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颜依似乎想说什么,却忽然被人打断,“你在这啊颜依?”一个我不认识的男生忽然冒出来,看样子应该是她的追求者。我趁机对颜依说,“我有事先走了。”没有等她回答就转身大踏步离开。幸好刚刚没有吻下去。没有吃饭,也没有回家,没有再找任何人,我一个人在学校乱逛着,看到认识的人就躲开……太阳公公下山,月亮婆婆上班。不知道今天是农历初几,月亮婆婆减肥减得扁扁的,旁边的星星很嚣张地闪着光……下弦月,星满天,像谁泪涟涟……莫名地就想到独唱情歌的歌词,啧啧,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切景语皆情语吧。诶?那边怎么那么多人,还一个个仰着头,等UFO?我皱了皱眉,转身打算走去别的地方,没想到这里人这么多,真不爽。“哇……”转身的瞬间忽然听到身后一阵骚动,难道真的有UFO?疑惑地抬头,却看到流星划破天空,还不只一颗。流星雨……我脑袋一片空白地看着从没见过的壮景……繁星啊繁星,我只不过说你像谁泪涟涟而已,你不用真的像落泪一样一直掉的吧。不知道姐姐那边看不看得见。低下头抬手看了看手表,八点,这个时候应该是婚宴正欢吧。可是……手颤抖着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姐姐,“我这边有流星雨,你那里不知道有没有,出去看看,不要错过。”把手机收回口袋,仰望着星空,你们是来安慰我的吗?“不用琵琶遮面,相信前生对你亏欠……”专有的铃声响起,我再次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闪烁着的那一长串数字发呆……为什么要打给我?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宝贝……”姐姐刚开口便哭出来,我已经疼了一天的心更疼了,“不哭不哭,你那边人那么多,哭了会被笑的,乖……”我强笑着哄着她,却发现自己的眼泪也流了出来。“我好想你……”姐姐抽咽着说。“我也是,你……在哪?”控制着声音不让她发现我也在哭,有些疑惑地问着她。新娘子这个时候该是在和客人敬酒吧。姐姐抽咽得更加厉害,过了很久才回答,“我在酒店外面。”“酒店外面?”为什么会在酒店外面?“嗯。”姐姐有些委屈地撒着娇,“你骗我,这边没有流星雨。”“呃……”我觉得S市和Z市挺近的应该看得到才对。“若……”姐姐忽然叫我。“我在。”为什么这么叫,不是只有在那个的时候才……“我爱你。”姐姐说。我也爱你。我刚想这么说却被她打断,“不许你说你爱我。”“……”可是那是事实啊。“答应我,不要再爱我。”“妍……”这种事,是可以答应的吗?这种事,是答应了就可以做到的吗?“求你。”“……”“若!”姐姐很大声地叫我,那抽泣声抽得我全身都疼。“我得进去了,你答应我好不好?”“……”我沉默着,最终还是对她说,“我尽量。”尽量,只能是尽量,做不做得到我不能确定。“……”她要沉默了,我想,她是明白我的意思的吧。叹了口气,再次出声,“你该进去了。”新娘子在这种时候不见终究还是不太好。“嗯。”姐姐答应着我却没有挂掉电话,我也舍不得,于是,就这么僵持着。“清妍……你在干嘛?”我听到电话那头洛阿姨的声音,果然还是不放心啊。“我真的要挂了。”姐姐依依不舍地说。张了张嘴,想装逼地学电视剧里的情节故作豁达地跟她说要幸福,却终究只说了一个字,“好。”我果然不适合当伟大的人。“那……我……真的……”“等等!”我忽然叫道,那声音,连我自己都吓到了。“什……什么事?”姐姐有些紧张地说。什么事?对啊,我干嘛说等等?“呃……”挠了挠脑袋,“你……可不可以发张婚纱照给我,我想看你穿婚纱的样子。”即使那个穿得西装笔挺地站在你身边一脸幸福骄傲的人不是我。“……好。”姐姐顿了好几秒后说。“那……拜拜……”“拜拜。”为什么不说再见呢?没有再见的机会了吧。(七十)“唐小若,这么晚了你不在家跑哪去了?”手机再次响了,明明来电显示写着秦司楠接起来却听到易檀澹张扬的声音。这么晚了不回家做什么?“结婚。”我随口答。姐姐她刚刚又哭了,眼睛会不会肿了,那个男的问了怎么办?客人问了怎么办?“你神经啊。”易檀澹在电话里叫嚣着,“老娘听秦司楠说你心情不好就放弃看流星雨的机会到你家找你,你不在就算了还乱说话。”乱说话?我有乱说话吗?我使劲回忆着刚刚说过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赶紧滚回来,我的腿好酸。”“……”腿酸……上次表哥结婚的时候那对新人好像一整天都很忙,也没什么时间坐。姐姐会不会也这样?“唐小若,我在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易檀澹似乎很火大地吼着,我回过神来,“有。”“那就赶紧给我滚回来。”“哦。”“嘟嘟嘟……”又被挂电话……唉……收起手机走回家,忽然觉得自己活得既窝囊又没创意。唐若,你要窝囊也窝囊得有创意点吧。自己喜欢的人跟别人结婚了,你既不能学着毕业生里的本恩那样抢完婚顺带着用十字架挡住要追的一群人,也不能潇潇洒洒地就是忘记……你长得真有创意,活得真有勇气。莫名其妙地就想起在网上看到的这句话。这种生活,真没意思。“你是爬爬啊?这么慢。”到家后看到秦司楠,易檀澹,还有齐蒹葭都站在门口,易檀澹还在那走来走去,看到我回来很不爽地大叫。“爬爬是什么?”掏出钥匙打开门让他们进来,很没形象地瘫在沙发上。“爬爬是檀澹养的小乌龟。”齐蒹葭很好心地给我解答。小乌龟?这形容还真有道理。姐姐结婚了,我却只能呆坐在这里,不是缩头乌龟是什么?我没有丝毫反驳地坐着,易檀澹很惊讶地看着我,“唐小若,平时我骂你你不是都会皮痒地骂回来吗?今天这么安静?”“……”我保持着瘫软的姿势,思想再次飘到那不是很远却也不是很近的Z市……等他们婚宴结束是不是就要洞房了?洞房!该死,就算只是牵下手我想想就窝火,该死的还要洞房,操!为什么结婚就得洞房啊?什么鬼制度嘛…… ', ' ')