉诚，也往洗手间走去。门没关，小林由美背对杨纱低头在弄什么东西，杨纱等了一会儿，小林由美转过身来，手里竟然拿着一个注射器。她看都没看杨纱，顺手把注射器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就要挤身出来。杨纱惊讶的说不出话，她一把拽住小林由美，问：“你在干什么，不想活了？”小林由美一把挣脱她，骂到：“关你什么事，八婆。”这一句话是用中文说的，看来小林由美听懂了自己的话，杨纱顾不上她口出恶言，又说：“你会毁掉自己，别再这么做了。”小林由美眯起眼睛看了看杨纱，突然抓住她的衣领把她转过来摔到洗漱台上，又用脚把门踢了过去。这才说：“不这样做我怎么赢比赛，不赢比赛我有什么价值。”杨纱站稳，说：“比赛靠的是实力，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药。你赢了一场比赛，那第二场、第三场怎么办，你的身体透支之后根本不可能恢复过来，你知道不知道。”小林由美古怪的笑笑，说：“没关系，等赚够了钱我就跟妈妈回老家去，离开这一切。”还没等杨纱说话，她已经摔门出去了。杨纱看这飘过的粉红色的身影，一阵心痛。她低头看看垃圾桶，里面有一支用过的针剂玻璃瓶，有说明的那面正好朝上，杨纱捡起来看，上面全是看不懂的越南文字，她有些疑惑，难道小林由美是在训练营买的药？她突然想起告别的那天晚上，罗密华说过打黑拳的选手嗑药很正常，莫非她早就知道有拳手在私自用药。杨纱满脑疑问回到座位上，金玉诚还在睡着，似乎对周围的事毫无知觉。杨纱找乘务员要了一条毯子给她盖上，然后看着桌上微微摇荡的苏打水开始发呆。七个小时的路程很快过去。重新回到S市，杨纱竟觉得这个城市也有了亲切感，在越南训练的日子就像做梦一样。小林由美是第一次到大陆来，金玉诚给她安排了一个单独的住处，由助理领她去了。看他们离开，金玉诚问杨纱：“你在哪里住？”杨纱说了之前租房的地方。金玉诚想了想说：“那地方训练比赛都不方便，我的房子空房间还很多，你来跟我住。”说完不等杨纱说话就示意助理拿行李上车。杨纱想想自己也没什么地方好去，跟金玉诚钻上了车。又开了半个多小时才来到金玉诚住的地方，这是一处靠近市中心的独立宅子，这房子只有三层，整体面积并不大，不过门前种满了红色的玫瑰花，杨纱觉得很好看。整理好房间，金玉诚说要休息就睡去了。杨纱独自坐在一楼的客厅看电视，觉得有些无聊。本来想要跟薛明亮打个电话，又担心这房间里有监视器只好作罢。想着想着竟然迷迷糊糊睡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杨纱揉了揉眼睛，发现金玉诚正坐在旁边，她一下翻身坐起来，说：“诚姐我一不小心就睡着了。”金玉诚看着她说：“你要睡可以回房间，这样会着凉。感冒了明天的比赛怎么办。”听她这么一说，杨纱这才想起来明天有场比赛，她一时没说话。金玉诚以为她紧张，说：“没关系，明天只是和我的拳手比试比试，你的出道赛还在后面。”杨纱点点头，金玉诚又说：“不过是第一场比赛，你又是女拳手，只能赢不能输。”杨纱想了想，问，“输了怎么办。”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